第801章
G請她過去?
他們不是剛才還鬧得很不愉快嗎?
甯以初眉頭微微一皺,還沒說什麼,旁邊的淩景行則微微側身,擋在了她前面。
“這麼晚了,G先生請甯總過去,恐怕不妥吧。
”
淩景行眸光冷淡地從門童上劃過,轉而看向甯以初,“甯總,你要去嗎?
”
他在等她發話。
那冷淡的目光,似乎是希望她就此拒絕。
“去。
”甯以初眸光從他身上收回,G既然主動邀請,她不去,就太可惜這個機會了。
她一定要找到能證明G和阿淩之間聯系的證據!
淩景行皺起眉頭,可卻不好再說什麼話攔着了。
甯以初将手包拿起,心裡還想着DNA的事情,“你先回去吧,我等下讓司機過來接。
”
“……嗯。
”
甯以初心不在焉,也就沒有聽出淩景行語氣中有些不願意的情緒。
她跟着門童,門童走到了一輛加長林肯面前,恭敬彎腰,“甯總,請。
”
車門打開,露出了車内奢華的裝飾。
男人坐在真皮沙發上,面具未摘,一雙眸子幽深如潭,深不見底。
見甯以初上來,那雙眸裡閃過了一絲情緒變化,很快,幾乎令人捕捉不到。
G微微擡眸,矜貴而又帶着幾分渾然天成的貴氣,他薄唇輕啟,“甯小姐。
”
“不知道G先生這是?
”
車門關上,甯以初眸光掃過G,徑直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車後座的空間并不狹窄,但相對來說還是有些微妙的貼近,甯以初隻要往前伸一下,她的裙擺就能碰到男人的交疊的大長腿。
氣氛無端有點暧昧。
光線被刻意調暗了,模糊之下,連G那雙藏在面具背後的眼也變得晦暗不明。
他沒說話,可甯以初先不自在了起來。
在黑暗的休息室中親密的畫面還在腦海中留存,男人激烈狂熱的吻,仿佛在她心底瘋長。
莫名的,有些緊張。
“甯小姐不是說我們不熟嗎?
現在隻好擅自将你請過來,熟悉熟悉。
”G的聲音嘶啞,夾雜着嘲弄的笑意。
他下巴微擡,淩厲的視線停在甯以初身上。
她手心收緊。
倏然,以一種絕對侵犯的姿勢,朝着男人靠攏,她撞上了他的腿,裙擺挨着薄毯,甯以初紅唇輕勾,“那G先生,想怎麼熟悉呢?
”
他們離得很近。
隻要甯以初再往前一步,她就可以吻上男人的薄唇。
隻可惜,如今那張臉上正戴着面具,唯有一雙黑眸閃爍着意味不明的光。
甯以初手心有些出汗,她知道這一招是險棋,但隻要再次靠近G,拿到他的頭發……
“甯小姐,真有意思……”
男人聲音暧昧,可笑容卻很冷。
突然,溫熱的大掌覆蓋了上來,甯以初心口一窒,他居然主動碰她的手!
原本為了侵占男人的領域,她故意單手撐在了沙發上,好掌握主動權。
可現在卻被男人握住,甯以初心一顫,對上了男人那雙清冷的,不帶絲毫感情的烏眸。
頓時,所有的生理反應都煙消雲散。
“這樣吧。
”男人似乎來了興緻,薄唇冷冷勾着,“你不是想看我面具下的臉嗎?
”
“在這裡,跟我做,我摘面具。
”
甯以初渾身一顫,對上了男人一雙黑如點漆的眸。
G是認真的……
他語氣裡含着惡劣的笑意,“甯小姐,怎麼樣?
你還有三分鐘的時間,考慮。
”
“我拒絕。
”
甯以初瞬間收回了前傾的身子,靠回了對面的沙發。
G是故意侮辱她!
她神色也跟着冷淡了幾分,坐在對面,腿仍然和男人的碰在一起,可面上看,兩人遙遙坐在對面,仿佛各不相幹。
“我會查清楚你的身份的。
”甯以初神色淡漠,“但不會是以這種方式。
”
“呵。
”
男人唇角溢出了一聲冷笑,淡漠的眼神如刀一般剜過甯以初,“甯小姐,真是為你的前夫貞潔自守啊。
”
“G先生。
”
甯以初壓着脾氣,“如果你今天讓我過來隻是為了說這件事,那我就先走了,我不會出賣我的身體,不管你是不是阿淩……也不要侮辱我的人格!
”
“甯小姐自便。
”
G語調譏諷,好似對她興趣全無,冷淡道,“下車吧,我以後不想再見t到你了。
”
離開了加長林肯,外面的冷風一吹,甯以初的腦部清醒了許多。
G的一切行為都很反常,不然為什麼叫她去車上說那一通話?
一定,有哪裡出現了問題……
他肯定就是阿淩!
……
翌日清晨。
天邊起了霧,灰蒙蒙的天空裡到處都是水汽,帶着一股城市裡面沒有的幹淨的森林氣息。
一家墓園裡,今早迎來了最早造訪的客人。
細如絲的霧雨飄飄搖搖落下來,華叔撐着傘,一路護送着前面的顧承烨。
顧承烨穿着西裝,手裡抱着一束白色菊花,從墓園的小路拾級而上。
終于,他停在了一個墓碑前。
“爸。
”
艱難地發出這一句後,顧承烨盯着冷冰冰的墓碑上,顧思南生前的那張意氣風發的照片,眼眶止不住地有些紅。
旁邊是喻懷青的墓,兩人葬在一處。
顧承烨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爸,我賣了顧氏,對不起……”
他忏悔地将這些艱難的話語一一說出,華叔一張臉上滿是心疼,隻能将傘默默地移過去一些。
這大半年來,少爺實在是不容易……
哪怕換他在,也可能做不到比少爺更好了。
華叔默默地在心中,替顧承烨請求顧思南的寬恕。
兩人的身影在這裡站了許久,久到顧承烨想要放下菊花時,才恍然從顧氏集團的事情中回過神,詫異地看向地上那兩束新鮮的花。
有人最近來祭拜過父親?
是誰?
顧承烨一瞬間腦海中閃現了好幾個名字,那些都是顧思南生前的好友,可現在他們大多數在國外,誰會來?
花還很新鮮,一定就是這兩天。
顧承烨按捺下心中的驚悸,“華叔,等下你去問問陵園的保安室,問問最近有沒有人過來拜訪過……”
華叔一驚,也同樣看見了花,頓時一口應下,“是。
”
手中的菊花被放在了那兩束花的旁邊,顧承烨最後再看了墓碑上的兩張照片一眼,“走吧。
”
“是。
”
顧承烨上了車,華叔走到了陵園的保安室,随口問起了最近的情況。
“來的人不多,我們這裡不用登記,我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祭拜過顧老先生。
”
保安翻着監控,腦海中卻蓦然想起來前段兩天的那個坐在輪椅上,戴着面具的男人。
他當時提醒了墓園是樓梯的小路,恐怕他輪椅上不去,不過他身邊跟着一個助理,什麼也沒說,還是執意進去了。
不會是那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