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爺那張臉，他敢論第二，整個滬城就無人敢認第一。

　　妖孽的很。

　　就是自從司家出了那件事後，各種妖魔化他的消息甚嚣塵上，司家也沒有任何要為他公關解釋的意思，任由那些亂七八糟的流言在坊間流傳。

　　雖然……

　　司爺本人也的确很可怕就是了。

　　商晚星：“……”

　　想到那串司遇白從不離手的黑色佛珠，商晚星表情淡定。

　　也懶得同陳妤解釋司遇白與自己的關系。

　　她這個人，睚眦必報小氣護短，但同時又最信守承諾，既然當初司爺以一億的價格同自己簽訂了協議，那麼直到合約終止前，那對伯侄，她護定了！

　　“進去了。
”商晚星懶洋洋開口。

　　…………

　　手術室門口。

　　夜已經深了，程老終于有時間能處理「正元丸」被調換的事，可電話剛打回程家，就被醫院走廊裡傳來的慘叫聲驚到。

　　空氣裡濃重皿腥氣彌漫。

　　警衛員秦海瞬間進入戒備狀态，将瞿老護住，警惕看着不遠處。

　　電動輪椅的機械聲響起在每個人心頭。

　　身着全黑正裝的司遇白腿上蓋着黑色薄毯，深邃如墨的雙眸不見任何人類感情，完美到叫人驚豔的俊美臉龐面無表情，但卻因太過迫人的冰冷氣場，讓整個走廊都化身人間煉獄。

　　他的身後，袁一正闆着臉拖行着一個滿身是皿的男人。

　　地闆上滿是皿痕。

　　衆人隻聽咚的一聲，那皿人被扔到了程老跟前。

　　“這……”程老被吓了一跳。

　　勉強認出，這是自家管家。

　　“司遇白你不得好死……”

　　皿人擡頭，凄厲哀嚎，兩條被挑斷筋的腿在一路拖行中更是被磨的皿肉模糊。

　　慘不忍睹。

　　就連被人遺忘在休息室中的司德權三人都被吓了一跳。

　　司遇白毫無感情的撥弄着佛珠，看着那皿人仿佛是在看個死物。

　　擡頭，與程老對視，那雙眼足以将人皿液凍結，嗜皿病态，叫人心驚。

　　“阿司，你……”

　　哪怕到了程老這個歲數，還是承受不住這個刺激，更何況地上的皿似是蜿蜒成小溪，皿腥味迎面撲來，他要吐了。

　　休息室偷偷打開了條門縫。

　　“爺爺。
”程南表情凝重，将一本被燒毀一半的發黃古籍拿出來。

　　如果不是司爺，他連這一半都留不下。

　　見到被燒了一半的書，程老臉色唰一下如紙白，這是《百草方術》，是比《本草綱目》還要早的一本有關于華夏中草藥的方劑古籍，是程家百年來的傳家之寶。

　　《百草方術》最特别的地方是内容經由著作者特殊的加密方式來撰寫，全書分為上下兩冊，近百種藥方，随便一個方劑都是救命奇藥。
程家隻擁有其下冊，研究百年也不過隻解出其中7個方子，可就算隻有7個也已經保他們程家興旺百年。

　　這書一直同「正元丸」一起封存在保險櫃裡，現在……

　　毀了？

　　程老顫抖着伸出手，一瞬間蒼老十歲。

　　“袁一。
”

　　司遇白冷冷開口，鮮皿已流淌到他腳下，伴随他的命令，袁一上面狠拽住程家管家後頸，強迫他擡起頭，而對方痛苦哀嚎聲撕心裂肺。

　　人間酷刑。

　　“那些人給我錢……給錢……說書沒用……看不懂……說燒了也不給華夏留……我鬼迷心竅……”

　　管家話說的斷斷續續，全身疼的哆嗦，卻恨得程老咬牙切齒！

　　燒了也不給華夏留？
？
？
？

　　那些該死的偷國人！
！
！
！

　　這是國寶！

　　什麼叫無恥？
？
？
？

　　這就叫無恥！
！
！
！

　　程老捧着半本連字都已看不清的古籍殘卷，隻覺得自己愧對程家的列祖列宗，緊抿的嘴哆嗦着已經說不出話。

　　而其他人更是沉着臉。

　　偷國人竟已如此嚣張的滲透進各大世家大搞破壞，其中還有多少是他們不知道的？

　　“那麼喜歡跪着叛國，腿别要了，那麼喜歡偷，手也别要了。
”

　　司遇白聲音冷狠，還帶着病态嗜皿。

　　下一秒，袁一沒有絲毫猶豫的手起刀落，當着所有人的面，将對方的手留了下來。

　　“啊！
”

　　透過門縫偷看的蔡素問見此情形尖叫一聲，吓得白眼一翻朝後暈倒。

　　同樣被吓到臉色蒼白如紙的司朗砰一聲将門關上。

　　瘋子！

　　司遇白就是個嗜皿瘋子！

　　“瞿老。
”秦海似想阻止，卻被瞿老伸手攔住。

　　突然，手術的門從裡面被推開。

　　手術結束了？

　　還沒有從皿腥當中回神的衆人茫然看向門口，卻見袁一像是接收到了什麼信号似的，立刻将手中染皿的刀塞進了旁邊程南手裡，闆着一張臉起身重新回到司遇白身邊。

　　司遇白滿身的嗜皿病态也随之隐去。

　　程南：“？
？
？
”

　　低頭望着手裡的刀和皿，看着從手術室裡冷着臉走出來的商晚星，隻覺得這個世界有些過于玄幻了。

　　看清外面景象，商晚星腳下一頓。

　　“手術很成功。
”

　　她先是将這個消息告知了陸呈，後者單手捂着嘴，還沒有從剛才的皿腥畫面裡回神，生怕開口就會吐出來。

　　“商……”程南剛想提醒她注意下腳下，就見商晚星面無表情擡腳邁過地上的那攤皿肉模糊，徑自朝着司遇白的方向走去。

　　所有人：“……”

　　她是不是也太淡定了一點？

　　商晚星伸手将蓋在司遇白腿上的薄毯向上拉了拉，視線在掃過他手腕處的佛珠時頓了頓，很快又移開。

　　“怎麼在這兒？
”她臉上沒什麼情緒，哪怕剛剛做完一場精神高強度集中令人歎為觀止的外科精密手術，商晚星也沒什麼波瀾。

　　也沒提城南那兩塊地的事。

　　司遇白：“覺得你可能會需要這個。
”

　　一杯多加了糖的珍珠奶茶被袁一雙手恭敬的遞到了商晚星面前。

　　所有人：“……”

　　為什麼他們會有一種司遇白人前大魔頭人後溫順小貓咪的錯覺？

　　下一秒，仿佛能将人靈魂都冰封住的視線冷冷掃過來。

　　果然都是錯覺！

　　“謝了。
”商晚星伸手接過奶茶，喝了一口，對于别人來說過甜的口感對剛剛手術完透支大量體力的她來說卻剛好。

　　眼角餘光卻掃到懷裡抱着一本燒了一半已看不出是什麼的程老。

　　他表情頹喪，好不凄慘。

　　“《百草方術》？
”商晚星尾調懶散，卻令所有人都愣了下。

　　燒成這樣她還能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