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妄打完韓煜之後,在外面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褲,才回去莊園裡。
他去看了看他的謝太太——仍舊未醒。
于是他先回房洗了個澡,換了套幹淨的衣服。
然後才掏出手機,撥了電話回謝家。
“打電話幹什麼?
”謝老爺子情緒似乎不佳。
今天是送謝川回幼兒園的日子,所以謝老爺子才不高興。
謝無妄輕‘啧’一聲,要撞槍口了。
他桃花眸子淺淺看向窗外,“雖然老領導情緒不好,但我還是要向老領導彙報一件事——我把韓家大少爺韓煜給打了。
”
“多大的人了?
還隻會用拳頭說話?
”謝老爺子果然瞬間河東獅吼,“你不是在跟念念丫頭拍節目嗎?
怎麼會跟韓家那小子碰面,還打上了?
”
“他動用特權,欺負念念最好的朋友桑非魚,害得念念在節目現場傷心哭暈,到現在還沒醒,我忍不住。
”謝無妄直截了當地承認,自己就是沖冠一怒為紅顔。
“哦……”謝老爺子忽然消了火,半晌沒吭聲。
謝無妄微一挑眉:“爺爺?
”
“打夠半小時沒?
”謝老爺子問道。
“打夠了。
”謝無妄垂眸,“我沒打他臉,不過他肯定有内傷,沒一兩個月好不了。
”
而這一兩個月,疼不死他!
“好!
”謝老爺子頓時大喝一聲,神清氣爽地道:“打得好!
”
謝無妄:“?
?
?
”
“敢欺負我孫媳婦兒,簡直沒把我老謝頭看在眼裡!
他爺爺都得給我幾分薄面!
個小兔崽子真是無法無天……也就是你打夠了半小時,不然我這會兒非得開坦克去韓家找他爺爺算賬……”
謝無妄面無表情地聽着手機裡傳來的各種叭叭。
半晌,修長手指輕輕一按,結束了通話。
他看向窗外,内心深處蕩起一絲漣漪。
這就是他的家人……
愛他所愛。
護他所護。
男人薄唇微勾,潋滟的桃花眸底,一片溫情缱绻。
……
整整一夜,姜念都沒清醒。
雖然家庭醫生一再跟謝無妄保證,姜念真的很正常——沒發燒、沒抽搐、沒痛苦、沒生病。
但,謝無妄還是動了想把姜念帶去醫院做詳細檢查的念頭。
而就在謝無妄準備伸手去抱姜念時,姜念眼角忽然流下兩行眼淚。
“念念!
”謝無妄心口一疼,瞬間把姜念抱進懷裡,不斷地吻着她的額頭:“是不是做噩夢了?
嗯?
快醒過來,我在你身邊呢。
念念,醒過來好不好?
别睡了……”
姜念沒清醒,但雙手卻仿佛有自主意識一樣,緊緊地抱住了男人的腰。
她的眼淚依舊在不斷地往外湧。
可把男人心疼壞了。
家庭醫生默默地退出了房間,把房門關上了。
她就說了謝太太沒事吧?
就是太能睡而已。
現在睡夠了,還做起夢來了。
家庭醫生無奈地搖搖頭,轉身離開。
而房間裡,姜念陷入一個可怕的怪夢裡,無法醒來。
她夢到她昏昏沉沉地被人帶進一個房間裡,被丢在了一張大床上。
然後,那個人發出很賤的笑聲,朝她伸出了鹹豬手。
她沒有力氣。
她隻能哭。
再後來……
“謝無妄!
”姜念猛地睜眼,大汗淋漓。
“姜念念……”謝無妄那張寫滿緊張心疼的俊臉,近在咫尺。
她想也不想地勾住他脖子,重重地吻了上去。
不要别人。
她就要他。
隻要他。
謝無妄怔了一下,懷裡的女人毫無章法,卻帶着令他心悸的懵懂。
他身體裡瞬間燃起一把火。
他大掌往上,扣住她後腦勺,重重地加深了這個吻。
姜念很快丢盔棄甲,軟倒在謝無妄懷裡。
謝無妄沒有過分,隻是重一下、輕一下地啄着她的唇瓣,等她徹底清醒之後,才用指腹輕輕擦掉她眼角的晶瑩,“做噩夢了?
”
姜念渾身一顫!
她想起了那個惡心的怪夢……
而她緊接着,又想到了她昏厥前的那個想法。
還有過去五年她所遺忘的那些瘋狂,歇斯底裡。
以及,她身體裡的那種毒素。
“謝無妄,我問你一個問題,你一定要老老實實回答我。
”姜念坐起身來,杏眸裡有着讓人心疼的緊張和恐懼。
“好,你問。
”謝無妄心髒縮緊,不知道她要問什麼。
但,無論是什麼淩遲之刑,他都願意承受。
“你跟我……”姜念雖然害怕恐懼着,但提到五年前那一晚,她還是不可避免地紅了臉。
“嗯?
”謝無妄擡手,輕輕扣住了她纖細的手指。
男人特有的溫暖,透過掌心傳達到女人身體裡。
令人一陣安心。
姜念漸漸地,情緒淡定下來,小小聲問道:“你跟我,五年前……遊艇上那一晚……我是、是不是……第、第一、一次啊?
”
謝無妄呆住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姜念會問這樣一個怪異的問題。
為什麼?
她是想起什麼了嗎?
“你不會不知道吧?
”看着男人怔然的表情,姜念急了,這對她很重要好嗎?
謝無妄回過神來,看她眸子裡都氲出了晶瑩,像是快哭了一樣,他忙點頭:“是,第一次。
”
也是他的第一次。
“你确定?
”姜念不太放心地再一次确認道。
謝無妄雖然不知道姜念為什麼特地問這個問題,但他還是輕輕将她往懷裡一拉,貼着她的耳垂低聲道:“我很确定,因為……”
後面的話,讓姜念徹底紅了臉。
耳根也染上了濃濃的粉色。
“好了别說了!
”聽他越說越過分,姜念慌慌地推開他,故作鎮定地坐好。
同時心裡不由得疑惑: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為什麼會做那樣可怕的怪夢呢?
而且她感覺好真實。
“念念,你在想什麼?
我想知道。
”謝無妄再一次将她撈過來,這一次直接放在腿上,摟住了她的腰。
姜念側眸看着他令人怦然心動的深情眼眸,半晌才遲疑着說:“我、我做了一個怪夢,夢到五年前我在遊艇裡,迷迷糊糊被人丢到了一張大床上,然後那個長得很惡心的男人俯身過來,撕掉了我的衣服……”
謝無妄瞬間繃直了身軀。
一身肌肉,幾乎将襯衫都要繃破。
怎麼可能?
他進房間的時候,姜念念身上的衣裙都是完好的。
但,她的夢又是怎麼回事?
謝無妄忽然想到溫彥廷制造出的毒素,一瞬間沉了眼。
難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