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是水到渠成的事兒。
可厲聿卻始終沒踏出那一步。
他喘着氣輕咬身下女人的鎖骨,低道:“小魚……幫幫我……”
桑非魚衣衫淩亂,抓着他頭發沙啞拒絕:“不幫。
”
“小魚……”
“老婆……”
桑非魚不聽他撒嬌,雙腿纏了上去。
厲聿身軀震了震。
要命呢……
“今天就不幫。
”桑非魚側頭輕吻他耳垂,“看你怎麼辦。
”
傻裡傻氣的。
笨死了!
厲聿深吸一口氣,猶豫道:“那要不……借美人魚的腿一用?
”
話音剛落,腰肉被狠狠一掐。
“……好吧,那我去浴室方便一下。
”他認命地撐起雙臂,準備起身去浴室。
“怎麼?
還自娛自樂上了?
”桑非魚真是快氣笑了。
“怎麼會?
不是說過它是小魚的……我就是去沖個冷水澡。
”厲聿吻了吻她眉心,“乖乖的,你的阿聿馬上來陪你。
”
桑非魚瞅着他額角的汗水,忽然把臉一捂。
“嗚……”
這、這是怎麼了?
厲聿慌了,忙伸手抱住她輕哄:“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是我不好,别哭啊……”
“你、你撩我……嗚……”
“我沒……好吧,我撩了。
”厲聿緊緊抱住她,認錯:“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
“你撩了還不負責……嗚嗚,渣男!
”
“……”
負、負責?
“阿聿……”桑非魚感覺他僵了僵,随後放下捂臉的手,纏住他脖子,咬唇低聲道:“我難受……但我不想洗冷水澡……”
“你當然不能洗冷水澡!
”厲聿想也不想地道。
随後,他忽然get了什麼。
“唔……”
厲聿身軀重重一震,她……
“阿聿,你要輕點兒哦……”
厲聿稍稍擡起頭,看着臉頰绯紅的女人。
他差點親手毀掉的這朵玫瑰,再一次為他盛開了。
忍住心底洶湧的情感,和眼底滾燙的淚意,厲聿輕輕‘嗯’了一聲,低頭輕輕地再一次吻住了她的唇。
他不會拒絕她。
尤其是在這種事上,永遠不會、也不能拒絕她。
就像20歲那年她定好了酒店,他過去跟蔡弘駿打了一架之後,他本來是不想留下的。
他其實,是很想留到新婚夜的。
可他又知道,他的小玫瑰如果被拒絕,一定會很難過。
這種事,女人被拒絕一次,以後就很難再主動了。
“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不能忍着,嗯?
”
最後的最後,男人隐忍而克制地告訴她。
“嗯……”
他好啰嗦哦!
下一刻……
“唔……”靈魂顫抖的感覺,時隔兩年,再次襲來。
一滴淚,不受控制地從桑非魚眼角滑落。
她的阿聿……
……
桑非魚打了個哈欠,慵懶地躺在沙發上,身上蓋着薄毯,瞅着前方彎腰換床單的男人。
空了兩年沒在一起。
他還是這麼賢惠。
好像,她擁有的一切都沒有變過。
阿聿,念念。
都以最正常的模樣,回到她身邊了。
好想念念啊……
可惜她現在不能去見念念,他們說現在情況有點危險,念念身邊好多人保護着。
厲聿換好床單,走到沙發前彎腰将桑非魚抱起:“快十點了,我們早點睡。
”
桑非魚知道他沒盡興,他怕她身體吃不消。
但她也沒說什麼,隻拿臉頰貼了貼他的兇膛:“明早幾點的飛機?
”
“我給爸發了信息,晚兩天再回。
”厲聿輕道。
桑非魚被他放在床上,随後他也一并上來躺下,她遲疑地看着他:“這不好吧?
”
“之前我在律師事務所幹,不也是爸一個人忙公司的事?
我隻是晚兩天,沒事的。
”厲聿将她摟緊,低笑道:“陪老婆也是正經事啊。
”
他不想剛剛跟她邁出這一步,就馬上離開她身邊。
桑非魚似乎想到了從前,不禁感慨道:“阿聿,其實你在這方面做得挺好的。
”
“怎麼說?
”厲聿一下子精神了,他喜歡聽她誇他。
桑非魚擡頭瞥了他一眼,忍着笑道:“就是……當年我生日那天晚上,你跟蔡弘駿打過架之後,本來是想送我回家的,不願意跟我在酒店……我難過得都快哭了,卻也沒勇氣真的勾引你,結果你替我收了兩件衣服,忽然就把衣服砸了,轉身過來摁着我親……”
“嗯,怕小魚難過。
雖然我其實挺想留到新婚夜,可誰讓小魚太誘人了呢?
”厲聿心中柔軟一片。
桑非魚咬了咬唇,“那時好多女生追你,我害怕。
”
厲聿心裡一痛,雙手緊緊摟住她:“我永遠是小魚一個人的,也不會多看别的女人一眼。
”
是他不好。
沒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第二天我以為你會去事務所上班的。
”桑非魚吸了吸他獨有的男性氣息,嗓音透着甜甜的嬌軟,“可是你居然請假了……你知道你當時有多工作狂嗎?
你居然為我請假耶……”
厲聿心裡更痛了,她要的一直都不多,是他給的太少。
“你……不舒服,我怎麼會丢下你一個人去上班?
”他擡手在她背脊上輕撫,提起來也有些懊惱,“我當時不太了解這方面,以為……女人隻是剛開始疼一下就好了。
沒想到……對不起啊,小魚,那時我太過火了。
”
她為了讓他開心,太能忍了。
眼淚都忍着。
明明那麼不舒服,卻一聲不吭,還緊緊抱着他,一聲聲地叫他阿聿。
他那時皿氣方剛又初嘗滋味,哪裡忍得住。
像匹脫缰的野馬一樣。
要不是第二天她下地都疼,他根本不知道她一直在忍。
“沒關系。
”桑非魚擡手,稍稍退後空出兩人之間的縫隙,用手指點了他眉心一下,逗弄道:“以後換你忍了。
”
“我甘之如饴。
”厲聿知道她都懂。
桑非魚看着他洋溢溫柔的眉眼,輕笑着用手指緩緩滑過他喉結,“其實……我也沒那麼嬌弱,要不,我們再來一次?
”
“……”厲聿輕咳一聲,握住她作亂的小手,将她重新塞進懷裡,“别撩我,快睡覺。
”
“那,明天?
”桑非魚其實還挺喜歡現在他的節奏的。
溫柔又克制,她很舒服。
“……再說。
”厲聿根本不确定她現在身體是不是受得住,隻想哄她快睡。
再談論這個話題,他又想去沖冷水澡了。
桑非魚笑了起來。
感覺男人身體緊繃得很,也就不再逗他了。
舒舒服服地環着他腰,很快入睡。
臨睡前隻有最後一個模糊的念頭——她是不是還有什麼事忘了跟阿聿說?
算了,明天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