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那片神秘森林。
回酒店的途中,厲阈野忽然來了一句。
“跟我回亞洲,願不願意?
”
她頓住腳步,“嗯?
”
她明明記得,厲阈野打算移居風情島了。
幾年之内,甚至往後,并不打算回亞洲區居住。
“我想回亞洲去了…”黑夜裡,他的眼眸格外的明亮。
“亦或者,回永利頓漫城堡。
因為那裡的你,完完全全屬于我。
”
他知道。
讓她短時間忘記那些經曆記憶,很難很難。
他不想逼她。
除非他再次采取強制措施,強行把她囚在自己身邊。
雲栀意走上前。
抱住了他的腰。
将臉埋在他寬闊的兇膛之内,鼻腔裡竄着他獨特的氣息。
“嗯…我懂。
”她淡淡道。
厲阈野低下頭來,用手捏起了她的臉。
“并非我不愛你,正是因為我太愛你,所以看着你們在一起,心如刀絞!
”
“等會送你回去找香蔓,我開車回龍家的遊艇上等你,等你來找我。
”
“嗯…”
…
不知道過了多久。
黑色越野車停在半山腰的路邊。
前方就是奢華的别墅建築,香蔓他們都在裡面。
天空灑下皎潔的月色。
厲阈野将她抱下車,“進去吧,别着涼了。
”
說着。
脫下身上的黑色風衣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記得想我。
”
“嗯…”她點着頭,轉身離開。
沒走兩步。
卻又被男人拽了回去:“再讓我親親。
”
接下來。
她被摟着,站在路邊吻了十幾分鐘。
雖然他克制着力度,但她的嘴唇依然被親紅腫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她忙退後幾步。
“好了,我要進去了,你一個人回去注意安全。
”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
很快,窈窕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厲阈野一直站在路邊,看着她離開的方向,看了許久。
也不舍得走…
*
雲栀意走到别墅門口。
忽然頓住腳步,竟又折返回來。
來到路邊之時,那輛黑色的越野車還停在月色下。
厲阈野颀長的身影,還杵在路邊,大半身形隐于黑夜之中。
“那個……”她頓了頓,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建築,試探道。
“厲阈野,要不然你和我一起……進去?
”
她在邀請他。
男人眸色裡的黯意閃退些許,深邃幽冷的眼眸顯得格外明亮。
低沉磁性的嗓音,透着幾分耐人尋味的戲谑。
“你就不怕,我進去,把龍少席殺了?
”
如今,他重傷未愈。
厲阈野取他的性命,易如反掌。
那個他昔日的弟弟,搖身一變,成了龍氏的掌權人,還差點讓他頭頂綠油油。
雲栀意臉色微不可察的一白。
看來。
“綠阈野”這個梗是繞不過去了!
龍少席卻也有先見之明,率先讓雲栀意對他做出了承諾。
讓雲栀意保證他的安全…
見她臉色蒼白,露出些許為難之色。
他眸底蘊藏戾意,卻也勾唇笑了聲,“吓你的。
”
這裡是龍少席的地盤,前方的别墅,香蔓、夜淵和雲栀意住的地方,亦是龍少席的私人财産。
如今。
厲阈野卻邁了步子往前走,就像是去自己家一樣。
“等等。
”
雲栀意叫住了他,忽然又改變了主意。
“要不然你還是别進去了,夜淵和香蔓還在裡面,萬一龍少席耍花招,讓手下過來,豈不是把咱一鍋端了?
!
”
這個擔憂是在理的,若是龍家的人不講武德,來個甕中捉鼈,豈不是倒大黴了。
來這裡之時。
雲栀意綁架了龍少席,并且讓他把所有保镖傭人全都撤走,就是怕他來陰的。
“也行。
”
厲阈野的腳步頓在她面前。
伸出指腹,滑了滑她精緻挺翹的小鼻梁。
“這樣進去,的确太張揚了。
”
“那就,晚上趁他們都睡了,我在爬牆去你房間。
”
“就這麼定了。
”
他轉身離開,開着黑色越野車,消失了。
“……”爬牆?
!
雲栀意愣了片刻。
厲阈野開玩笑呢吧!
她實在想不出來,那個尊貴無雙的男人,狼狽翻牆的模樣…
怎麼搞得像偷~情似的。
他定是開玩笑呢。
身份如此尊貴的他,怎麼會悄悄摸摸做那種爬牆的事。
他定是開玩笑,哄自己開心。
于是。
在原地愣了一會,她就轉身走進了那處暗黑風格建築的别墅。
*
她“消失”了一天。
從早上出了門,直到夜裡才回。
一進客廳。
就有道極其森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唇上。
龍少席……
他坐在角落的絲絨沙發内,手肘随意搭在腿上,有意無意摩擦着名貴西褲,微微側着頭。
那道目光極其的犀利,看着她,從頭看到腳。
長發微卷,随意披着,身上穿着一字肩冰藍色禮服,還裹着一件厚厚的男士風衣外套。
那件外套他認得,尺寸和款式都是厲阈野的标配。
“阿雲,還在生氣麼?
”
他無視女人身上的外套,也不問,她是否見了厲阈野。
畢竟。
他了解厲阈野…
掐指一算,就知道遊艇上的一副手铐,不一定困得住他。
雲栀意站在客廳的中央,也看向他:“我生什麼氣?
”
他看了眼手上的名貴百達翡麗腕表,聲音沉着:“你是早上出的門,我們聊了會,你就生氣的走了,一天也沒理我,就這麼不想看見我?
”
他繼續問。
“外面的景色美麼?
”
“美。
”她沒說假話。
外面的景色的确美,建築是她從未見過的風格搭配,道路兩邊的參天大樹神秘古老。
尤其是,厲阈野帶她去許願的地方,美麗至極,那蜿蜒的古樹,仿佛讓人置身科幻世界…
他迷眸笑了。
“既然如此,那你以後随意出去遊走。
”
“不用擔心安危。
”
“在這片地盤,你會很安全。
”
安全?
誰不知道F洲是最亂的地。
雲栀意不解問,“為什麼?
不應該是很危險麼。
”
聽聞外面的武裝勢力很多且猖狂,如今龍氏獨大,大部分勢力全都臣服龍氏,但是,他們怕的人是龍少席,和她雲栀意有何關系?
他的語速,些許緩慢。
“因為,傷了你的人,都要付出沉重的代價。
”
“比如呢?
”她問。
“誅連九族。
”
她沒聽錯,他說的是:誅、連、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