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了!
”
有人在外面大喊。
穗子往窗外看去,隻見前面二大媽家濃煙滾滾,不知道什麼玩意着起來了。
穗子家院裡的一衆大漢見狀,有人拿水管有人拎水桶,紛紛往前院跑。
樊汐媽不在乎别人家是不是着火,隻關心能不能拿回兒子的錢。
“既然你開口了,伯母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是覺得用孩子決定合作夥伴這件事挺不靠譜的,所以,你看我兒子那錢,你能不能退回來?
”
穗子關心鄰居家的火勢,着急出去,于是長話短說。
“伯母,退錢就是你們家一句話的事兒,隻要樊汐主動跟我們提,我們現在就退。
”
穗子知道憑樊汐的心眼,他是絕對不可能做出撤資這種行為的,大概率是他媽自作主張,這種情況隻要把矛盾打回去,讓他們内部問題内部解決就行。
“可是——”樊汐媽有點着急。
她就是沒辦法說服兒子,才想着過來找穗子的。
穗子不想跟她糾纏,直接出門,見着于敬亭領着孩子們跑過來。
“怎麼回事?
”
“二大媽家的倉房着火了,具體為什麼她也不知道,事發時她跟那烙糖餅呢,大家都跟那救火呢,咱從後門出去,先到小胖家待會兒,等煙散了再回來。
”
火勢這會已經挺大了,兩家隔着又不遠,于敬亭擔心濃煙飄過來,領着老婆娃轉移。
樊汐的媽還是锲而不舍的跟着穗子,她今天不把兒子的錢拿走誓不罷休。
“穗子,伯母勸你一句,做大事要謹慎,選合夥人這麼大的事兒,咱怎麼能憑倆孩子就決定?
”
這一路,樊汐媽都在追着穗子念叨。
“大閨兒,你讓她抱嗎?
”于敬亭被樊汐媽念叨煩了,指着樊汐媽問落落。
落落把頭搖晃成撥浪鼓,并不要呢。
波波還不等老爸問自己,主動把頭轉到一邊,别問他,謝謝。
孩子們的态度已經說明了一切,穗子越發覺得自己倆娃有鑒寶儀的特長。
他們可不是什麼人都願意抱的。
樊汐媽一看就是個目光短淺的人,跟人精樊汐完全不一樣,能生出這樣的孩子,要麼是均值回歸,要麼是人家爸有心眼。
樊汐媽聽他們還在用孩子舉例,而且更讓她不服且郁悶的是,倆孩子拒絕了自己,火一下起來了。
“讓奶奶抱抱,奶奶有糖!
”她從兜裡掏出糖,企圖收買倆孩子。
就不信了,倆小破孩,能懂什麼?
給把糖分分鐘上鈎。
結果卻是倆孩子把頭搖得更厲害了,小臉上似乎寫了一行字:莫挨老子。
此時一行人也來到了小胖家的大門前,被拒絕的樊汐媽正在氣頭上,沒有看路,精神全在如何說服倆孩子身上,一不小心就撞到人了。
“不好意思啊,你沒事吧?
”樊汐媽問。
被她撞到的是個高個男人,看着不到三十歲,長得還挺精神,看着陽光又帥氣,就是神态稍微有點兇。
“沒事,走路看着點。
”男人說道。
他拎着個布袋子,裡面的東西看着有些沉,叮叮當當的,走在路上有點像裝修工人似的。
此時的于敬亭已經帶着穗子娘幾個要進院了,聞聲回頭看過去,本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沒往心裡去。
恰好一陣風吹過,男人身上的氣味順着風吹到于敬亭鼻子裡,他一激靈。
大手不假思索地把穗子娘幾個推到門裡,在穗子詫異的眼神裡說道:“門反鎖。
”
與此同時,跟樊汐媽撞到的男人也擡頭,看到于敬亭抽出布袋子裡的鋸,對着于敬亭喊道:
“好你個武大郎!
吃我一鋸!
”
穗子還沒留意怎麼回事,就見高個男人抽出鋸要砍于敬亭,離着近了,她才聞到男人身上濃郁的麻辣鹵味的味道,突然就反應過來了。
這男人,就是樊莉莉的相好,那個自诩武松的神經病!
于敬亭腰裡時刻别着斧子,遇到事兒也不慌,抽出斧子對着男人的鋸砍過去。
這場面驚住了所有人,還來不及進院的樊汐媽都傻了,站在原地嘴裡叨念着:
“嘛呀?
......這幹嘛呢?
”
“快點進來!
”穗子喊她,這一喊就把神經病的注意力喊來了。
“好你個李瓶兒,你竟想害我家金蓮,吃我一鋸!
”
穗子忙把門又關上,鋸砍在鐵門上,咣當一聲,火星四濺,吓了穗子一大跳。
于敬亭追上來把男人踢走,倆人繼續鬥。
于敬亭的武力值一直很高,幾乎沒有對手,但這次不同。
對手可是翻進動物園打死老虎的神經病,力氣大的吓人,即便是于敬亭跟他過招,也是要竭盡全力。
給穗子看得直着急,從随身的包裡抄出她的辣椒水噴霧,可是那倆人都打到一起去了,又不敢亂下手怕傷了于敬亭。
“爸爸加油!
”落落隔着鐵門給爸爸打氣,這孩子是真不怕,膽兒大的吓人。
姣姣已經跑過去喊小胖了。
而波波卻是問穗子。
“媽媽,為什麼她管你叫李瓶兒,那是誰?
金蓮是水浒傳裡的金蓮嗎?
”
“他把自己當武松了,李瓶兒是西門大官人的小老婆跟金蓮互為情敵——兒子現在不是科普的時候。
”穗子看于敬亭跟對方打了幾回合都沒把人拿下,急得靈魂都要出竅跟他一起對敵。
而一旁的樊汐媽似乎是吓傻了,也不知道跑,還在那一口一個嘛呀。
“不對!
叔叔,你說的不對!
”波波突然喊了起來,那個男人已經占上風了,眼看于敬亭就要吃虧,被他這一嗓子吸引了注意,讓于敬亭一腳把他踢的後退兩步。
“這位小壯士,你怎道灑家說的不對?
!
”
“你是武松,管我爸叫武大郎,那他就是你哥,你為何謀害親兄?
!
”這小人書波波可不是白看的,分分鐘就把人物關系理出來了。
這一句猶如一記驚雷,劈在了神經病男的心上,他退後兩步,一臉驚悚的看着于敬亭。
“對啊,我是武松,你是大郎,我不該讓你吃藥的......啊!
!
!
灑家竟然害了自己的親哥!
!
!
”
丢掉鋸子,雙手抱頭,跪在地上對着于敬亭痛哭:
“兄長在上,受小弟一拜!
”
穗子捂着嘴,哎呀.......?
?
?
?
跟神經病果然不能用正常人溝通的方式,她兒子真有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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