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女,你可以當媽媽,但是當爸爸這事兒......”咱也缺零件啊!
穗子推推笑得好開心的于敬亭,于敬亭這才收斂笑意,哄自家的小公主。
“你就是不當爸爸,也可以打壞人的,你可以當替天行道的俠女,爸爸給你磨一把桃木劍咋樣?
”
“好耶!
”被桃木劍吸引注意力的落落果斷放棄當爸爸的宏偉心願。
“爸爸,你快點做嘛,我掐指一算,胖叔叔家養的肥鵝必有一劫啊,我得幫它!
”
“?
?
?
”穗子一頭問号,這丫頭,是要拎着“兇器”上門砍人家的鵝嗎?
而且掐指一算什麼的,不是婆婆的口頭禅麼,都讓她學去了!
“好嘞,爸現在就給你做去,你姥爺倉庫裡有現成的木材。
”
“爸的木材......紫檀木!
”穗子拽着于敬亭,阻止他瞎胡鬧。
為了哄孩子嚯嚯好木材,這不是浪費麼!
“媽媽,俠女不能沒有劍,就像西方不能沒有啥玩意冷?
”落落聽她博學多才的老媽用過類似的句子,但她想不起來那句怎麼說,推推弟弟。
悶頭吃糕的波波深沉道:“我姐不能沒有劍,就像西方不能沒有耶路撒冷。
”
“......”還上升到耶路撒冷的高度了?
!
穗子無語。
最後還是于敬亭選了個折中的法子,拿硬紙給閨女折了一把寶劍,還用穗子的顔料上了色,再弄了塊布系脖子上充當披風。
“媽媽,這裡呀。
”落落把頭探過來,伸手比比額頭,“要紅點的。
”
俠女額頭不都有美人痣麼。
穗子用口紅給她點了個點,落落相當滿意,擺了個飛翔的造型替天行道去了。
“我怎麼看她披風那麼眼熟——啊!
那不是我媽的真絲圍巾?
!
你從哪兒弄出來的!
”穗子想起來了,不就是她老媽最喜歡的那條圍巾?
她幾乎可以腦補陳麗君女士四處噴火的模樣了。
“閨女非得要紅色披風,咱家又沒有那麼大的紅布,讓她美一會,回頭再偷偷放回去,神不知鬼不覺。
”
穗子眼眯成一條線,這男人慣孩子已經沒有底線了。
“對了,聽閨女那意思,你剛剛跟人打架了?
”
“都沒給我動手的機會,那孬種看到我,我大吼一聲,他掉頭就跑。
”
“沈軍?
”穗子僅憑孬種倆字,很容易推斷出她家這個階段得罪的人來。
配得上孬種倆字的,也隻有他了。
“是他,我給你學學他的德行啊。
”
模仿大師于敬亭惟妙惟肖地學着沈軍:“他當時手裡拎着一桶漿糊,胳膊肘底下夾着一疊紙,一看就是想來咱們這條胡同貼咱倆大字報的。
”
沒有桶,他就用穗子的茶杯代替,沒有紙,順手從櫃子裡拎出一件穗子的小背心,夾在胳膊肘底下,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穗子眼角直跳,模仿就模仿呗,夾個奶兜子幹啥?
!
于敬亭模仿着沈軍,貓着腰,腦袋傳神地左顧右盼,倆腿還努力學着羅圈腿走路。
“他當時沒看到我和孩子就站在邊上,說時遲那時快,隻見他,從兜裡掏出一副墨鏡戴上了,這孫賊也怕人認出來!
”
“......你能不要用那玩意套眼睛上嗎?
!
”穗子要冒煙了,也說不出是氣的還是羞的。
于敬亭從胳膊肘底下拽出奶兜子,往臉上一扣,一秒鐘從大字報轉化成墨鏡,那造型跟鹹蛋超人似的,穗子總算明白他為啥選這玩意當道具了——
一物多用!
“他剛要貼,我就站在他邊上怒斥一聲,我說,你幹嘛?
!
”
于敬亭一人分演兩角,演他自己,那肯定不能眼睛扣奶兜那麼猥瑣,他把奶兜從眼睛上取下來,搜地向前方甩去,做了個退退退的造型。
“.....我這命運多舛的小衣服,這會又扮演了什麼?
”穗子問。
“此時,你的奶兜子代表着我的殺氣,是無形的劍氣!
高手才能修煉到我這境界!
”
“我看是‘賤’氣吧?
”穗子惱羞成怒,一把奪過他手裡的小衣服,她就沒見過比他還貧的人!
“咱清大建校70年了,你就是這70年裡出來的唯一一朵奇葩,我尋思給你鍍層學曆,你就是街溜子也得腌漬入味了,怎麼還是賤兮兮的!
?
”
被她吐槽的有文化街溜子也不惱,笑嘻嘻地湊過來親她一下,又把她手裡的奶兜子搶回來。
“這怎麼能是賤兮兮呢?
咱這是從生活實踐裡獲得靈感——”說着一步上前,單手一橫,給穗子來了個壁咚造型。
他低頭,抵着穗子的額頭,這次命運多舛的奶兜化身成了俠客手裡的劍,将她的下巴輕輕擡起。
“你敢說,你不喜歡這樣的我?
”
穗子被他突然釋放的荷爾蒙迷得心跳突然就快了,還不等她回答,就聽門口一陣啧啧聲。
“你這歹人,還不放開那個良家女子?
”王翠花饒有興緻地喊了一嗓子,推推身邊的老伴兒,“快把那個手拿奶兜子的狂徒拿下,替天行道!
”
從外面跑回來的落落适時跳到爺爺跟前,把手裡的劍遞上。
“爺爺用這個!
”
“閨女,我沒記錯的話,那劍是你老爸我給你做的?
還有,你姥姥的絲巾上為什麼有鳥糞?
”
于敬亭懶洋洋地起來,看到閨女的“披風”髒了一塊,大寫的一個危字。
“爸爸,替天行道是要付出一點點代價的。
”落落一本正經地說。
“她挑釁胖叔家的鵝,鵝跑了,她又跑到房檐底下對着燕子窩叫陣。
”
波波還原了下剛剛發生的。
他的笨姐姐,叫陣不成,沒有鳥理她,還被老燕子輕蔑地拉了一潑。
“完了,我丈母娘能掐死我。
”于敬亭隻顧着琢磨怎麼把絲巾洗幹淨,這玩意真絲還不能水洗.....
穗子看着門口站着的祖孫四人,就覺得一股熱浪照着腦門子拍下來,她飛快地從于敬亭手裡抽回她的貼身衣物,快速地打開櫃子丢進去。
深吸一口氣,催眠自己,這都是幻覺,隻要她不尴尬......
“穗子你别難受啊,我們也是剛來,我們啥都沒看到。
”王翠花貼心,可還是耐不住心裡好奇,又追問了句。
“鐵根,你故事不能隻講一半,你還沒說,你大吼一聲,沈軍怎麼了?”
穗子閉眼,得,婆婆這哪裡是啥也沒看到啊,她都看到了!
從!
頭!
到!
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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