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我在八零追糙漢

第809章

  如果把幾家之間的明争暗鬥當成戰場,她今天的行為,幾乎算得上通敵叛國了。

  在明知道不熟的情況下,把家裡的底牌告訴給對方,這不該是穗子這個水平的人該做的事。

  穗子咬着唇,她等着于敬亭的下文。

  如果他這時批評她幾句,亦或是跟她争吵一番,也都是她咎由自取。

  但于敬亭隻說了一句就不再說話了,看穗子站在那滿臉愧疚,他就接替了穗子炒菜的工作。

  穗子像是做錯事的孩子,手足無措地站在邊上看着他炒菜。

  于敬亭的廚藝在她印象裡并不算是好,僅停留在能把菜炒熟的階段,可這幾下颠勺也是有模有樣的。

  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可效果遠比做了什麼還要大。

  于敬亭把菜起鍋時,看到她眼圈紅紅的,歎了口氣,心裡罵起了自己。

  他是下定決心讓她自己想清楚的,這期間讓她冷靜思考。

  就差臨門一腳,他不能心軟。

  這女人就像是上天故意丢給他的弱點,遇到她,他的原則就會揉成稀巴爛。

  說是讓她冷靜,結果難受的還是他。

  “哭什麼?
又沒問你我和他掉河裡你撈誰,至于這麼不舍得?

  “不是的......”穗子聽他這麼說,淚意湧了上來。

  “我是很想把事情做得盡善盡美的,可還是把一切都搞砸了,是我太貪心了,我什麼都想要,我又想跟你一起守護咱們這個家,又丢不下前世的救命之恩。

  如果這是道單選題,她俨然是做砸了。

  “說事就好好說,你哭什麼?
”于敬亭一看到她哭,心裡大呼犯規。

  “我錯了,你罵我。

  “罵完你,你長記性?

  “下次我還是會這麼做的......”

  做哭得最慫的人,說死不悔改的話。

  于敬亭讓她氣樂了。

  “人類進化是沒帶你還是沒帶我?
你這麼倔強的丫頭怎麼偏就被我劃拉到家裡了?

  “一男一女不可能有純友誼——除非那女的醜到人神共憤。

  這句話給了穗子挺大沖擊,隔了好一會,她才把他話裡的彎彎繞繞想明白。

  “敬亭,你該不會是.......吃醋吧?

  于敬亭心裡大寫的一個草,甚至不用照鏡子,他都能想到自己現在的表情肯定特擰巴——嫉妒的人,是不會有多好看的。

  “陳涵穗,動動你那聰明的小腦袋瓜仔細想想,如果我天天跑出去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談詩詞歌賦人生哲學,我回來跟你說,那是友誼你千萬别多想,你舒服?

  這一句徹底把穗子的腦子炸開了。

  吃飯時她心不在焉,想着各種畫面。

  她發現把自己和大雨喝茶聊天的畫面,腦補成于敬亭和别的女人,她會有一股莫名的肝火往上竄,那些她以為問心無愧的事兒,突然就不那麼占理了。

  “媽媽把鉗子都嚼碎了......”落落最先發現媽媽的狀态不對,小小聲對弟弟說。

  波波有樣學樣,也抓了個螃蟹鉗子,使勁一咬,嗷一聲。

  紮到嘴唇了,疼得吱哇亂叫,差點沒給幾個長輩心疼死。

  兒子的嗷嗷聲把穗子從各種想象裡拽出來,加入了哄娃的行列。

  負傷的小娃眼淚都在眼圈裡轉悠了,卻頑強的不肯讓眼淚掉下來,伸出小胖手沖穗子使勁。

  穗子以為兒子是要自己抱,忙把他抱到腿上,結果小家夥隻是嘟着嘴對着她的臉親了一口。

  被兒子親了一口的穗子心裡百感交集,她很快就想到,細膩的兒子是看出她有心事,忍着難受也要安慰自己。

  “媽媽,我不疼的,你也堅強。
”波波有點羞澀的小小聲說,說完就從穗子膝蓋上滑下來,坐回自己的小闆凳上,忍着嘴疼,頑強吃螃蟹。

  “哎喲,小祖宗,嘴都破了就别啃了,奶奶給你剝。
”王翠花心疼孫子,主動承擔了剝螃蟹的工作。

  于敬亭把自己剝好的螃蟹全都放穗子碗裡,王翠花看了直念叨。

  “你這當爹的啊,也不說幫你兒子剝點。

  “人類幼崽不鍛煉怎麼成才?
我小時候你可沒這麼精細的伺候過我。

  “那這丫頭都成年了,又不是沒長手,你怎麼就慣着她?
”陳麗君仗義執言,人家當婆婆的不說話,她這親媽還是要自查一番。

  于敬亭沒說話,瞥了眼正在悶頭剝蝦的樊煌,誰都有資格說這話,就他丈母娘沒有。

  樊煌察覺到女婿的眼光,欲蓋彌彰地把剝好的蝦分了下去,假裝他不是一個隻會慣着媳婦的男人,他還給孩子們也剝了呢。

  作為唯一的外人,劉亞男羨慕地看着穗子全家互動,她就從沒享受過被沈軍剝蝦的服務,當然,東北也沒有蝦,劉亞男在心裡安慰自己。

  吃了飯,穗子夫妻進書房,劉亞男想跟穗子借兩本書也跟着進來。

  這兩口子的書桌是挨着的,穗子的書桌上擺滿了各種英文文獻,還有她的專屬小算盤。

  于敬亭的桌上也放了不少文件,他一邊看文件一邊削水果,削好了就把盤子推穗子桌上,也不說話。

  邊上蹭書看的劉亞男忍不住開口道:

  “你們倆感情可真好啊,感覺你們各做各的事兒,可是還能是有條線把你們纏在一起。

  “平日裡是那樣的,但是現在,我們在冷戰。
”于敬亭一本正經地說。

  “啊?
”劉亞男以為他開玩笑。

  “沒發現,吃飯到現在,我都沒跟她說話嗎?
”氣質這塊,他自诩拿捏的穩穩的。

  “......”劉亞男的視線掃在穗子面前的果盤上,又想到吃飯時于敬亭給穗子剝螃蟹不亦樂乎的樣子——他管這叫冷戰?

  “那你們不冷戰時,什麼樣?

  “......”穗子臉微微發熱。

  平日裡,她都是坐在于敬亭腿上看文獻的,有時候也是他躺在她腿上,閉着眼睛聽她念報告。

  “亞男,你嘗嘗這個桃子,特别好吃。
”穗子轉移話題,有意避開于敬亭。

  于敬亭不知道穗子怎麼想的,見她沒心沒肺的吃,還把他削的水果跟别人分享,心裡窩了一口老皿,這叫什麼冷戰?

  一口氣造倆桃,就沖她這胃口,也不像是反省的樣子。

  她根本不受影響,郁悶的隻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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