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會考慮啊,咋地,你要介紹對象給我啊?
蘇叔叔還有弟弟?
”
穗子看師姐這耿直的反應,差點脫口而出,要什麼弟弟,這不現成的?
可轉念一想,男方那邊的态度還不知道,她這要是把話說太滿了,回頭蘇哲不願意,這不是讓師姐和蘇哲都尴尬?
“我是有個合适的人選,過幾天給你介紹,咱就是說啊——你介意有離異無孩還有點殘疾的男人嗎?
但是人品是熠熠生輝,專業過硬,待遇穩定,工作超好的那種。
”
穗子就差報蘇哲身份證号了。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師姐這直腸子竟然還沒聽明白。
“殘疾?
嚴重嗎?
會不會影響下一代?
”師姐還挺在乎優生優育。
“絕對不影響,不是先天的,這些年已經調理的很好了,不仔細看也是看不出來。
師姐,這要是别人,我肯定不敢說,我怕你覺得我瞧不起你,畢竟介紹個離異有殘疾的給這麼優秀的你......”
“嗨,我了解你啊,你不是那種壞心眼的人,你既然敢把人介紹給我,那肯定是遵循能量守恒定律,我想他的優點肯定多到大過婚史和殘疾。
”
師姐說這話時,腦子裡卻浮現了蘇哲跟龍鳳胎相處的畫面。
蘇叔叔就是一個閃光點大于讓人忘掉他腿小問題的人,她真想不明白,怎麼會有說那樣惡毒的話傷害他。
穗子宛若遇到知己,握着師姐的手搖搖。
瓷器啊,這以後就是鐵瓷了,師姐懂她。
女方這邊的态度拿定了,穗子又讓于敬亭去蘇哲實驗室刺探情報。
雖然她和于敬亭都一廂情願的認為這倆人很般配,但是現在不講究包辦婚姻,還是要問問當事人意見。
穗子也有點擔心,蘇哲現在跟賢者似的,對女人一點想法都沒有,隻怕是于敬亭都難以試探出他的真實意圖。
回家後跟婆婆和老媽關門嘀嘀咕咕,娘仨都有點犯愁。
“這話要是問别的男人還挺簡單,直接問對女孩有沒有好感,要不要出來吃個飯,飯吃完就成了,可是蘇哲.......”
陳麗君歎了口氣,摸摸肚子,肚子裡的小娃給力地踹一腳,似乎感受到老媽的憂愁。
王翠花連連點頭。
“可不咋地?
蘇哲這孩子,一提給他介紹對象,他就說自己忙,要不就說不想耽誤别家姑娘,指望他能提見面吃飯處處看,難啊。
”
穗子心裡是非常認同兩位母上的話,蘇哲就是個難啃的骨頭。
可心裡卻還是對于敬亭抱有莫大的信心。
“這事兒咱們問肯定問不出來,但是咱家敬亭,跟蘇哲不是鐵瓷嗎,而且敬亭足智多謀,一定能想到辦法的。
”
“他就是再能耐,還能撬開蘇哲的腦瓜子把自己的想法塞進去不成?
”王翠花依然是不樂觀,“找對象這事兒,得你情我願咱們當中間人才好使啊,别整的趕鴨子上架,那不是坑了小師麼?
”
穗子也明白這個道理。
她覺得,蘇哲對師姐不該是一點好感沒有。
可這畢竟隻是她自己的直覺,到底是不是那麼回事,還得蘇哲自己表态,
“哎,東方之珠回歸的日子都定了,蘇哲的人生大事兒,啥時候能有信?
”王翠花一語引得屋裡的女人們長籲短歎。
就連穗子都覺得這事兒不大好辦,可是晚上,一身肥皂香味的于敬亭回來,得意洋洋地宣布了件大事。
“明天中午,東來順蘇哲請客,叫上師姐,先吃一頓了解下,後面如果倆人還想見面,就把師姐爸媽叫上,我們再請一頓。
”
“?
?
?
”穗子嘴成o形。
于敬亭得意至極,他就享受媳婦這種崇拜的眼神。
“你說服了蘇哲?
!
怎麼做到的?
!
”王翠花大吃一驚,第一反應,是兒子是不是威脅蘇哲了?
“打他了?
罵他了?
捆起來揍了?
”
于敬亭斜眼看自己老娘。
“你把我說成什麼了?
蘇哲是咱家朋友,那樣式兒的對朋友,符合江湖道義?”
就連四爺都放下茶缸子,饒有興緻地問。
“那是蘇哲自己說的要跟姑娘相親?
這也太不符合他性格了,還是你糊弄他,沒說是相親?
”
“你們這一個也太瞧不起人了吧,小爺我是那種辦事不利索的?
那一對男女都是高學曆高素質的人才,用欺騙和隐瞞的手段,能糊弄了一時,能糊弄一世?
”
這話說的,簡直是一身正氣,浩然清風,如果不是家裡人都知道他是啥尿性,真就信他是個好人了。
“那你是怎麼說服蘇哲的——而且,為什麼你頭發還是濕漉漉的?
”
穗子鼻子動動,白蘭花混合他自己的氣息,是一種讓她百聞不厭的味道。
“我領着蘇哲洗澡去了啊,不過你放心,我沒泡池子,幹淨着呢。
”于敬亭背對着爹娘,沖着穗子擠眉弄眼。
病從口入,他懂!
媳婦的食品衛生安全由他把控,妥妥的。
“你把他關廁所,威脅他了吧?
”四爺馬上想到跟兒子剛相認時,兒子就是鎖上了廁所門,害他差點拉澡堂子裡。
這段痛苦的回憶過于黑暗,四爺這輩子都不願意想起。
于敬亭鄙夷地瞅他老子。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我是那種一個招式吃到老的?
就不興我有點新花樣?
”
穗子搖晃着他的胳膊,軟軟糯糯地放電:“好敬亭,帥老公,大寶貝,你就别賣關子了,告訴我們吧。
”
“哎呀媽呀......”王翠花歎息,兒媳婦為了吃一口熱乎八卦,犧牲也是蠻大的啊。
“你,還有你,你。
進屋去。
”于敬亭注意到姣姣領着倆小蘿蔔“剛好”路過,一個個豎着招風耳在那偷聽。
這接下來的話,可不是給孩子聽的。
姣姣嘴都要撇耳根子後面了,每次不說人話的時候都要攆孩兒們走。
四爺眯着眼,看于敬亭不懷好意的嘴臉,突然站起身,拽着坐等聽八卦的王翠花。
“回屋了,不要搭理這個小兔崽子。
”
王翠花望眼欲穿的等結果呢,被老伴兒就這麼拽走還不甘心,頻頻回頭。
于水生挽着她的胳膊強行拽走,門關上前還能聽到四爺苦口婆心:
“于鐵根嘴裡就說不出正經話,你還是别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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