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沒事。
”戚寒洲聽見有人大步向他們的方向走過來,想都沒想,就本能地做出了這個把她護在懷裡的舉動。
見來人不是沖着他們來的,才緩緩地松開手臂,放開了懷裡的小姑娘。
雲茯被他搞的莫名其妙,但這會兒注意力在南家父女身上,也就沒再繼續糾結戚寒洲為什麼要這麼做。
“阿爸,對不起,我錯了。
”南溪沖着面前滿臉怒容的中年男子跪了下去。
南濤闆住臉,繼續發火:“誰讓你回來的!
不孝女!
有本事,你就死在外面,這輩子都别回來!
”
“你膽子真大,居然敢和八等區之外的野男人私奔!
”
“說,是不是這個野男人!
他勾引的你!
”
南濤見面前剛好有個長得俊美好看的男人,便以為,這個男人就是誘拐自己女兒的那個野男人。
不等南溪反應,揚起了胳膊,就要動手。
雲茯本來想着,這畢竟是人家家世,她和戚寒洲作為兩個外人也不好插手。
誰知道,把戚寒洲給扯進去了。
身影一晃,擋在了戚寒洲的面前,替他擋住了那即将落下來的手:“不是他,你認錯人了。
”
“阿爸,不是他!
你别誤會!
他們是我的救命恩人。
”南溪慌忙地站起身子,急着解釋,把這段時間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都講了出來。
可作為父親,聽到了女兒這些天的悲慘遭遇,卻連一句安撫的話都沒有。
“你這是活該!
”
“誰讓你不知廉恥,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
”
“你怎麼還有臉回來!
”
……
南溪知道自己做錯了,所以,隻能低着頭默默承受着。
直到,妻子出現,南濤才停止對女兒的羞辱和謾罵。
待父親情緒冷靜了下來,南溪才敢開口,向父親說明了雲茯她們此番的來八等區的來意,并且懇求父親能夠幫忙。
“既然兩位是小女的救命恩人,那這個忙,我一定會幫。
”情緒穩定下來的南濤,答應的也很爽快。
“不過,此時天色已晚,得明天白天,我才能讓人給南火寨的寨主送信。
”
雲茯點頭應好,一晚的時間而已,她們可以等。
見父親願意幫忙,南溪也很高興。
回來之前,她還一直擔心以父親那古闆多疑的性格,會拒絕出手幫忙呢。
隻是這喜悅并未在她的臉上待太久。
待雲茯和戚寒洲被安排到偏屋休息後,父女二人又吵了起來。
“不,我不要嫁到中土寨去,我根本不喜歡中土寨寨主的那個傻兒子!
”
“你不能為了哥哥娶親,就拿我的幸福去換,這不公平!
”
南溪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鬧了這麼一出,回來之後,依舊逃脫不掉這該死的命運。
當初,南溪與人私奔,有一部分原因和這婚事有關,她如果不離開,父親就逼着她嫁到中土寨去。
因為隻有這樣,中土寨才會把女兒送給來,嫁給她那突發瘋病的哥哥。
可他們要她嫁的那個人,也不是正常人,是個傻子。
南濤根本不在乎她願不願意。
“你以為自己現在,還有資格拒絕嗎?
人家不嫌棄你,就已經不錯了。
”
“你與野男人私奔的事情,我替你瞞了下來,我告訴那邊,你隻是自己出去散散心,嫁過去之後,自己别說漏嘴了。
”
如果是以前,南溪可能會覺得羞恥而低下了頭。
可這段時間都經曆,還有雲茯說過的那些話,出現了她的腦海裡:“我為什麼沒有資格拒絕,我也是人,也可以表達自己的意願,男人和女人應該是平等的。
”
南濤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仰頭大笑了起來:“誰告訴你男人和女人是一樣的!
女人最大的用處就是嫁人生孩子,女人該三從四德,未嫁從父,出嫁從夫!
”
“不要,我不會嫁給那傻子,如果你再逼我,我就死給你看。
”南溪沒有辦法,隻能用自己的性命來做威脅,希望父親能夠對自己心軟。
卻不想換來的是一句:“就算死,我也會讓人把你的屍體擡去中土寨。
”
“行了,你乖乖待嫁,你救命恩人那件事,我興許還能幫幫忙,如果你不聽話,那他們那件事就當我從未答應過。
”
南溪這才明白,原來父親把人留下來,是出于這樣的目的。
“你還是沒有變,一樣的自私,一樣的精于算計。
”
“好,我嫁!
”
南溪看清楚了父親的真面目,已經從失望到絕望。
如果這是她的命,那好,她認了!
——
雲茯和戚寒洲被安排在了同一個房間。
房間裡隻有一張床。
雲茯沒那麼多的瞎講究,往裡側挪了挪,給戚寒洲留了位置。
可不知怎麼回事,自從戚寒洲中招兩人意外的親了之後,雲茯稍微離他近點,整個人就有些不太對勁。
具體的症狀表現為,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呼吸有些亂,有時候,臉上的溫度也會不自覺的升高。
視線忍不住往戚寒洲身上移,看到他,心情還會莫名其妙的變好。
雲茯被這問題困擾了許久,最後得出來的結論是:都怪戚寒洲這張臉長得太好看了,人嘛,看到點賞心悅目的事物,心情愉悅那是正常的反應。
這會兒,兩人肩并肩躺在一張床上,肩膀與肩膀之間的距離大概也就隻有一兩根手指的寬度,雲茯那心跳和呼吸又開始不太受控制了。
睡不着!
根本就睡不着!
雲茯剛用自我催眠法,在心底告訴自己,忽略掉自己身邊躺着的人。
就聽見一聲奇奇怪怪的叫聲從窗外飄了進來。
戚寒洲警覺地起身:“我去看看。
”
雲茯扯了下他的胳膊,把人攔住:“你又看不見,怎麼看?
還是我去吧。
”
雲茯順着那怪叫聲尋到了一間屋子前,剛想推門進去看看,就被身後突然出現的南濤喊住了:“不好意思,犬子半夜犯病,吵到二位休息了。
”
雲茯作為醫者,本能地問出了那句:“他得的是什麼病?
”
對面并不是很想和她聊,用兩句話,就把她給打發了。
雲茯也不是那種上杆子,用熱臉貼冷屁股的性格。
回到房間,告訴戚寒洲:“沒什麼事,隻是南家的一個得了怪病的人,突然犯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