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董曉曉聽到這話,面色一驚,随後又沉聲叮囑:“雖然已經足夠你支撐着身體站起來了,但是凡事都不能急于求成,最好在一個月之内,都不要再去嘗試。
”
“為什麼?
”
“你不用管為什麼,聽我的話照做就是了。
”
這話聽起來屬實有些霸道,董曉曉也不是很在意,主要是原因解釋起來十分複雜,顧言又是個不懂醫術的,她沒必要解釋的那麼清楚。
“好,我知道了。
”顧言抿唇,答應了下來。
接受董曉曉治療的這些日子,他發現自己這個弟妹與他一開始初見時候的映像不同。
起初,顧言以為董曉曉就是個長的極好,心地善良,又有幾分聰明機靈勁兒的尋常女同志。
可是現在他發現,這個女同志不僅聰明,還十分睿智理性,精通醫術自然不必說,連商場上的許多事情說起來都頭頭是道,并且十分自謙。
更重要的是,她雖然心底和善,卻不是帶着傻勁兒的那種。
與秦樹一樣,該狠的時候狠。
這樣的女孩子,他還是頭一次見。
董曉曉很滿意顧言這個聽話的勁兒,随後又溫聲囑咐了兩句,開始拿針往他身上的穴位紮。
不多時,他的兩條腿上就已經多了四五十根銀針,密密麻麻的,瞧着都吓人。
顧言淡定的捧着湯碗喝藥。
走廊盡頭,葉然早早的拎着禮物離開了房門,心頭突突的跳。
董曉曉這是外頭……有人了?
腦海裡生出這麼個猜測來,立刻給她吓住了,不敢在看,轉頭就走。
現在冷靜下來,又覺得不大可能。
這孩子是個大夫t,先前給她抓的養胃的藥方就很管用,現下她的身體好了不少,從前一頓飯頂多吃個半碗,現在一整碗下去,再喝一碗湯都不是問題。
而且就算是有的時候偷偷吃點兒辛辣刺激的食物,也不像從前有那麼大的反應了。
她剛剛又給那個年輕人帶了中藥過去,說不準,這就是病人和大夫的關系。
這麼想着,她腦海中又浮現出那個年輕人的臉。
有點眼熟。
不,準确的來說,是十分眼熟。
可是她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但隻一點,這年輕人長的很俊。
而且,他看董曉曉的眼神,也怪怪的。
“麻煩讓一下。
”
一位老婦人拄着拐杖路過,滄桑的話語聲打破了她胡亂的思緒。
葉然猛的回過神來,理清楚自己的思緒,搖了搖頭。
這是在想什麼呢,董曉曉那個孩子怎麼可能會在外頭養人,她那麼懂事,又孝順,與秦樹感情又好。
如此安慰着自己,她總算能夠寬一點點心。
很快,葉然來到了甯總的房間。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之後,甯總就問起了葉然的感情生活。
“你和查理兩個人,怎麼樣了?
”
“他已經回國去了。
”葉然避重就輕。
甯總微愕:“回國,什麼時候的事,那你們沒有在一起嗎?
”
“我們當然沒有在一起,藍桉,好不容易見一面,不說旁人了,說說你吧。
”
藍桉是甯總的名字。
甯藍桉睨着她,正色道:“别轉移話題,我什麼事情你還不知道,我要問的是你,你怎麼回事啊,查理這麼好的一個小夥子你不抓緊了,還把人給放走了。
”
她越想越覺得奇怪,查理都追求了葉然這麼多年,對她有多喜歡,甯藍桉是看在眼裡的。
怎麼會突然就回國了呢。
這其中一定有她不知道的原因。
“你有很多秘密,我從來都不過問,這是朋友之間的界線,但是葉然,如果你拿朋友你就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麼不願意和查理在一起。
”話音剛落,她又補上一句。
“别想着找借口,我知道你心裡明明有他的。
”
葉然想說的話被她堵了回去,倒也沒有反駁,輕聲笑了:“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查理他們的家族那麼龐大,我們又是兩個國家的人,怎麼能在一起呢。
”
“就因為查理是外國人?
”甯藍桉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總覺得這個理由不大靠譜的樣子。
葉然笑着點頭:“當然了,你想,如果我們在一起,誓必有一方是要放棄自己的事業的,查理不能,我也不能。
”
這話也并非是她尋的借口,的的确确是阻攔在她和查理之間的一個原因,隻不過不是最重要的那一個罷了。
甯藍桉:“我看查理那個樣子,隻要你松口,他絕對分分鐘願意為你放棄一切。
”
葉然歎口氣:“當時是放棄了,事後想起來總是會後悔的,倘若他真的這麼做了,日後要是過的有一點不如意,難保會把緣由怪到我的頭上來。
”
她就算喜歡查理,也不希望他會因為自己放棄什麼。
況且,男人多數是不靠譜的。
親人不靠譜,更何況沒有皿緣關系,隻是憑借一腔愛意的男人。
有朝一日,這份愛意消減,終究是要撕破臉分手的。
何必鬧到那種不愉快的地步呢。
甯藍桉輕啧,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恨鐵不成鋼:“我說你都三十多了,談個戀愛而已,怎麼就這麼多顧慮,現在又不是民國,你也不是窮人家的姑娘。
國家都開放這麼多年了,你大小也是個公司的掌權人,怕這個幹什麼。
”
“我和你不一樣,很多東西是我抛不開的。
”葉然誠然道。
“三年前還是幾年前,那時候79年吧,你就和我說你有很多顧慮,你有什麼顧慮,為什麼不說呢,說出來事情才能解決啊。
”
甯藍桉不是很理解。
78年年底的時候國家才允許私人搞動經濟,那時候葉然在國外的生意已經風生水起了。
她總覺得,如果葉然能把在生意場上的拼勁兒放在感情裡,沒有什麼事她拿不下的。
葉然嘴角牽動着,沒有說話。
甯藍桉兩眼一黑,“算了算了,我不說了,每次和你說到這兒你就不說話,氣死我了。
”
她幹脆往床上一躺,大被蒙過頭。
葉然哭笑不得:“你氣什麼,都住這兒療養了,忘了大夫的囑托了,要小心身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