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邱秀英和周瑗兩人,前腳剛跨出院門。
院中的顧司衍,便擡手拍了拍袁大頭的肩膀。
大手一揮,攬着他往廚房方向走去。
“大頭,我表姐好看嗎?
”
顧司衍幽幽地道。
袁大頭先是一愣,随後好不容易淡下去的皿色,又開始漲紅。
“好、好看!
”
“營長,我剛才沒别的意思,您可千萬别誤會!
”
顧司衍擡起手打住他的話頭,點點頭道:
“嗯,我知道!
”
“所以,你家裡有老婆了?
”
袁大頭一聽,趕緊搖頭,“沒有,絕對沒有!
”
“營長,我的履曆上寫得清清楚楚,絕對不會存在弄虛造假的事情。
”
顧司衍輕輕嗯了一聲,“嗯,我知道了。
”
“那麼,你家裡有未婚妻?
女朋友?
或者結婚對象?
”
袁大頭一聽,也是猛地搖頭。
顧司衍的話,直把他弄得心裡七上八下,不知道自家營長究竟想幹什麼。
顧司衍見袁大頭一路搖頭,眉宇間,不由露出淡淡滿意神色。
“嗯,不錯!
”
随後,他便像是唠家常一樣,悠悠地說起了自家表姐的事情。
“我表姐今年25歲,工作穩定,單身。
”
“長得嘛……也還湊活。
”
袁大頭擡頭瞥了自家營長一眼,小聲道:
“營長,您是不是有點近視?
”
“周醫生長得這麼漂亮!
您居然說……還湊活?
”
顧司衍的臉色,頓時一黑。
這小兔崽子,才見過一面,就胳膊肘往外拐,态度堅定的站隊。
将來若是真……,那還不得美上天?
可一想到葉銘那人,顧司衍就t有些牙癢癢。
他摸了摸鼻子,一邊将菜刀遞給袁大頭,一邊挑眉道:
“下個月的全軍區比武大賽,你如果能拔得頭籌,我就把我表姐介紹給你!
”
哐當一聲,菜刀掉在了地上。
袁大頭傻了!
“嘶~!
”
顧司衍一時沒注意,正好被菜刀刀背砸中了腳背。
疼得他當即抱着腳跳了起來。
“哎喲喂!
營長,您沒事兒吧!
”
袁大頭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心中頓時一慌。
他趕緊把菜刀撿起來,然後上前去檢查顧司衍的傷勢。
“去去去!
離我遠點!
”
“真是爛泥扶不上牆的小兔崽子!
”
“好歹你也是武術世家出身,遞把菜刀你都接不住,活該每年被田勇壓一頭!
”
顧司衍一邊說,一邊連蹦帶跳地往外走。
廚房内,袁大頭見顧司衍沒了影,這才不服氣地小聲嘀咕:
“哼,田勇算個什麼玩意!
”
“那是小爺我讓着他!
”
袁大頭讀書不多,很多大道理并不懂。
不過,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如果他打赢了田勇,那接下來,就要和自家營長對陣了。
他不願意。
就田勇那幾下子,在他眼裡簡直就是扒菜弱雞。
第一名擁有一切,第二名和最後一名沒啥區别。
袁家,那是全國都有名的武術世家。
袁大頭是袁家小一輩當中,對家學最有悟性的一個苗子。
他從小習武,家裡教的差不多的時候,直接把他塞進了軍營,報效國家,光耀門楣。
對他來說,當兵是家裡安排的。
他年紀不大,除了想學開飛機,并沒什麼上進心。
可惜學曆是道大門檻,于是便留在了軍營,不上不下地混日子。
“周醫生?
”
袁大頭一邊切菜,一邊臉紅。
“也不知道營長剛才說的話,還算不算數。
”
*
邱秀英和周瑗兩人,停穩車後來到葉家。
客廳裡,葉老正指揮着葉銘從博古架上搬下來一對梅瓶,準備往桌上的錦盒裡裝。
“葉伯伯,您這是在忙什麼呢?
”
自己唯一的兒子,就剩下一條好腿。
葉老還指揮着人家跳到凳子上,去夠高處的瓷器。
這一對父子,真行!
周瑗見狀,趕緊過去幫忙。
“葉銘,你慢點兒!
”
葉銘低頭垂眸,望着周瑗今天這一身打扮,眼前明顯一亮。
“真好看!
”
葉銘毫不吝啬地誇獎,眼神直勾勾地欣賞着,熱情似火。
周瑗耳尖绯紅,襯得那一對綠翡耳墜,越發透潤。
旁邊拄拐站着的葉老,輕咳了一聲。
“那好了東西,就趕緊下來。
”
葉銘挑眉輕笑,從凳子上穩穩地躍了下來。
随後,由着周瑗虛扶着自己,将手裡的一對梅瓶放到了桌上。
邱秀英很好奇,忍不住上前仔細地看。
“這一對梅瓶,可真漂亮!
”
“青花纏枝蓮紋飾,釉質肥潤,線條舒展柔美。
”
“真是好東西!
”
更重要的是,這不是一隻,而是難得的一對!
葉老聽她娓娓道來,還以為遇到了行家,連連笑着點頭。
“不錯,沒想到,秀秀還有幾分眼力!
”
“拿起來,再仔細看看?
”
邱秀英嘿嘿一樂,小心翼翼地拿起了其中一個花瓶。
她哪裡有什麼眼力見?
不過是從前寫網文的時候養成的習慣,喜歡去逛博物館。
看到鐘意的文物,會下意識把介紹詞背下來,活學活用罷了。
沒想動,今天還能派上用場。
“底部無釉,胎質潔白細膩……”
等等,這花瓶,怎麼越看越像前一世,京市博物館裡擺着的那一對?
“小口微侈。
”
“短頸,豐肩,腹下漸收……”
“我的天,這該不會是……明朝永樂年間的吧?
”
邱秀英被吓一跳。
趕緊輕拿輕放,将手裡的梅瓶放回了桌上。
這一下,不僅是葉老,就連旁邊站着的葉銘,都“狀作”不經意地望了過來。
那微微眯着的眼神中,充滿了詫異。
“難道這一對花瓶,邱同學從前見過?
”
葉銘輕聲呢喃,随後馬上又否決掉了這個答案。
絕不可能。
這一對梅瓶,自從出土以後,除了恬不知恥的那一波人。
市面上,應該還從來沒有人見過。
葉老捋了捋胡須,笑吟吟地望着她道:
“真是不錯!
”
“這一對梅瓶,本來就是準備送給你,當開業之禮。
”
“難得你小小年紀,一眼就能看懂,也算是緣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