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溫家别墅。
溫暖晚上最後試了一遍禮服,試完曲憶憶拿去挂起來。
她的手機放在溫暖的梳妝台上,翟葉霖電話來的時候,溫暖正糾結着要不要接,薄司辰進來了。
溫暖愣住了,“你怎麼來了?
不是說結婚前一晚男方女方不能見面的嗎?
”
薄司辰溫柔淺笑,“想你了就過來看看,我不講究那些亂七八糟的習俗。
”
薄司辰的目光落在梳妝台上聲音越來越大的手機,溫暖拿了過來,“憶憶的,她幫我挂禮服去了,我接一下。
”
她話音剛落,手機鈴聲停了。
溫暖攤了攤手,“那邊挂了,那等憶憶回來自己回吧。
”
溫暖正準備把手機放回梳妝台上,薄司辰從她手裡拿了過來,“我和司寒一起來的,她被薄司寒帶走了,這手機我等會送過去吧。
”
溫暖蓦地擡眸,“走了?
她不是說晚上在這住明天和我一起走的嘛?
”
薄司辰揉了揉她的腦袋,“人家也是有老公的人,司寒哪舍得讓她留宿你這。
”
溫暖無奈地抿唇,“也是,他們兩個膩歪的呀!
”
“别想太多,早點休息,明天做個美美的新娘。
”
“你也是,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
薄司辰拿着曲憶憶的手機,從溫家别墅離開,墨色的眸子隐匿在黑夜中,一切就快要結束了。
......
曲憶憶挂完衣服出來正好遇上了薄司辰,他說有一些特别的安排,想明天給溫暖一個驚喜,也有些道具在車上,讓她跟他出去一趟,曲憶憶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她出去了,就沒能再回來。
她醒來的時候,不知道自己在哪,屋裡隻有頂上有一盞燈,周圍是光秃秃的牆壁,什麼都沒有。
她隻有手被捆住了,兩隻腳是活動自由的。
她在房間裡轉了一圈,倒是發現了類似石門的縫隙,可是那門推不開,屋裡也沒找到任何開關。
她撞了一下門,除了肩膀撞得生疼,門絲毫未動。
一籌莫展的時候,門開了。
薄司辰坐着輪椅從外面進來。
曲憶憶看着門打開,又看着門合上,錯愕的目光落在薄司辰身上,“竟然真的是你!
為什麼啊?
薄司辰?
”
“為什麼?
”薄司辰冷笑。
他的眸子中是曲憶憶從沒有見過陰冷,在她的眼中,薄司辰一直是友善的,情緒穩定的,溫潤如玉的,眼前的他,仿佛另外一個人。
“我也想問為什麼?
”說出口的話艱澀無比,薄司辰滑着輪椅一步步靠近,“為什麼我在你筆下就是這個樣子?
”
他拍着輪椅,句句逼問:“你這麼寫我的時候,可曾動過絲毫恻隐之心?
”
“你知不知道,你的一句,‘他自幼體弱,無法進行任何體力消耗過大的運動,甚至連長時間走路也比較困難,多以輪椅出現人前’的背後,我過的是什麼日子?
”
“我吃了多少藥?
挨了多少針?
經曆了多少次希望後的絕望,受了多少白眼和嘲諷?
”
“我問你為什麼呢?
你有什麼資格決定我的人生?
”
曲憶憶着嘴巴,震驚得無以複加,“你知道我是穿進來的?
也知道這裡是我筆下的世界?
”
“很意外?
”薄司辰聲音清冷,“在收到王妍清給你的紙條時,你不就應該知道,這個世界有人知道你嗎?
”
“王妍清?
”曲憶憶瞳孔一震,“王妍清是你安排的?
”
“是啊。
”薄司辰的聲音平靜無波,“是我做的,以祁景謙的名義,所以她到死都咬定是祁景謙幫的她,祁景謙要是知道那麼多事,也不會那麼輕易就被你們搞死了。
”
曲憶憶從他的話裡捕捉到了另一件事,“祁景謙的事也是你?
”
薄司辰輕笑,“這麼驚訝?
讓他抓你是為了刺激薄司寒抓緊對付他,畢竟我時間不多了。
不止是他,溫靈靈從和他的那一晚,到懷孕,到嫁給祁景謙都是我一手謀劃;薄司陽和薄興裕的車禍也是我推波助瀾又安排人撞的車。
”
曲憶憶覺得寒氣從腳底蹿到脊背,整個人如墜冰窖,她顫抖着找回自己的聲音,“都是你?
所以...溫暖和你...”
“也是我一手策劃的,從最開始的相遇、幫助,我就是帶着目的的。
“薄司辰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有淡淡的哀傷。
“你是怎麼知道的?
”曲憶憶想起那張紙條,更是産生了巨大的疑惑,“我在原本世界的筆名,我在這個世界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包括薄司寒。
”
“我不但知道你的筆名,我還知道你是第二次來到這個世界。
”
薄司辰冷邃的目光望着她,看着她震驚、發抖、害怕,心中卻也沒有預想中的快意,他聲音不疾不徐,依舊緩緩道來:“你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我已經死了,人是靈魂的狀态,似乎在時光的縫隙裡往回走,在即将回到年少的身體時,時空錯亂。
”
“我去到了你的世界,看見了在電腦前敲着鍵盤的你,也看到了我所生活的世界在你筆下的樣子。
原來,我所有的苦難都是源自你一次随意的創造。
我覺得自己可笑,也覺得你可笑,你創造了這麼多人,卻又控制不了他們的走向。
”
曲憶憶垂下眸子,所以在第一次時空混亂裡,她也是以靈魂的姿态穿到了這個世界,在原主的身上,被薄司寒從樓上扔了下去。
曲憶憶重新看向薄司辰,薄司辰也順着她的意繼續說下去,“再回到這裡,我回到了年少時,可惜依舊是這副身體。
為什麼?
我也無數次問自己,為什麼?
為什麼祁景謙那樣的人都可以功成名就,可以有溫暖那樣的人陪着?
他明明壞事做盡,甚至得到了溫暖都t不珍惜。
”
“為什麼老宅裡最沒有用的薄司陽最後可以得到所有?
我在你的筆下,除了痛苦和别人同情、憐憫、嘲諷的日光似乎什麼都不配得到,出場是輕飄飄的一句話,結束也是輕飄飄的一句話。
”
薄司辰的語氣無盡悲涼,曲憶憶震撼得無以複加,“所以,你是重生的?
祁景謙也不是因為我來到了這個世界才發生了變化,而是上一世就是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