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你是?
”女人坐在輪椅上,警惕的盯着她,她的聲音很好聽,嬌嬌柔柔的,像黃鹂般清脆又動聽。
時湄想象中的畫面,是打開門會看到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她甚至還準備好了話術一會該怎麼勸導。
可是現在她大腦一片空白,根本沒有辦法反應過來。
怎麼會是一個受傷殘疾的女人.......
“我是陳總的秘書,他讓我過來拿點東西。
”時湄心裡暗道不好,嘴角帶着友善的笑容。
盡量穩住她,讓她不起疑。
女人目光審視的打量着她,淡淡道:“是麼?
你要拿什麼,我讓菲傭去拿。
”
時湄:“是一份寫着UK的收購合同方案,陳總說上次過來的時候放在這,他現在沒法抽身過來。
”
菲傭點頭,走去了書房找。
女人見時湄站在原地沒動,朝她溫聲說道:“過來坐會吧。
”
時湄看着她溫溫和和的,眼角可見的細紋,哪怕是面容受損,也有一種經過歲月沉澱的優等氣質。
她心裡頭突然有一個大膽的猜想。
上次和陳元野去陳家的時候,她曾經問過他,為什麼沒見過他的母親。
他當時神色很不對勁。
陳元野哪怕是私生子,他現在也算是在陳家站穩了腳跟,甚至權利不低于陳硯南。
可為何他的母親從未有人提及。
時湄之前想的不過就是陳家家主可能把女人都分開養在外頭了,平時想去哪就去哪。
可現在看到眼前女人坐着輪椅,她越觀察越發現,她的容貌和陳元野确确實實有幾分相似。
陳元野背後金屋藏嬌的女人,是他的母親!
時湄心頭大駭。
壞了。
她得趕緊離開。
菲傭找了幾分鐘後,走出來,朝時湄搖搖頭:“你說的文件我沒有找到。
”
時湄盡量讓自己神色演得自然,她微笑:“好的,那估計陳總記錯地方了,我一會再去問問她。
”
“我還得趕緊回公司開會,阿姨,我先走了哦。
”
她朝那坐在輪椅上的女人很有禮貌的微笑再見。
女人隻是靜靜的看着她。
門需要密碼才能打開,時湄微微避開示意菲傭開門,菲傭點頭走上前。
突然,時湄感覺後背一陣發涼。
她猛地回頭,瞳孔微縮,就看到菲傭手裡拿着一個針筒,正準備對着她紮下去。
那泛着寒光尖銳的針頭就離她的眼球非常接近。
時湄吓得臉色煞白,猛地後退幾步。
菲傭也沒想到她能反應過來,直接撲過去擒住了她,她一出手就看得出是經過專業訓練。
身手又快又猛,時湄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放開我,你們誤會了——”
“别傷到她。
”身後,女人聲音依舊平穩,顯得很冷靜。
菲傭一聽,本來想強行紮針的手頓住了,隻是将時湄捆綁了起來,将她帶到了女人的面前。
“你别怕,等我兒子來确認,倘若你說的是真的,你會安全的出去。
”淩聽蓉看着時湄那張陌生的面孔,聲音溫溫淡淡的。
時湄聽到她親口說出陳元野是她兒子,喉嚨下意識吞咽了下。
等陳元野過來,肯定事情就敗露了。
她發現他深藏這麼多年的驚天大秘密,她還有活路嗎?
時湄欲哭無淚,這種過于特殊的任務果然還是容易失手啊,“阿姨,我真的是陳總的秘書。
”
“我有陳氏的工作證,我的手機都可以給你看的。
”
淩聽蓉不急不緩,坐在輪椅上,審視着被菲傭壓着跪在地上的時湄:“我這裡從來沒有外人來。
”
“你一進來那一刻,若不是看你是個年輕小姑娘,你已經死了。
”
她聲音輕輕地,很好聽,但卻莫名的讓人毛骨悚然。
隻見她拿出手機,就當着時湄的面給陳元野打了電話。
“過來一趟,你的秘書到我這來了。
”
陳元野本來還守在秦可兒的身邊,瞬間臉色大變,“什麼人過去了?
”
秦可兒也跟着心提了起來。
緊張的看着他。
“好,我現在過去。
”不知道對面小妖精說了什麼,秦可兒就看到陳元野一臉緊張擔憂的樣子。
她今天生病都沒見他這麼緊張。
而且她猜測現在肯定是時湄過去被發現了,她交代過她,一定要想盡辦法托住陳元野的。
她連忙抓住了陳元野的手腕:“你想去哪?
”
陳元野來不及多解釋,“我還有事,你生病了多注意休息。
”
“我不準你去!
”秦可兒眼睛驟然就紅了起來,直接翻身下床,緊緊的抱住了男人。
“你今天不跟我說你到底要去哪,我不準你離開這個門!
”
陳元野沒想到一向最懂事的她,在這個關頭會這麼胡鬧,面色驟然陰沉了下來,冷斥道:“可兒!
我現在确實有事,不要胡鬧!
”
秦可兒憤懑的哭訴:“你什麼事你說啊!
你是不是喜歡上别的女人,不要我了?
!
”
陳元野眉頭緊蹙,沒想到她會往這個方向想去,見她生病還是耐着性子安撫她:“沒有的事,你不要胡思亂想。
”
秦可兒哪裡會相信。
她語氣堅決道:“你今天要麼就帶我一起去,要麼走出這個門,我就當你不要我了!
”
陳元野怕淩聽蓉那邊真的有危險,用勁推開了女人的肩膀,冷淡道:“我過後再跟你解釋。
”
秦可兒被他的力量一推,身子踉跄的往後退,她眼眶赤紅,不可置信的看着陳元野冷漠的背影。
他推開了她?
為了那個小妖精,他果真是不要她了。
她咬牙,不甘心就這樣。
她一定要過去看看他到底金屋藏嬌藏的誰!
等陳元野前腳剛出門,她後腳也跟着過去。
在車上的時候,她也趕緊給時湄發信息。
可惜一直等不到回應。
她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那隻有她過去,才能看看能不能保住她了。
時湄知道自己今日逃不過這一劫了,從一開始的擔心受怕等待着,到後面也直接坐在地上。
跪得皿液都要不循環了。
她随意的和淩聽蓉聊着天,“阿姨,沒想到你在這,我去過陳家,還一直好奇為什麼不見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