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時園。
陳硯南走了進去,見晏斯伯有些乏了,跟一旁的傭人道:“給晏醫生收拾間客房。
”
傭人點頭,跟晏斯伯道:“晏醫生,請跟我來。
”
晏斯伯不放心的看了他眼:“你有什麼事喊我啊。
”
陳硯南淡淡嗯了聲。
晏斯伯剛上樓。
有傭人快步走進來:“少爺,外面淩夫人求見。
”
陳硯南眉眼淡淡:“讓她進來。
”
淩聽蓉被傭人幫忙,推着輪椅緩緩進了客廳。
她看着坐在沙發上等候她的陳硯南,有些驚訝,“我方才聽外面有車聲,問人說是你回來了,我還不相信。
”
陳硯南感覺走動太久,腦袋還有些疼意,“淩姨,有事嗎?
”
淩聽蓉眉眼有些着急:“硯南,你現在到底想要元野如何?
”
那日,她放話給陳硯南,威脅他,她手裡有涉嫌付婷蘭犯罪的證據,就是想讓他對陳元野手下留情。
沒想到他竟過後幾日,給她寄了一封信。
裡面有當年的事情更加确鑿的證據。
她收到後都震驚了,這些證據若是她上交法院,肯定能讓付婷蘭立案接受調查。
她搞不懂陳硯南此舉何為。
難道他真的一心要陳元野入牢嗎?
她被逼無奈,隻能拿着那些證據去找付婷蘭威吓,但她本意并不想和付婷蘭魚死網破。
比起讓她坐牢,她更想的是救她兒子出獄。
陳硯南唇角帶笑:“淩姨,我将證據都給你了,你想如何便如何,與我無關。
”
淩聽蓉面露遲疑:“可是......可是那是你母親,你當真不顧她生死嗎?
”
顧她生死?
說出去誰也不信。
他這輩子最痛恨的兩個人,竟然是自己的親生父母。
呵。
“淩姨,她的事和我無關。
冤有頭債有主,我甚至幫你一把了,不是嗎?
”
淩聽蓉看着他冷漠無情的臉色,隻覺他心腸果真夠硬。
但一聯想,又覺得他話裡有話。
“你能不能直接告訴我,我要如何做,你才能放過元野?
”
陳硯南冷笑:“陳元野是咎由自取,淩姨與其在這求我,不如去找找你背後的人幫忙。
”
淩聽蓉眸光一閃,“什...什麼?
”
陳硯南從沙發起身,走至她面前,俯身彎腰,親切的看着她,可眼底卻沒有半絲溫度。
“陳楚生要回來了,不是麼?”
“陳元野當了他棋子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在軍中頗為威望,莫不是真袖手旁觀?
”
淩聽蓉面色煞白,瞳孔震驚的看着他。
他......他是怎麼知道是陳楚生在背後......
原來,他做這麼多,目的是陳楚生。
淩聽蓉有些恍惚,最後什麼話都沒有再說,被傭人推送了回去。
陳硯南回了趟房間,拿了鑰匙後,他走至最後一個落了鎖的房間。
還記得上次時湄在這過夜。
她當時就好奇這間房間是什麼,他當時還警告了她。
呵,如今想來,倘若......
他開了鎖,推門而入。
房間裡多年沒有打掃,一片灰塵。
這間房他出國後就一直不允許傭人進入。
裡面陳設也布置簡單。
以前這間房是他小時候最愛待的地方,他喜歡在這研究醫學,研究藥物。
牆上到處都是瓶瓶罐罐。
他拉開抽屜,裡面全是空的針管。
當年他也沾染了瑪咖,付婷蘭要他自己戒掉,一開始難以戒掉,他便會躲在這間房間裡。
偷偷注射。
而且沉浸在藥物發作痛苦中時,他不知為何,雖然難受得緊,可卻又帶着一絲空虛的享受。
他當時不明白。
現在卻有些懂了。
他雖然記憶沒有了,可身體的記憶還沒有消失,瑪咖是他為了時湄而注射的,瘾犯時,他們在寒冬裡緊緊相擁。
時湄耐性沒有他好,她疼得受不了,就喜歡咬他。
到處咬。
他雖是痛的,卻又有些病态的,樂在其中。
以至于後來,明知這玩意是不好的,卻總舍不得戒掉......
他捏着那幾十根針管,眸光暗晦自責。
他是有條件,可以選擇戒或者不戒。
那時湄呢?
以她當年的條件,她别說買不起,根本就買不到,她又是怎麼熬過去的......
他現在每每回想,便覺心口鈍痛。
就像是有把刀子,一下一下的磨着他的心口,讓他生疼,又不完全割下,就盡折磨他。
.......
平城。
時湄幾經周轉,确保自己信息沒有洩露後,就帶着時曼婉來到平城。
“這是哪?
”時曼婉感覺自己昏睡了幾天,緩緩睜開眼睛,入眼的病房窄小,完全不是她之前睡得大病房了。
時湄平靜道:“平城。
”
時曼婉吓了一跳:“什麼?
!
你真把我帶來這?
!
”
時湄嗯了聲,“醫生說你再休養幾天就能出院了,出院後,我們回當初的家住幾天。
”
這段時間,她也跟K姐申請了休息,暫時不打算接單了。
這次給時曼婉的醫藥費花了她近百萬,剩下的錢也沒多少,能玩多久玩了再說。
時曼婉卻已經失态了,她掀開被子,急聲道:“不行!
馬上走!
我們不能待在平城!
”
時湄從來沒見她這麼慌張過,不解的問:“為什麼?
”
時曼婉閃躲道:“你别問那麼多,馬上買機票,回京北!
”
時湄短時間内是不可能回京北的,一是陳硯南不允許,二是她既然接了祝南蓮的單,就要守信用。
沒必要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
至于三.......
她就是特意來平城,對當年的往事一探究竟,看着時曼婉臉上的恐懼,她眉心微蹙:“你若是今日不說清楚來,我們就一直在這了。
”
時曼婉看着她不容置喙的臉色,氣得咬牙:“你不要命了嗎?
怎麼就這麼不聽勸!
”
時湄:“我回平城,我的老家,怎麼會丢性命?
”
時曼婉握了握拳。
若是讓那人查到她們,隻怕又要想發設法弄死她們。
她好不容易才逃出的平城,她又帶她回來。
“走!
别說太多!
”
時湄屁股動都不動一下,任由她在那收拾行李,“你的證件我全沒收了,你要走的話就看你兩條腿能走多少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