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祝南蓮一臉欣喜又有些害怕,不敢相信的樣子,她微微垂眸,低聲道:“可是,陳家能同意我嗎?
”
“他們不是希望你跟邱盈雨聯姻嗎.......”
她眉眼看起來十分落寞難過。
男人溫和透着磁性的嗓音從她頭頂傳來:“那我跟邱盈雨聯姻,你能接受嗎?
”
祝南蓮瞬間擡頭望向他,一雙眼睛又泛起了水霧,唇角顫抖,隐忍着巨大的悲傷,“我....我同意。
”
“隻要能為你好,我......都願意。
”
“就像當年一樣,我一心認定你了,就不怕受到這些傷害。
”
陳硯南眸光微閃,他彎腰,沒再說什麼,安撫的替她将被子蓋好:“你剛醒過來,不要想那麼多,睡吧。
”
祝南蓮發怔的看着他,有些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下去了。
在心裡安慰自己。
不用着急,既然陳硯南已經開了口了,她和他訂婚的事項他肯定會安排好的。
接下來一步步程序,誰也少不了她的。
她一定會嫁入陳家,這個陳夫人她當定了。
她乖巧的點頭,捂着兇口緩慢的呼吸着:“嗯......我還是有些不舒服先躺會,你一會再過來陪陪我好嗎?
”
陳硯南溫和的點頭。
見她閉上眼睛了,他這才側身退出了房間。
門口齊西洲站着抽煙,見他出來了,将還剩半根的煙随手掐滅,“狀态如何了?
”
陳硯南眸光微深:“還可以。
”
齊西洲:“我偷聽到你答應她要訂婚,真想好了?
”
他這麼多年交往過的女人不少,但并非真的是随意玩玩,每一段他都是去享受愛情。
他思想是傳統的,并非不婚族,而是他結婚的對象一定會是他堅定想要的那個,不可能湊合,也不可能因為别的願意妥協。
一定是因為愛情。
沒有愛情,如何跟一個人長久一輩子?
想想便覺得終身不幸。
可陳硯南的想法卻和他不同,他甚至是堅定的不婚主義者,又怎麼會輕易同意訂婚。
因為一段救命之恩将自己捆綁在這?
他還是有些不能接受這樣的理由。
陳硯南長睫毛垂下淡淡的陰翳,整個人透着冰雪似的沉靜,嗓音淡得很,聽不出情緒來:“若這是她想要的,那我便給。
”
不知何時,他作不婚族的想法被動搖了。
以前覺得,他誰都不可能愛上,包括祝南蓮,盡管她當初救了他,可這麼多年确實如齊西洲所說,他對她的感情并非愛情。
所以他從未想過結婚這回事。
可若是碰上想愛的人時,便會産生想将這個人捆綁一生的想法,不讓她逃。
她那麼精明勢力,又吝啬付出真心的人。
單靠他包養她,給她錢财她也不會在他身邊留多久,他也不想真的像對金絲雀般關在牢籠裡。
他希望用合法的手段,讓她心甘情願的一直待在他身邊。
那段時間,他從未那麼期待下班回九龍庭,一到下班的點便滿腦袋都想着她。
想着她會煮什麼好吃的,一會和她玩什麼遊戲,看什麼電影,帶她去哪約會。
短暫的日子卻讓他體會到了幸福的滋味。
他想,想讓這樣的日子保持永遠,想讓她永遠待在他身邊。
付婷蘭逼他聯姻的時候,他腦袋閃過的是時湄的臉。
他動搖了不婚族的念頭。
可現在.......
他心裡淡淡的冷嘲,和誰結婚都不重要了。
既然這是祝南蓮想要的,那便滿足她吧。
齊西洲看着他側臉如玉,清冷而沉靜,動了動嘴皮子,想說點什麼,最後還是低聲歎了口氣。
如今鬧成這局面,确實,隻有這樣的收場才能結束了。
隻是,他總哪裡說不出來的憋屈,可又不知道這股氣該怨誰了,隻能說造化弄人。
陳硯南頭回愛上一個人,卻如此坦坷。
兩人一起去了晏斯伯的辦公室。
“還這麼忙?
”齊西洲見晏斯伯連眼鏡都戴上了,輕笑打趣道。
晏斯伯拿着筆在報告單上圈圈畫畫,一旁的書籍擺放堆得很高,正一步步翻閱着。
眉心緊皺,似遇到困境般,嘴巴喃喃自語:“這不對勁啊。
”
陳硯南看到他拿着的是祝南蓮身體報告單,也去看了幾眼。
他當年是想往學醫的方向發展,對這些病症也都能看得懂。
隻是除了那件事後,他對醫學從此沒有了興趣,他有了更大的目标和報複。
“這個報告單看着正常。
”陳硯南研究了幾眼後,幽幽道。
晏斯伯擡頭,目光和他對上:“你也覺得,這個報告單很正常對嗎?
”
陳硯南嗯了聲。
齊西洲不懂他在打什麼啞謎,“正常不就好了?
那你還在這查什麼書呢?
”
晏斯伯搖頭:“恰恰是正常,才是最大的反常。
”
陳硯南微微擰眉:“你想說什麼?
”
晏斯伯嘴皮子動了動,有些欲言又止。
齊西洲是急性子,見不得人墨迹,尤其是現在心情一直不是很美妙:“他都答應跟祝南蓮訂婚了,你有什麼話趕緊說,以後想反悔都來不及了。
”
晏斯伯震驚的看着陳硯南:“訂婚?
你這回是真的嗎?
”
蓦然,他腦海裡閃過那雙妩媚的狐狸眼,理智告訴他,他不應該再同情她。
可情感卻不受他控制,他忍不住會去想,她若是知道了會不會很傷心,很難過。
陳硯南淡淡嗯了聲,沒想在這個話題糾纏,“這份報告你看出什麼問題,不用顧忌。
”
怎麼不用顧忌,這下讓晏斯伯本來的懷疑又突然不敢冒險說出口了,他隻能搖着頭,“你...讓我再查查,給我點時間。
”
他趕緊繼續翻閱書本。
齊西洲都快給他氣死了,正要發火時,就聽陳硯南嗓音低沉清透,偏冷,帶着洞察一切的犀利和鋒芒。
“因為數據太正常,所以她不像是一個心髒病病危且剛搶救過來的病人,是嗎?
”
晏斯伯愣了一下,随即有些無奈,輕歎口氣,果真什麼都瞞不過他。
哪怕這樣的可能性已經高達百分之九十九了,但沒有百分百的肯定,他現在不敢說。
一旦說出來,面臨的局面又将是另外一番了。
齊西洲嗅到了不對勁的地方,他眼眸危險的眯了起來:“什麼意思?
祝南蓮裝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