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擦得差不多,她又拿過吹風筒,按了熱風,順着吹着他的軟毛,指尖穿過他的發間。
他和她用着同款洗發水,熟悉的芬香纏繞鼻間。
她将他浴室的洗漱用品都換成她用的品牌後,他也跟着用,他現在完全沾染着屬于她的氣息。
這種感覺,就像是他是她的人般。
時湄眸光溫和,吹完頭發,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躺下來,我給你按摩。
”
陳硯南眉梢微t挑,似在驚訝她今天這般好,乖乖的枕在她的大腿。
細嫩又舒服。
他享受的微微阖眸,許久沒有放松休息,一直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得到了緩解。
他眉眼不禁舒展開來,溫聲道:“今天怎麼這般好?
”
時湄力道适中的捏着他的額角,看着男人英俊的輪廓,清隽的眉眼,眼神帶着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柔情。
“我哪天對你不好了?
”
她輕哼聲。
手掌順着他額角往下,捏着他的肩胛骨,微微使了些勁。
按摩她是特意學過的。
懂得技巧,懂得力道,如何能讓他舒服。
看着他現在享受着,她心頭漲漲的,被滿足的感覺。
陳硯南閉着眼睛,沒看她的臉:“那你答應,每晚都給我按摩。
”
時湄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了。
他今晚特别喜歡說這樣的話,要求她要一直如此。
她鼻頭微酸。
她不想再騙他,便隻能輕輕嗯了聲,含糊了過去:“現在那兩名傷者,情況如何了?
”
陳硯南:“熬過今晚的話,便會轉入普通病房。
”
時湄微松口氣:“那就好。
”
陳硯南淡淡的掀起眼眸,看着她眼裡的高興不似作假,似由衷般。
“依你看,事故的原因是什麼?
”
時湄微怔了下,沒想到他會問她這個問題。
事故的原因?
“你做事向來周全謹慎......我不相信這隻是一場失誤,你有派人去調查嗎?
”
陳硯南對她的回答有些意外,他手肘撐着腦袋,深邃的目光緊緊盯着她的臉。
“你認為這不是失誤,那是什麼?
”
時湄睫毛輕顫,“我不知道。
”
陳硯南拉過她的小手,在掌心把玩着,漫不經心的說道:“沒事,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指責你。
”
“這隻不過是我們兩人之間才能知道的對話。
”
時湄糾結的,牙齒輕咬着下唇。
半晌後,才下了決心般,緩緩吐出口氣:“假設不是失誤,那可以想想這件事背後的得利者。
”
“誰最期盼着出事。
”
“又了解内部情況,可以從中下手的。
”
陳硯南眸光睨了她眼,看似波瀾不驚,實則看着她的目光都帶着些許幽深。
“聽着你已經有人選了,說說看?
”
時湄:“現在懷疑指向最多的人就是陳氏。
當初他們西城的項目被我們奪走,他們肯定存着想報複的心思。
”
“後來又假意各種想征求合作的法子。
”
“現在出事,這其中最歡的應該就是陳元野了。
”
她聲音清冷,有條不紊的分析着。
一幅真心為他着想的樣子。
倒是讓陳硯南不由目光緊鎖着她,不想錯過她任何的神态,“那你覺得,陳雄森如何?
”
她的坦誠出于他的意外。
這是她故意為之,讓他放低界限,還是出于真心?
陳硯南揣着疑慮和質疑,面色卻不露聲色,依舊是溫和的微笑着,似尋常的聊天般。
陳雄森?
時湄想了想,輕輕搖頭,“我覺得,他應該沒有插手。
”
陳硯南眉梢微挑,一臉認真讨教的樣子,“為何?
”
“站在他的立場上,他應該沒有足夠要犧牲自己的利益用來對付你,這次的工程出現醜聞,他投入的資金也會遭到虧損。
”
“一來他是你父親,二來,陳董的眼中是利益高于一切。
”
“而陳元野便不同。
”時湄看着他,不緊不慢道:“你和他交鋒多次,你的身份和地位對他而言是最大的威脅。
”
“若是能自損八千,傷敵一千,我相信他是願意做的出的。
”
陳硯南眸光微動,忽而挑唇一笑,他朝她勾手,掐住她的下巴,直接吻住了她的唇瓣。
他想,便再最後相信她一次。
無疑,她今晚的坦誠徹底取悅了他。
倘若她剛剛說的話語是在為陳元野辯解而測謊,他不敢想他會不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對她做些什麼行為。
時湄還不知道她的一番話救了她自己,隻覺得陳硯南莫名其妙的激動,明明這些話他應該比她還了解才是呀。
何必要她來分析。
感受到他手指觸碰的位置逐漸不對,她瞳孔微縮,趕忙抓住他的手腕,急聲制止道:“不行!
”
今晚已經過度了!
陳硯南興緻上頭,溫柔的哄着她:“我輕輕的,你閉眼享受就好。
”
時湄咬牙。
男人在這種時候嘴巴是沒有一句真話的!
“不行!
”她感覺腿酸的很,還是将他推開。
正當兩人又糾纏在一起時。
放在桌面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時湄扭頭望去,就見是陳硯南的手機亮了,顯示的是一串陌生的電話。
她疑惑,這個點了,淩晨兩點會是誰呢?
她将手機遞給陳硯南。
陳硯南也沒有避開她,将她摟在懷裡,接通了電話。
“喂?
”
電話剛接通。
那邊就傳來女人焦急要哭的聲音:“陳先生,你快過來一趟吧,祝小姐吞藥自殺了!
”
“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
陳硯南眉頭緊蹙,厲聲道:“你再說一次!
說清楚一點!
”
紅姐帶着哭腔,顫抖慌張的說道:“我現在推開房間,看到南蓮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手裡還抓着藥瓶,地上是灑落一片的藥丸!
”
“我不知道她到底吞了多少,陳先生,現在我該怎麼辦!
”
陳硯南直接站起身,冰冷着聲音道:“還不快點叫救護車!
”
他直接抓過一旁的外套,已經來不及換下身上的睡衣。
時湄呆愣的坐在床上,目光看着他急匆匆着急的模樣,眼神有幾分空洞。
整個人僵硬而發冷。
看着陳硯南挂了電話,又給晏斯伯打了電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