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網上的流言蜚語随着時間的流逝,也逐漸沒有了水花。
但還是時不時有帖子出來抨擊時湄,以及SS集團的作為。
認為他們這是在裝死逃避,不負責任。
也有人要求公安部門深入調查。
時湄走去茶水間正準備給陳硯南泡杯咖啡。
突然,就聽身邊的人喊道:“甯總。
”
她頭沒擡起,但唇瓣緊抿,臉色沉了下來。
甯雨石朝着她的方向走了過來,主動搭話:“給陳總泡咖啡呢?
”
時湄攪拌着手裡的咖啡,加了一點點的糖。
陳硯南不喜歡喝太甜,但又不能完全無糖,口味挑剔。
她也是跟着老白學了一天才學會的。
甯雨石見她不搭話,又繼續自顧自說道:“上次的事情,一直沒找機會跟你說聲,抱歉。
是我考慮不周。
”
時湄唇角譏諷一笑:“甯總果然是高高在上,就連道歉都高人一等。
”
什麼叫考慮不周?
他的意思是,他應該把方案實施的更完美,不露餡是麼?
若不是甯雨石現在在SS集團,按照她眦睚必報的性格,敢算計她,她早就讓他不死也要脫層皮。
甯雨石本來這幾天一直惶恐不安,覺得脖子懸着一邊斷頭刀,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落下來。
可剛剛陳總給他吩咐了工作任務,他瞬間有恃無恐了。
看來,陳總還是不舍得解雇他。
他就知道,但凡身居高位的,一個女人又算得了什麼呢。
他思及此,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你也别生氣,我們畢竟還是同事,沒有必要争鋒相對,就握手言和吧。
”
他朝時湄伸出手。
時湄看着他那副虛僞道貌岸然的樣子,心裡作嘔。
她唇角勾了勾:“好啊,握手言和。
”
甯雨石用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看着她。
卻沒看到時湄眼裡掠過的寒光。
時湄伸出左手,指尖相碰的瞬間。
她右手猛地,一杯咖啡直接朝甯雨石的臉上潑去。
“啊!
”剛煮好滾燙的咖啡溫度高達一百度,甯雨石猝不及防,痛得叫出聲。
一旁路過的同事都被吓住了,連忙圍了上來。
“甯總,你沒事吧?
”
“甯總,快擦一下,紙巾在這。
”
有人連忙主動拿過紙巾給甯雨石擦拭。
甯雨石頭發,睫毛,衣服全都是咖啡的污迹,右臉的皮膚更是紅通一片,他惱怒的瞪着時湄:“你找死嗎?
”
時湄一雙細長妩媚的狐狸眼神态很無辜:“甯總不是說,隻要我能原諒你,我做什麼都可以嗎?
”
甯雨石咬着牙:“我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
!
”
時湄啊了聲,“那是我誤會了,我以為這麼多天等來甯總跟我道歉,是已經做好充足準備了呢。
”
周圍同事從他們三言兩語都知道怎麼回事了。
原來,這兩人的隔閡還因為上次的事情沒有解開。
而甯雨石竟然事情過去快一個星期,從來沒跟林湄道過歉。
那她潑他一咖啡根本不為過,若是她們遇到這種事,估計比她做得還過分。
向來都是女性最為同情女性,本來還在給甯雨石遞紙巾的女生偷偷的把紙盒撤掉了。
“來點紙。
”甯雨石氣得把髒紙巾随手丢在地上,右眼被潑了咖啡還難受得睜不開。
一女生順手就把抹桌子的抹布遞了過去,“甯總,給,幹淨的。
”
甯雨石沒懷疑,胡亂的往眼睛上擦。
越擦越是不舒服,顆粒感疼得他更難以睜開。
特别是咖啡黏黏的,把他眼皮黏一起了。
時湄在一旁忍不住勾着嘴皮笑,那抹布是她剛剛撒了白糖在桌面拿去擦的,沾的全都白糖。
見他如此難受,她卻覺得遠遠不夠。
她走上前,輕柔的拍了拍甯雨石的肩膀,嘴巴關切道:“甯總,您沒事吧?
咱們畢竟同事一場,您不會跟我計較吧。
”
她拿過那塊抹布,動作認真的幫他擦拭:“你自己看不到,我幫你擦擦。
”
在衆人看不到的視線裡。
她低着聲音陰狠道:“你且等着,甯雨石,你害我的,我會以十倍奉還。
”
甯雨石氣得一把推開她:“你這個毒婦!
”
時湄身子搖晃,腳步晃了幾步,好在一旁的同事及時扶住,她臉色虛弱又害怕,唇瓣微抖,一句話都講不出來了。
有同事看不下去甯雨石一個大男人為了功利這麼欺負人,幾人七嘴八舌道:“甯總,你何必跟一個女孩子這麼計較。
”
“林湄已經很不容易了,事出有因,您也克制一些吧。
”
“就是,得饒人處且饒人吧,不管如何,陳總才是我們的老闆,您也别太欺負我們這些低工位的人了。
”
甯雨石都快被氣死了。
從來沒遇到過這麼會演的女人。
他張了張嘴,頓覺百口莫辯。
眼睛又疼得厲害,兇口氣得漲疼。
“林湄,陳總喊你!
”
這時,正好有人過來喊道。
時湄應了聲,弱弱的朝甯雨石看了眼:“甯總,那我先走了......”
甯雨石咬牙,想罵她滾。
又看着衆人一臉聲讨他,全站在時湄那邊,隻能忍氣吞聲:“行。
”
時湄跟着同事走去了陳硯南辦公室。
“叩叩——”她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聽到裡面清冷的聲音,“進。
”
她推門進去。
手裡重新端了一杯熱騰騰的咖啡,彎腰擺在陳硯南的右手旁邊。
看着男人冷漠的側臉,甚至連眼皮都不曾擡起一下,低頭忙着自己的事情。
她抿着唇,自從上次那晚讓他救顧長思回來後。
她和陳硯南的關系就陷入了僵局。
私底下她給他發的信息,他一條都不回複。
在公司,她給t他煮午飯,給他合同審核簽字,他的态度公事公辦,對她毫不搭理,無形中與她有一道隔閡。
她被擋在了隔閡之外,和這辦公室的其他同事沒有任何的區别。
“陳總,你找我有什麼事吩咐嗎?
”
她站在旁邊,觀察他一會,才緩緩出聲問道。
陳硯南把手裡的工作忙完後,才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剛剛惹事了?
”
時湄抿了抿唇。
看來是已經有人把茶水間的事情通報給他了。
“剛剛是不小心的。
”她随口給了他一個解釋,聽起來倒是敷衍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