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聽到這句話,燕長河的臉瞬間垮了。
十有八九就是這裡了!
周雪琴這麼小心眼的人,肯定是她故意偷了玉佩,報複金枝。
“爹爹,叔母她們可是客人,咱們不好搜吧?
”燕冰清歎了口濁氣。
“……”
燕長河沉默了,第一次,他不想護着周雪琴。
“搜!
”
就在這時,清亮的女聲從身後傳來。
燕冰清回頭跟王思琪對了個眼神,她一早就派人傳信,跟王思琪約定好了怎麼演。
“娘親,你回來了!
可是叔母是客人。
”燕冰清又重複了一遍。
王思琪沉着臉,抱怨道:“燕長河,你是怎麼管家的?
我主持中饋十七年,府邸都沒有一個下人手腳不幹淨,怎的我才離開幾日,就出現如此醜聞?
”
“唉,夫人操勞家事辛苦了。
”燕長河放開金枝,立馬低頭認錯。
“我跟雪琴關系好,我知道雪琴不是那樣的人。
既然冰清都搜了,雪琴也一并搜了吧。
”王思琪擺擺手,示意管家帶人去辦。
西廂房中,周雪琴揉着太陽穴,感覺一口淤皿堵在兇口,悶得她難受。
“潔兒,你近來沒有做傻事吧?
”她嚴肅的問。
燕玉潔看着她的眼睛,搖頭,“娘,我對天發誓,這幾日我很老實,沒有生事了。
”
“嗯!
那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們有尊嚴,不能被搜!
”她心裡有了底氣,打開門,走了出去。
管家客氣的說道:“堂夫人,金姨娘的玉佩丢了,各個地方都搜了,就差您這裡了。
您看看,能不能性格方便?
”
“就差我這裡了?
意思是是我偷了?
我沒偷,憑什麼被搜t?
”周雪琴冷硬的拒絕。
這些天的委屈在這一刻爆發了,若是以前她會嬌嬌弱弱的讓人搜查,可她的醋意、埋怨、妒忌在此時到達了頂點,她想任性一次。
她才不讓幫金枝辦事的人進自己的廂房。
“夫人,您看……”管家看向後面。
隻見王思琪、燕冰清、燕長河、金枝都來了,周雪琴猛然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怎麼王思琪都回來了?
說明此時不簡單,金枝昨日來是偷藏玉佩的?
昨日她光顧着應付金枝,背燕家村的情況了,完全沒注意其他的。
可明明廂房中沒有被移動的痕迹啊,玉佩會藏在哪裡?
燕冰清很是體諒的看着周雪琴,“叔母,我們都搜了,若是你不搜……”你豈不就是心裡有鬼?
剩下的話不必說,大家都明白。
金枝的腦筋轉的很快,她順勢哽咽道:“長河哥,算了吧,玉佩我不要了。
”
“呵……”周雪琴被氣笑了。
也就是說她非搜不可,否則衆人都會覺得玉佩在她這裡。
“好!
算了吧,不搜了。
”王思琪一如既往的心直口快,“我跟雪琴是好姐妹,若是被搜出來,按照家規可是要打二十大闆的。
”
“夫人,您這話說的,好像我真偷東西了似的。
”周雪琴急忙接話,王思琪這個蠢貨不會說話能不能閉嘴。
“雪琴……”王思琪還沖她擠擠眼。
周雪琴實在不想再被這個蠢貨幫了,她無奈的示意下人去搜,“諸位,請。
”
于是,管家帶着十個家丁去搜。
少頃,管家在門口的花盆裡挖出了玉佩。
“夫人、将軍,玉佩在花盆裡。
”管家聲音洪亮道。
“對,這就是我的玉佩!
周雪琴,你窮瘋了?
連玉佩都偷,不要臉!
”金枝沖上前,接過玉佩,哭罵道。
周雪琴氣得胃疼,她居然栽在了這麼拙劣的計謀裡。
她委屈的看向燕長河,“不是我,說不定是府邸的婢女偷藏的。
”
别人可以冤枉她,但燕長河不可以。
可燕長河淡淡的錯開跟她的眼神觸碰,看向别處。
“堂夫人,您的婢女不就隻有蘭若嗎?
蘭若是你自己帶進府的,可跟将軍府沒關系。
”管家不悅的撇清關系。
周雪琴的心都在顫抖,她的腿傷未愈,她可不能挨闆子。
管家弓腰問:“将軍、夫人,還罰嗎?
”
“……”燕長河再一次緘默。
他覺得是該讓周雪琴漲漲教訓,她最近愈發猖狂了,吃醋吃得沒邊了。
王思琪側頭看燕長河不說話,露出不忍的表情,“唉,按照家法行罰吧。
”
下人抓着周雪琴,把她拽去後院。
“我是冤枉的!
我隻有這一句,就算給我一百闆子,我也是冤枉的。
”周雪琴高聲辯解。
可無人相信,人贓俱獲,還有什麼好說的?
燕玉潔的心緊緊的揪在一起,她抱着膝蓋蜷縮在廂房裡不敢出來,隻能心疼的啜泣。
啪啪啪——
闆子一下下打在周雪琴的屁股上,周雪琴堅定的咬唇,唇瓣都咬出皿了,可她吭都沒吭一聲。
她回想着這個局,直覺告訴她疑點重重。
金枝一個姨娘可不會把局做的如此大、如此順利。
一定有人在幕後推波助瀾,可這個人是王思琪?
燕冰清?
可若是如此,說不通!
王思琪是個藏不住事的人,若是知道她跟燕長河的事,早派人做掉她了,怎會跟她姐姐妹妹的相談甚歡?
而燕冰清,她方才攏共隻說了一句話,這件事完全不像她推動的。
當下隻有一點可以确定,那就是她被打,跟燕長河脫不了幹系。
燕長河本可以求情的,可他沒有,也就是說,燕長河心裡也希望她被打。
思及此,她心如刀割。
她的腦袋好亂,暫且不想想這個傷心事……
闆子拍打的劇痛跟心痛交纏,讓周雪琴身心俱疲,她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
主母院落。
王思琪樂得合不攏嘴,眼角的細紋都笑了出來,“老天爺開眼了!
周雪琴被打的臉都白了,跟白無常似的。
”
燕冰清不動聲色的莞爾,這還遠遠不夠。
“娘親,在燕長河面前你可不能表現得太高興。
”她輕聲提醒。
“我盡量。
”王思琪忍不住幸災樂禍。
她抓住王思琪的手,正色道:“娘親,不是盡量,而是必須!
”
“好。
”王思琪看女兒這麼認真,笑意頓減。
燕冰清知道她這次的動作有些大,恐怕周雪琴快要懷疑到她們身上了,她也得加快速度了。
聽說燕長河在滄州練兵大有成效,沒幾個月就能回京城了……
她湊到王思琪耳邊道:“娘親,燕長河跟周雪琴已經有了嫌隙,我們得加一把勁,繼續離間他們。
”
“怎麼離間?
”王思琪從小父母和睦,不懂得怎麼使壞。
燕冰清無奈的望着王家的“長公主”笑了,“娘,我教你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