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喜彌感歎男人的自信真是源源不斷,劈腿了還有臉說再給一次機會就行。
蔣煜也是,他說這話自己就不害臊嗎?
再說了,蔣煜劈腿這件事都不是頭一次了,這都快成他愛好了,這讓她怎麼信。
她又不是傻子,本來就不信他,他還有臉說什麼“看到我愛你的證據”,也是真的敢。
“蔣煜,你自己說這種話,你自己沒有想笑嗎?
”
周喜彌掙紮開他的懷抱,似笑非笑問道。
“這有什麼好笑的?
”蔣煜倒是真的信了自己,一臉認真道,“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想做的事就沒有不成功的,所以有什麼好笑的?
”
“你這句話就挺好笑的。
”
“不好笑。
”蔣煜有些惱了,把她往自己兇前一帶,“你等着,時間會證明一切。
”
周喜彌推了推蔣煜:“你什麼時候去參加脫口秀大會?
”
“我覺得這句話有點不好笑。
”
“那你别笑。
”
周喜彌無所謂道。
剛剛蔣煜那一通叽裡呱啦的話可算讓她聽明白了。
他哪裡是真心為她出的愛情建議,所謂的殘酷現實不過是威逼利誘她放棄的手段而已。
真是詭計多端的狗男人。
“你怎麼又這樣?
”蔣煜剛占上風沒多久,眼見周喜彌從有些脆弱的狀态緩過來,他斥責道。
“又哪樣?
”周喜彌眨眨眼,一閃而過的淚光迅速幹涸了,語氣輕快道,“你PUA我沒PUA成功,看我清醒過來有些着急了?
”
“你怎麼能這麼想我?
難道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一個心思缜密,一肚子壞水的男人嗎?
”
“是。
”
“……”
周喜彌不假思索回答完,蔣煜再次說不出話來。
自從周喜彌重新回來,他好像在她這就沒有過口頭占上風過,每次都是談不來一兩句就被她一句封喉。
還說讓他去參加脫口秀大會,她怎麼不去參加辯論賽呢?
“周喜彌,難道你跟許昀也是這麼說話的?
”
“你怎麼又提他?
”
再一次聽到許昀的名字出現在蔣煜嘴裡,周喜彌開始不耐煩起來,起身準備離開,可沒有防備蔣煜眼疾手快拉住她,将她摔進他懷裡。
“周喜彌,你是一個成年人,你不能沉溺在沒有物質組成的愛情夢裡。
”蔣煜輕而易舉攥住她手腕,将其背在她身後,牢牢固定在自己懷裡,“你跟他在一起有什麼好的?
看看我,我什麼都能給你,無論是資源,金錢還是人脈,我都能毫不費力地塞你嘴裡,許昀能嗎?
”
“不能。
”周喜彌直直看着他,淡淡道,“但他能不劈腿。
”
“他又能堅持多久呢?
”蔣煜嗤笑道,“小佛,男人最懂男人,他會不會劈腿我難道不知道嗎?
”
“你認為是你懂他多一點,還是我懂他多一點?
”
“可我是個男人。
”
“看出來了。
”
周喜彌眼神往他下身瞥了瞥,莫名冷哼一聲。
“有時候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豬的差别都大,你哪來的自信說你了解他?
你就不能稍微自卑點嗎?
”
自卑是一個男人最好的醫美。
可惜蔣煜沒有。
“你别扯開話題。
”蔣煜往上湊了湊,一字一句道,“其實你比誰都清楚我和他的差距,如果不知道你也不會來找我保護你,那怎麼這些年你的智商還往回走呢?
”
“我是踩在許昀頭上的人,你應該學會做個聰明人享受我給你帶來的一切,而不是滿腦子隻有愚蠢愛情的傻瓜。
”
帶來的一切?
周喜彌聽着都想笑。
那晚柳依依無意間還稍微透露了點自己的資産,然後她猛然發現,她五年期間從蔣煜那拿到的還沒柳依依這幾個月拿得多。
不僅如此,柳依依挨的罵還沒她多得多。
到頭來苦都讓她一個人吃了,福都讓這死丫頭享了。
這樣帶來的一切還不如白白施舍給别人呢。
她不稀罕。
“蔣煜,你看,你也知道自己的優勢,那你為什麼非得吊死在我一顆歪脖子樹上呢?
”周喜彌苦口婆心道。
“你才不是歪脖子樹。
”蔣煜憐惜地摸摸她臉頰,輕聲道,“你是一顆好樹,我會好好養你的。
”
“……”
周喜彌被幹沉默了。
她想認輸了。
這麼看起來,蔣煜瘋得比她厲害。
她怕了。
“你怎麼不說話了?
”
“我緩緩再說。
”
周喜彌深吸一口氣,眯眼道:“蔣煜,你不是說過不能當個愛情傻瓜嗎?
難道你不覺得你現在的行為很像一個愛情傻瓜嗎?
”
“是又怎樣?
”蔣煜掂了掂她,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惬意道,“我有這個資本傻,你有嗎?
”
“蔣哥,你是真自信啊。
”
周喜彌舉起大拇指給他點贊,話裡話外的嘲諷之意都快要蓋他臉上了。
暗戳戳的諷刺還不夠,她揪着他衣領,淡淡道:“你知道你有最頂級的社會資源,你也知道我是因為你的資産而來,所以我愛的是你的錢還是你的人,你心裡沒點數嗎?
”
“所以我才奇怪啊。
”蔣煜沒有被打擊到,反而表情十分疑惑,捏捏她腰間的肉,“我想我現在也沒破産啊?
你為什麼要離開呢?
”
蔣煜的邏輯嚴絲合縫,周喜彌都快要被說服了。
從某種意義上,蔣煜說的确實沒毛病,聽着聽着,她的思緒都要被帶進去了。
但不對。
周喜彌撓撓臉頰,問他:“蔣煜,你是不是都要忘了,我們分開不是因為你劈腿嗎?
”
“你記錯了。
”
蔣煜一本正經道。
……
長時間的拉扯讓周喜彌有些疲憊,她打算速戰速決,解決今晚奇形怪狀的一場對話。
周喜彌推着他肩膀起身,撇他一眼:“你先去洗澡吧,我想睡覺了。
”
蔣煜跟着她起來,追在她身後問:“所以你不走了?
”
“你這話說得好像我想走就能走似的。
”
周喜彌無奈道,一步步上樓梯的聲音越來越重,聽上去恨不得把樓梯踏穿逃走。
寂靜黑夜中,蔣煜聽了她說的話默不作聲走了一路,在她要關客卧門時突然伸手攔住,強行推開門眸子清亮地望着她。
“你不能,但你的态度很重要。
”
周喜彌扁扁嘴:“那你還是别問我的态度了。
”因為會讓你失望,還會擊破你脆弱的自尊心。
蔣煜迅速變臉,拉住她手臂,不讓她離開。
“如果你要這麼說的話,我們還得再聊聊才行。
”
“聊多久t都不行。
”周喜彌扒拉着他的手,垂眸道,“我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你,聊多久還是不喜歡你,你還是省點口水吧。
”
“不喜歡我?
你就非要喜歡許昀那個廢物?
”
“又不是讓你跟他在一起,你就非得這麼關心我們間的私事嗎?
”周喜彌怼道。
“我們?
”
蔣煜緩緩重複道,眼底漫出一層不明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