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拿到周喜彌手機後,蔣煜用自己手機裡安裝的APP打開了她手機,認真地查看所有消息。
蔣煜一直不是傳統中一定會改的好男人,又怎麼可能會突然轉性,依着周喜彌一切的小性子。
他自從吃了許昀默不作聲陰了他一把的蟄,心裡便一直記着這個仇,可又偏偏找不到再次遁地消失的許昀。
蔣煜更氣了。
于是他把希望放到周喜彌身上。
許昀做了這麼多不就是想要周喜彌嗎?
那他就給他們聯系的機會。
他不信許昀不會露出馬腳。
釣魚的魚餌總得抛到海裡才有用,擺在陸地上魚兒咬不到等于白費。
一旦給周喜彌聯系許昀的機會,許昀會不回複嗎?
蔣煜預想了一切,但偏偏沒想到周喜彌沒有聯系許昀。
周喜彌交際圈小,來來回回聯系的也就何寒,許昀那幾個,很快便能看完。
這幾天,周喜彌除了跟何寒聊了幾句張奧的事,就是商量之前拖延到現在的工作。
至于許昀。
他們的聊天記錄備份恢不恢複沒什麼兩樣,已經永遠停留在一個月前許昀發過的一份旅遊攻略。
除此之外,他們之間的聊天記錄都是些奇怪的調情言語,看起來挺惡心人的話。
蔣煜看得龇牙咧嘴,幾次欲删掉又忍住了。
他們現在雖然不怎麼聯系,但他不能讓周喜彌發現蹊跷。
他又翻了通話記錄,為了保險,他甚至翻了支付寶和淘寶的聊天記錄,主打的就是一個無孔不入。
可依舊一無所獲。
許昀像是被他粉身碎骨了,連周喜彌都不聯系,周喜彌也奇怪,這麼多天也沒聯系過許昀。
難道他們終于受不了他在中間的插一缸而分手了?
那為什麼沒有關于分手的消息呢?
雖然他并不在乎周喜彌分沒分手,但周喜彌在乎啊。
蔣煜皺緊眉頭,點開了周喜彌抖音的聊天頁面。
周喜彌坦蕩,她隻有一個抖音号,名字就叫周喜彌,裡面沒幾個作品,但喜歡和收藏都是開放的,他大緻浏覽一遍,都是些可愛的貓貓狗狗。
她的私信是關閉的,沒有與人聊過天的痕迹。
總的來說就是周喜彌與許昀沒有半點聯系。
也沒有分手。
那這幾天自己的多餘舉動顯得像個笑話。
蔣煜之前笃定周喜彌會跟許昀聯系,便一直關注着周喜彌拿手機的所有細節。
可當他真的看到了,心裡又不是滋味。
周喜彌每拿起一次手機,他的心率都會越上一條界限,波動不平。
理智告訴他這不過是在釣魚,沒必要多在意,反正他們目前除了聊天什麼都幹不了,而他就不一樣了,他如果想,什麼都可以幹。
腦子這麼想,可眼神又不知不覺往她手機上跑過去,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出聲,搶占她停留在屏幕上的視線,像隻蒼蠅不停地跟在她身邊。
希望她能聯系許昀,又生氣她可能會聯系許昀。
那感覺就像是他是有綠帽癖的變态,等着自己妻子出軌,又生氣自己妻子會出軌。
到最後。
蔣煜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期待周喜彌和許昀的聯系,還是在期待周喜彌和許昀的不聯系。
說實話,蔣煜自己都覺得自己有毛病了。
周喜彌手機裡幹幹淨淨,蔣煜看了一個多小時才肯放下,他故技重施輕手輕腳地放回手機,收回胳膊路過周喜彌時,他的胳膊徑直降落,落在她腰上,身體慢慢靠近,将人摟在懷裡。
周喜彌在他頭靠過來時輕輕嗯了一聲,蔣煜立刻閉上眼睛裝作睡着,一下也不敢動。
周喜彌沒有過多反應,想來剛剛那一聲應該是她的夢吟。
适應過後,周喜彌待在他懷裡可能是感覺到熱了,手擡了起來,将空調被往下扯了扯,露出領口散了熱氣才舒服了。
她的臉頰睡得紅撲撲的,手卻冰得像雪地裡的胡蘿蔔,蔣煜替她稍微拉上點被子,抱得更緊了些。
這要在以前的夏天,周喜彌半夜經常會被他的體溫熱醒,她會偷偷起床跑到床的另一端,等蔣煜再次抱過去,她也隻會無奈地歎氣,然後離他身體稍微遠一點,拉下點被子繼續睡。
蔣煜對她這些小動作可以說得上是了如指掌。
因為她的每一次動作,他都是醒着的,清楚地聽着她的一舉一動,然後假裝一無所知地重新靠過去。
直到聽到她無奈的歎氣聲,他才徹底滿意。
至于為什麼今天的周喜彌沒有被熱醒?
那是因為蔣煜出去拿被子時,順手調了調客卧空調溫度。
今晚周喜彌又不是一個人睡,他當然是調低了些。
至于那個抱枕。
蔣煜早在偷手機的時候就把它扔到床尾那去了。
安心的睡眠一夜無夢。
許是太久懷裡沒有抱到人,蔣煜沉溺于周喜彌幽幽香氣中,一不小心睡過了頭。
等到日光已經在被上燙出溫度,他才悠悠轉醒。
睜眼時,正看見周喜彌小心翼翼地擡起他的胳膊,頭微微轉動,露出認真打量的神情,似乎在盯着他的手掌思考着什麼。
他也跟着看,看不出有什麼不同,于是貼着她耳朵問。
“在看什麼?
”
懷裡人一驚,迅速扔開他的胳膊,動作麻利地一溜煙跑下床,他還沒來得及問些什麼,周喜彌頭也不回地對他嚷了一句。
“你手指上有死皮!
”
說完她便逃離了現場,甚至都沒來得及去洗漱。
周喜彌的逃離速度比孟朗睡完女人就跑的速度還要快,跟女博爾特似的,咻的一下沒了身影。
被留在床上的蔣煜一臉郁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心想死皮也沒嚴重到需要逃跑吧,又不會傳染。
他們柏拉圖式安生地一起睡了幾天,這幾天蔣煜就像個通房丫鬟似的,到了睡覺的點他就抱着被子去客卧,到了起床的點他又抱着被子離開。
周喜彌總喜歡在一些沒必要的點上糾結,比如不讓他的被子單獨待在她床上。
弄得好像他和被子是配套使用的,缺一不可,少了一樣就不能上她的床。
蔣煜覺得好笑,但每天又樂呵呵地照辦。
連續辦了幾天後,蔣煜終于意識到不對勁。
他憑什麼都聽啊?
于是他嘗試過不挪被子,周喜彌發現後很不開心,理由是他的被子和她的床上四件套不搭,擺在一起很醜,她看了會一整天不開心。
蔣煜聽到理由很想罵人,但看到她委屈的臉又妥協了。
畢竟他晚上還有任務要完成。
他所謂的任務就是每天晚上都像個抓奸的怨夫,輕車熟路地偷過周喜彌手機,看看她一天幹了些什麼,和誰聊了天。
有時候周喜彌忘了充電,他還得趴在床頭給她手機充電,再打開看。
手機裡依舊沒有他感興趣的消息,就連相冊都沒有周喜彌的自拍,拍的都是每天吃的菜和窗外的風景,看着和主人一樣無聊,也不知道有什麼好拍的。
許昀依舊沒有出現。
他不僅在白禮消失了,還在周喜彌手機裡消失了。
蔣煜吐槽着突然想到一件事。
周喜彌也不發消息,許昀也不發消息,他們不發消息應該不會怎麼看聊天框,那該不會最常打開他們聊天框的人……是他t吧?
蔣煜慌了。
那他的這個行為,用他們娛樂圈的話來說不就是——
白天怒罵CP粉嚷着自家獨美,深夜又偷偷翻出物料猛磕糖的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