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月色之下,南方時面色猙獰。
“反正我要走了,臨走之前,清理掉你們倆也不錯。
”
說這話時,還頗有幾分大義凜然的模樣,仿佛他才是那個為民除害的英雄似的。
俞初霁偷偷活動了一下手腕,擡起頭看着南方時,并不說話,也不害怕。
“你為什麼不說話?
怎麼?
現在知道害怕了?
”南方時似乎對俞初霁的反應很不滿意。
他這種自卑到骨子裡的人其實才越自以為是,恨不能全世界都臣服在他的腳下。
“南方時,你到底想要什麼?
”俞初霁并不想激怒她。
“要什麼?
你們把我唾手可得的東西都毀了,現在才問我想要什麼,不覺得可笑嗎?
”南方時的語調變的兇狠,雙眸也有些微微發紅。
“或許也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
”俞初霁一邊觀察他的神色,一邊繼續道。
“怎麼轉圜?
你替我殺了南風?
”南方時擡了擡眼皮子。
“……”
顯然,俞初霁無法和這個極端的人交流。
“我是說……其他辦法。
”
她又動了動自己的手,企圖讓繩子能松動一些。
“我勸你别耍花招,那個繩子系的是殺豬扣,豬都掙不開,更何況是你。
”
南方時瞥了一眼,便看出了俞初霁的企圖。
橫也不行豎也不行,俞初霁現在隻能寄希望于林炫能快點發現她被綁架的事情。
此時此刻,市區公寓裡。
林炫又擡頭看了一眼時鐘,還是覺得不大對勁。
俞初霁今天上班之前跟他約好了,說晚上回來一起吃晚餐。
這會兒都幾點了?
就算是加班,也應該來個電話吧?
越等越覺得不對勁,林炫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給俞初霁撥了一個過去。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候再撥……”
冰冷的女聲從聽筒裡傳來,林炫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或許是兩人之間有什麼心電感應,他越發覺得不對勁起來。
想起之前俞初霁為了防止他再次逃跑,所以在兩人的手機裡裝了位置共享系統,這會兒不知道俞初霁手機裡的位置是不是來着呢。
林炫打開軟件,決定試一下。
當那個橘黃色的地标亮起來的時候,林炫既欣慰又擔心。
欣慰的是俞初霁的手機定位并沒有被關掉,擔心的是這個位置在郊區,是個偏僻的不能再偏僻的地方,俞初霁怎麼會一個人跑去哪個地方?
她該不會是……
後面的事,林炫不敢再想下去,當即打電話給了張大山。
幾十裡的山路被林炫開成了高速,看着他的豪車一路剮蹭,張大山聽着都覺得心疼。
“林總,我們……”
“加速!
”林炫臉色陰沉的很,他現在滿腦子隻想立刻找到俞初霁。
幽黑的山路被車頭燈照的雪亮,驚鳥嘩啦啦的從林子裡撲騰了起來。
南方時正蹲在地上磨刀,突然聽見一陣鳥撲騰翅膀的聲音,再一回頭,已經能隐隐約約看見不遠處的車燈了。
“他媽的,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真是上趕着送命!
”南方時罵了一句,一把拎起了已經哭不動的嬰兒朝着俞初霁走去。
“放開她。
”
林炫的聲音從打頭的車裡傳來,他的臉在埋暗處,看不清表情。
“呦?
這不是林總嗎?
”
南方時一邊勾t起唇角,一邊将手裡剛磨的鋒利的刀架在俞初霁的脖子上。
脖子裡傳來了冰冰涼涼的觸感,俞初霁明白,這個時候自己最好保持不動。
“你想要什麼?
”林炫繼續開口,聲音冷的不像話。
“你們兩口子都一個樣,親手毀了别人的東西,這會兒求的到我了,又來惺惺作态。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南方時冷哼一聲。
俞初霁這會兒不能說話,隻能默默腹诽,她心想南方時做的那些事才叫喪盡天良,現在裝什麼委屈?
“所以你想拉着所有人一起死?
南方時,得不到就毀掉,然後以此掩飾你那刻在骨子裡的卑賤?
天真。
”
林炫打開車門,一邊朝着他走過來,一邊出言譏諷。
“你閉嘴!
你他媽的胡言亂語什麼,信不信我砍死她!
”
在俞初霁面前還能勉強維持鎮定,這會兒被林炫譏諷了兩句,南方時徹底破防。
他的手在不停的抖動,俞初霁甚至能察覺到刀尖觸碰皮肉的細微感覺。
“南方時,你認為的悲慘都是南家的人造成的,和我們有什麼關系?
難不成找個地方撒口氣,把我們全推到地獄,難道你以為這樣自己就能得到拯救?
”
林炫見南方時有松動的迹象,所以更加變本加厲的刺激他。
“我……我……”
南方時手裡的刀還在抖動,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
“沒錯,我就是要你們都死,不僅僅是你,還有南風。
你們這些人,一出生就以為自己站在金字塔的至高層,食物鍊的最頂端。
我們呢?
隻是因為私生子,所以就要被扣上名不正言不順的帽子,所以連南家都回不去,憑什麼!
”
南方時早就積攢了滿腔的怨氣,俞初霁覺得他或許已經瘋了。
“你打電話叫南風和他老婆來,他們的孩子在我手裡,讓他們過來!
”
發了一陣瘋,南方時好像又想起了什麼。
眼下隻有林炫過來了,就算他弄死在場的所有人,南家
也沒有得到報應。
所以他要讓南風和莫妮卡過來,他要讓他們也付出代價。
“好。
”林炫一點都不介意場面混亂。
他擡擡手,示意張大山去打電話。
很快,南風和莫妮卡也風塵仆仆的趕來了。
不大的地方,這會兒竟然還顯得有些擁擠。
“南方時,你是不是瘋了!
快放了我的孩子!
”
南風還是那個豬腦子,尤其是着急起來。
他還真以為南方時是跟他們鬧着玩的,他說放人人家就把人放了。
“放了他?
”一隻手拎着已經哭不動的小娃娃,南方時輕輕晃了晃,好像随時要把他丢出去。
“你住手!
”南風急了。
“想讓我放了他也不是不行,那你就替他去死。
”說着,南方時将另外一把刀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