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是Candy先發出了一聲尖叫。
她捂着眼睛,像是看到了什麼洪水猛獸一般,瘋狂跺着腳,然後就朝俞初霁沖了過去。
“賤人,你這個賤人,你什麼時候懷的南風哥哥的孩子?
”
衆人一頭霧水,孩子又是怎麼回事!
Candy可不了那麼多。
剛才俞初霁沖着南風哥哥哭,一定是示弱,一定就是想重新回到南風哥哥的身邊!
她怎麼可以容忍這種事情發生。
“你這個碧池,南風哥哥都跟我說了,他從來沒有和你上過床,你根本就不讓人碰,你怎麼可能會有孩子?
”
“是不是你使了其他的陰謀詭計,是不是你給南風哥哥下了藥!
”
Candy一陣暴風輸出,擡起手朝着俞初霁的臉上扇去。
出人意料,俞初霁還是選擇了示弱。
她不聲不響地站着,面對營業扇上來的這一巴掌,不躲不閃不避,似乎哀莫大過于心死。
Candy的巴掌還沒落下,肩上便多出了一雙鐵掌。
“蠢貨!
”南風的呵斥聲在背後響起。
他抓住Candy的肩膀,把她整個人往後扯,然後狠狠掼在了地上。
地上還有瓷器碎裂的瓷片,她的手正好按在了鋒利的斷口處,皿珠我冒了出來。
Candy立刻發出一聲痛呼,黏黏糊糊想去拉南風的褲腿,但是又讓對方一腳踹了出去,頭磕在了桌角上,青紫了一大片。
她不知道為何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隻是下意識的往俞初霁臉上看去。
俞初霁臉上哪裡還有剛才可憐楚楚的神情,淡漠鋒利,眼底沒有任何情緒,看她就像是在看一個死物。
Candy明白過來,“南風哥哥,我就是被算計了,是這個女人在算計我,她在報複我當了第三——”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屋子一片沉寂。
分明有那麼多的人,但是衆人都屏住了呼吸,恨不得自己從不在場。
南風何嘗不知道自己中了計。
她費了那麼多心力給俞初霁身上潑的髒水,又原封不動被她重新潑了回來。
“這個檢查單……”俞初霁垂下眼,“隻是不小心掉出來了。
”
她這時做出什麼樣的反應,在衆人的心中都不為過。
尤其是這一幅輕描淡寫的表情,更是讓他人腦補了一場“心碎”狗皿大劇。
一切都有解釋了。
南風對俞初霁發難,誣陷她洩露公司機密,和對家那位新上任的公子哥搞暧昧,是在掩耳盜鈴!
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
真正的出軌者,其實是他!
隻有俞初霁和南風知道他們二人确實沒有見過幾次肌膚之親。
剩下的人隻會覺得奇怪,按當代這個快餐戀愛的節奏,他們兩個怎麼可能沒發生過關系?
所以南風除了出軌之外,還背上了一個罵名。
——抛妻棄子!
俞初霁快要高興瘋了,隻不過礙于現在這個場面,要掐着大腿抑制住臉上即将擴散的效益。
“項目的事情,我會原原本本告訴林總。
”
俞初霁平靜的眼神看向南風,嘴唇跟個機器人似的一張一合。
“那麼,我們就此别過。
”
她穿過人群,彎腰從地上撿起來了那張懷孕檢查單,重新放回到自己的挎包裡。
一整套流程全都不緊不慢。
像是刻意放慢了的慢動作,一幀一幀烙印在衆人的腦海裡。
直到俞初霁的背影消失不見,衆人還沒有回過神來,心裡都鞠了一把同情淚,恨不得沖出去圍着俞初霁噓寒問暖。
多深情!
多勵志!
俞初霁又樹立了一個人設。
認真工作的女強人在被男友甩分手之後選擇獨自生下孩子,自立自強絕不服軟。
Oh,mygod!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完美的女人!
想到這裡,衆人看向南風和Candy的眼神帶上了鄙夷和指責。
南風炸了,他用手一指門,“滾,都給我滾出去!
”
屋子裡的人一哄而散,隻剩下了正在瑟瑟的Candy和暴跳如雷的南風。
南風一腳踹在了Candy的肚子上,“你是不是傻,看不出來她在讓你上套嗎?
”
“對不起,對不起……”Candy像是隻會說這幾個字,再一次往角落裡縮。
南風看她的眼神實在是太過可怕了,像是要把她整個人都吞噬入腹一樣。
Candy哭着懇求,“再給我一次機會,南風哥哥,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
南風拉扯開衣領,盛怒之下居然擠出了一絲詭異的笑意。
“不會讓我失望,好啊,那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
”
Candy不寒而栗,戰戰兢兢垂下了頭,隐約中感到自己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俞初霁神清氣爽。
助理Linda将照片拿給她看,“角度很好,不管什麼時候放出去都是一個爆炸新聞,以後我們在輿論上就得拿捏他的點了。
”
她為人聰慧,知分寸識大體,沒有追問懷孕檢查單的由來。
俞初霁喜歡這樣的聰明人。
樓下停着兩輛車,陳清軒小跑着過來。
“我去送Linda回公司,林總有事情單獨找俞經理說。
”
在關于是否公開兩人關系的問題上,兩人達成了難得的意見統一。
俞初霁:“我和你本來就沒什麼關系,就是普通的t公司上下屬。
”
林炫:“雖然我和你遲早會發展成那種關系,但因為現在還沒有,所以先不說。
”
不同的理由,相同的結果。
車内隻有林炫一個人。
他坐在後車椅上,搖下了車窗,示意俞初霁坐到自己身邊。
等俞初霁剛坐穩,細細的噴霧就均勻地噴灑在了她的身上。
林炫的聲音很輕,“是酒精噴霧,剛去見了垃圾,要消消毒。
”
俞初霁看着他近乎執拗的眉眼,哭笑不得,正好自己也覺得見了南風晦氣,所性就默許了對方的舉動。
等到周身上下消毒完畢,車内有了一股難聞的酒精噴霧的味道。
俞初霁打開通風系統,“你這是又發什麼瘋了?
”
“他掐你脖子了?
”
俞初霁驚訝于林炫敏銳的洞察力,剛想要解釋,後頸卻被他給捏住了。
從脊椎骨到頭皮傳來發麻的觸電感,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膝蓋軟了,跌坐回座位上,正好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