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本王送你回去。
”
束山很合時宜的駕着馬車過來,秦南柚看了看相府的馬車,毫不猶豫的轉頭上了繹王府的馬車。
蕭繹站在車邊,貼心的扶着秦南柚上車去。
“王爺,父親也是為我好,雖然打我罵我,但父親隻想讓我更加完美,還請王爺在朝堂上給父親多多施以援手,南柚深謝。
”
秦南柚朝着蕭繹屈膝行禮,聲音不大,卻讓衆人都聽的清楚。
蕭繹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秦南柚上了馬車,秦洵也沒臉再待下去,厭惡的看了一眼秦以姝,就率先上車去了。
秦以姝還是自己爬起來,自己上馬車的。
兩輛馬車朝着丞相府方向駛去,秦南柚在馬車裡笑得前仰後合,她已經能夠想象到明日京都中又有怎樣的流言蜚語了。
這才是她要的效果。
“真的不要緊?
”
蕭繹拿着她的手又反複查看,臉上的擔憂顯而易見。
在外,他是赫赫有名戰無不勝的将軍。
在秦南柚這裡,他隻是一個帶着滿心歡喜的尋常男子罷了。
“不要緊的,我演技怎麼樣?
我都佩服我自己。
”
她眼裡的光蕭繹看的有些入迷。
瞧她的樣子應該是沒事的。
他也總算是放心了。
後面的馬車上,秦洵黑着臉,越看秦以姝越生氣。
秦以姝隻能忍着額頭傳來的劇痛和滿腹委屈無處訴說的坐在角落。
“你說你推她幹什麼?
繹王和那麼多人都在,你讓大家怎麼看本相,怎麼看相府。
”
秦以姝眼淚啪嗒就掉下來,“爹爹,秦南柚污蔑我,她明明不是這樣的,憑什麼污蔑我。
”
“有繹王給她撐腰你還想怎麼樣,先把她哄騙回府後要如何還不是你同你娘說了算,本相警告你,以後手腳給我做幹淨點,再被抓到把柄,我就把你丢到莊子上去自生自滅。
”
秦洵看看她,再想秦南柚剛才的表現,他知道她在演戲,但段位就是比秦以姝高。
果真,嫡庶還是有區别的。
馬車晃晃悠悠就到了相府門口,秦以姝下車就看到蕭繹貼心的扶秦南柚下車。
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她一定要做上皇後之位,親自報仇。
“我回去了,不用擔心我。
”
秦南柚突然就有些舍不得蕭繹了,或許是這段時間的相處,讓她發現這男人竟然這麼完美。
看來這糊裡糊塗的婚約可算是撿到寶了。
“好,有事就來繹王府。
”
蕭繹看她親自進了相府大門後才上馬車離開。
“若是京都關于今日之事有流言傳出,那就給他們扇扇風。
”
束山自然知道是怎麼個煽風點火法,回應道,“是。
”
進了相府的秦南柚,哪還有剛才柔弱不堪的樣子,整個人活潑的簡直不像是受過傷的。
“爹爹您看,我就說那小賤人是裝的,怎麼突然就好了。
”
秦以姝一進府就被衆傭人前呼後擁的,又是找郎中,又是噓寒問暖的。
秦南柚是一秒鐘也懶得裝了。
秦洵叫住準備往後面走的秦南柚,“你回來,本相還有事沒跟你說完。
”
秦南柚腳步沒停,“有何事明日再說,我累了,要休息。
”
說罷,也不管原地抓狂的父女二人,直接回了聽雨軒。
劉玉兒見秦以姝這樣就心疼不已,一邊親自給她上藥,一邊和秦以姝盤算着要怎麼對付秦南柚才能一勞永逸。
秦南柚在王府修養得很好,現在精神頭足的很。
“夏兒,丞相府名下的鋪子有多少是我母親的私産?
”
夏兒不明白秦南柚突然問這做什麼,想了一下還是如實回答。
“城東十五個鋪子,城北十個鋪子,還有城外三個莊子,三百畝良田,還有夫人出嫁時帶的豐厚嫁妝,都是夫人的私産。
”
“現在鋪子、莊子、良田又都是誰在管理?
”
她回來了,這一次,屬于她的,她全部都要拿回來!
“都是劉姨娘在管理,管理鋪子的都是她的心腹,莊子良田上也都是她的娘家人。
”
“庫房鑰匙也在她手上。
”
秦南柚心裡細細盤算着。
看來,劉玉兒這些年在母親的私産上撈了不少油水啊。
這次,她要讓她把吃得全都吐出來。
秦南柚看向窗外,秋風瑟瑟,涼意更足了。
起風了,那劉玉兒,就破産吧!
秦南柚坐在書桌前寫寫畫畫好一番,得益于原主,讓她能夠認這個時代的字。
“夏兒,去前院通知,明早秦洵早朝回來後讓全家在前廳開會,不來者後果自負。
”
夏兒笑吟吟的應下,現在的小姐她可太喜歡了。
經過這次受傷,秦南t柚想開了,她不能再藏拙,這樣隻會讓她更被人瞧不起。
翌日。
秦洵能夠如願去上朝,心情可算是好了一些。
下朝回府的路上就聽到了關于昨天的閑言碎語。
總結下來就是丞相寵妾滅妻,縱容庶女毆打嫡女,甚至當着衆人和繹王的面也動手打人,而嫡女秦南柚,柔弱無骨,即使受盡委屈也沒有讓丞相難做,還是選擇回了相府,簡直就是京都女子典範。
秦洵氣不打一處來。
夏兒這邊正繪聲繪色的給秦南柚說外面的傳言,才一晚,京都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這其中若是沒有蕭繹的手筆,她是不相信的。
秦南柚笑得彎了腰,看着秦以姝院子的東西。
她怕是該氣死了吧。
果然,秦以姝又在發脾氣了,杏兒上次被打的傷都還沒好全呢。
這次聽到秦以姝又大發雷霆就偷偷的溜了。
房間裡無一例外的一地碎片。
這些該死的賤民,居然也敢置喙她丞相府小姐的事情。
劉玉兒趕到時就聽到一陣噼裡啪啦的打砸聲。
砸得她心裡是又心疼女兒又心疼物件。
“還不進去攔着點你家小姐。
”
跪在門邊的侍女連忙手腳并用的爬進屋内,被打了好幾個耳光不說,還被踹了幾腳。
“娘,我可怎麼辦啊,以後我還怎麼做人,外面流言傳得這麼厲害,我以後怎麼面對其他府的小姐啊。
”
秦以姝見劉玉兒來了,滿腹的委屈化為淚水,頭上裹着厚厚的紗布包裹着昨日磕頭的傷痕,又哭又罵,像個潑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