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秦南柚和徐娘子都齊齊愣住了,她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這話真的很讓人痛快。
秦南柚瞬間有種乳腺通暢的感覺。
元慶能為了孩子勇敢邁出和離這一步已經令她很吃驚了,畢竟在這個以夫為天的時代如此這般的女子可不多,但沒想到元慶竟然會這樣。
徐娘子看了眼秦南柚,心想是不是秦南柚教她這麼說的。
元慶眼神淡淡的欣賞着手中帕子,“親手把他送進大牢,是我最痛快地事情,徐娘子不是和他伉俪情深嗎,赤龍城中你們的事迹流傳得可不少,要不要我去跟世子殿下說一聲,特許你進去陪他,畢竟你不在他身邊,他想必會難過的。
”
徐娘子氣得發髻更歪了,指着秦南柚,“是不是她教你這麼說的,你們一天天除了之乎者也怎麼可能說得出這樣的話,你說,是不是秦南柚教你的!
”
元慶上前一步,把徐娘子伸出的手指狠狠地拍下去,眼裡滿是鄙夷,“皇嬸的确教了我很多,教我如何自保,如何開心,如何獲得自由。
”
秦南柚接着,“元慶,今天我再教你一個道理,人更要學會取悅自己。
”
元慶心裡雖然詫異,但在外人面前,她不會去質疑皇嬸,“好,聽皇嬸的,我要學會取悅自己。
”
徐娘子見她們一唱一和的,心裡更氣了,要不是周圍都有侍衛,她恨不得沖上去将秦南柚這副嘴臉撕爛。
“可以單獨聊聊嗎?
”
徐娘子控制住情緒,拳頭在身後攥的緊緊的,秦南柚挑眉,揚聲應下,“好。
”
元慶擔憂的拉了下秦南柚的袖子,秦南柚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
“皇嬸,那我在外面等你,有需要你就喚一聲,我馬上帶人進來。
”
秦南柚笑着應下。
元慶在出去之前還瞪了下徐娘子,眼神裡滿是警告。
房間門被關閉,秦南柚雙手環抱,“為什麼,為什麼我們都是穿越而來,你在大元皇宮,我同樣也在西昌王宮,為什麼我與你天差地别,為什麼你能得到想要的,我卻得不到!
!
”
徐娘子聲音越說越大,元慶在外面想必聽得很清楚。
秦南柚掏掏耳朵,“我告訴你原因,因為我知道,我無力也無法改變這裡,除了适應和迎合之外,我寸步難行,我能做的隻有在不傷害别人的情況下,将事情往好的方向發展。
而不是同你這般,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插足别人家庭,破壞别的夫妻感情,甚至還妄想和别人分江山,徐娘子,你最可悲的是什麼你知道嗎?
就是你太自以為是了,你以為你是穿越而來的,你擁有他們沒有的先進思想就可以嗎?
時代更疊有她的規律,你改變不了的。
”
秦南柚的話猶如給徐娘子一盆冷水從頭潑到腳,渾身冰冷又顫抖。
她氣,她恨。
氣自己的偉大理想不能實現了,恨秦南柚為何把她看的這麼透。
可她明明隻差一步了,就一步之遙。
就被秦南柚毀了,這一切都是被她毀的,她該死!
徐娘子快速拿起地上的匕首,這是剛才她在砸東西的時候碰掉到地上的,她如今已經徹底瘋魔了。
既然她得不到想要的,那至少也拉個墊背的,秦南柚見她撲過來,連忙别過身子,用腰間掏出一把藥粉朝徐娘子撒過去。
徐娘子躲閃不及,被藥粉糊了一臉,馬上開始打起噴嚏,一個接一個的,甚至還有停不下來的趨勢。
“這就是報應,起心害别人,最終終害己。
”
噴嚏結束又開始猛咳起來,就像肺壞了般,簡直要人性命也不為過。
“秦南柚,你給我下了什麼藥,咳咳,趕緊給我解了…咳咳…不然…不然我就昭告天下,說你是穿越的,看蕭繹還要不要你!
”
秦南柚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想看塊垃圾一樣,“你錯了,還大錯特錯,我從不依靠任何人,我隻靠我自己,就算沒有蕭繹,沒有現在的所有,我也可以生活的很好,你放心,你慢慢的就會說不出話了,就算你想說,或許也沒命說了。
”
秦南柚并非泛泛之輩,也不是什麼良善之人,尤其是對于徐娘子锟王這樣的人,他們狠,她就會比他們更狠。
生命崇高,可他們一點也不惜命,她又何必替他們珍惜呢。
徐娘子還想說什麼,可喉間一陣接一陣的刺痛傳來,還帶有灼燒感。
顧不得秦南柚,匍匐在地上,連忙去找水喝,可屋内的布局陳設全部都被她砸壞了,莫說沒有茶水,就算有,也不知道被她扔到哪兒去了。
“你放心,我不會取你性命,好自為之。
”
秦南柚擡腳準備往外走,腳下卻被徐娘子拽住,徐娘子嘴角已經滲出了絲絲皿迹,秦南柚知道,這是藥起作用了。
費盡所有的力氣,吐出兩個不算清晰的字,“救我,救我~”
秦南柚将她手中攥着的衣擺用力扯出來,她想來心狠,又何必給自己徒增煩惱呢。
這藥不會死人,隻會讓她說不了話罷了。
像她這般的人,有時候會說話并不見得是件好事。
徐娘子努力擡頭,看着秦南柚往外走的身影。
回想着來到這裡所做的一切,難道她真的錯了嗎?
不,她不可能會錯,她隻想在努力得到自己想要的,憑什麼不可以!
憑什麼秦南柚就可以在這裡過得親情愛情友情,還有這麼多人維護她,為什麼她就不可以!
秦南柚的身影漸行漸遠,直到下了台階再也看不到,徐娘子才像暫時認命般,頭重重的垂在地上,就算喉間刺痛無比,于她而言,好像也都不重要了。
元慶見秦南柚出來才松了口氣,忙走到她身邊,把人轉了幾圈看到确定沒事後才拍了拍兇脯,“皇嬸,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我該怎麼和皇叔交待,皇叔怕是要讓我交待在這裡t。
”
秦南柚擡手刮了刮她的鼻翼,語氣中滿是寵溺,“怎麼可能,你皇叔很疼愛你。
”
元慶才不這麼認為呢,她和皇叔年齡相仿,皇叔早些年去了瓊州府,她又來到西昌和親,他們根本就沒有交集的機會,隻不過是空有一個皇叔的名頭罷了。
“我之前一直以為皇叔不喜我,畢竟我和他差不多大,卻要稱他皇叔,都把她叫老了。
”
秦南柚不這麼認為,“你皇叔能頂着和整個西昌為敵的壓力,也要把你從锟王手裡救出來,這就證明了皿濃于水,不管你們相見次數再少,溝通再少,你們都是親人,都是别人比不上的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