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最好祈禱她沒事,否則本王要整個相府陪葬!
”
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這句話。
蕭繹不敢耽擱時間,背着昏迷的秦南柚出了相府。
“二小姐,這,這可怎麼辦?
”
“快去禀報爹爹啊。
”
秦以姝手腳都被吓得僵硬,剛才蕭繹的眼神太可怕了,像是地獄裡的閻王,是來索命的。
蕭繹向來不會食言。
秦南柚是爹爹打的,和她沒關系!
蕭繹一路上無視所有人,徑直把秦南柚背出相府,束山和夏兒也剛駕着馬車趕到。
“小姐,小姐,王爺,我家小姐怎麼樣了?
”
夏兒看到昏迷的秦南柚更加着急了,若不是束山拉着她,她怕是都要撲上前去看小姐怎麼樣了。
“回府!
”
束山把車簾掀開,确保秦南柚後背不會碰到任何地方再受傷害。
“夏兒姑娘,你放心,王府有京都醫術最好的郎中,一定不會讓王妃有事的。
”
馬車快速調轉車頭,直奔繹王府而去。
等秦洵連走帶跑的到門口時,隻吃到了一嘴的灰塵。
“老爺,怎麼辦啊,那死丫頭被繹王殿下帶走,今日您打她之事就會暴露啊。
”
劉玉兒假似擔心,實則高興得很,隻要能讓秦南柚吃癟,她就高興。
秦洵擔心的就是這點。
當時打她也是怒氣上頭,一氣之下就打了她,完全沒考慮到她身後還有蕭繹。
“别說了,沒看到本相正煩着的嗎。
”
劉玉兒撇撇嘴,絲毫不在意。
繹王府。
蕭繹和夏兒合力把秦南柚放在床上,因着傷在後背,沒法平躺着,隻能在身下多墊幾床被褥。
郎中很快就來了,看到秦南柚的傷都倒吸了口氣,整個後背已經看不清原來的樣子,皿肉模糊。
“把這個切片放在王妃嘴裡含着,她現在身體很虛弱。
”
郎中把脈後拿出一根人參遞給夏兒。
夏兒動作很快,掰開秦南柚的嘴把人參片放進嘴裡,又準備拿着藥方去熬藥。
“束山,你親自去,夏兒,本王有些事要問你。
”
束山接過藥方給了夏兒一個安撫的眼神就去了小廚房。
他走後,束山跪倒在蕭繹面前,聲音哽咽,“求王爺,為我家小姐做主。
”
蕭繹留下夏兒也是為了了解情況。
“她為何會受傷?
”
夏兒斷斷續續的把今日在前廳發生的事情說出來,蕭繹捏着茶杯的手突然一緊,茶杯瞬間成為一堆粉末。
堂堂相府,連他送去的一小點物件都要觊觎。
秦洵更是,為了利益不惜對秦南柚下此重手。
“王爺,奴婢出府時小姐還好好的,為何她會突然昏迷?
”
夏兒知道她不能更不該質問蕭繹,但她必須要知道她出府後是誰去了聽雨軒。
“本王趕到時,相府庶女在場。
”
蕭繹知道她是擔心秦南柚,并不覺得逾越。
“請王爺好好照顧小姐,小姐在京都無依無靠,現在有了王爺,本以為小姐終于可以不受欺負了,可日子比從前還要難過上三分,隻要王爺能真心待我家小姐,夏兒這條賤命,願為王爺做任何事情。
”
夏兒誠摯的給蕭繹磕了個頭。
“她既是本王的人,本王自然不會讓她再受一點委屈,今日之事是本王沒考慮周到。
”
蕭繹看着緊閉着眼睛毫無皿色的秦南柚,心裡像是千萬隻螞蟻啃噬般疼。
他恨不得,這些傷都在他身上。
他舍不得,他的丫頭受一點委屈。
任何人給的都不可以。
郎中很快就弄好了敷在後背傷口的藥膏來,夏兒本想給秦南柚敷藥,但蕭繹接過藥膏後就開始操作起來。
等把藥膏敷好,纏好繃帶,束山也熬好藥回來了。
“本王照顧她,你們先下去吧。
”
下了逐客令,幾人沒敢再留在房間。
看剛才蕭繹疼惜秦南柚的模樣,夏兒不擔心她在王府還會受到傷害。
轉眼看到束山腰間佩着的長劍,二話不說上前去就抽出劍身,“借奴婢用用。
”
舉着長劍就朝王府門口跑去。
束山怔愣一瞬後不知道夏兒要做什麼,隻得連忙跟上去。
“夏兒姑娘,你這是要去哪裡?
你家小姐還在王府呢。
”
夏兒甩開束山拉他的動作,出了王府繼續向前走。
“王爺真心待小姐,不會讓小姐受委屈的,我要去給小姐報仇,我拼了這條命也要把秦以姝殺了給小姐報仇。
”
夏兒抹了一把控制不住的眼淚,不敢想若是繹王沒有及時趕到會是什麼後果。
束山算是聽明白了。
快步跑到夏兒面前擋住她的去路,“你放心,我家王爺不會視而不見的,王妃的仇他會報,你先回去,手還傷着呢。
”
夏兒卻聽不進去,繞開他接着向前,“這是我的事,我就算死,也要把秦以姝拉着下地獄!
”
束山歎氣,這主仆倆犟起來真是一個樣,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對不住了!
一個手刀,夏兒瞬間昏迷癱軟在他懷裡,手裡的劍也滑落在地上,露出皿淋淋的掌心。
沒再做耽擱,束山抱着她回了王府,給她包紮傷口。
蕭繹端着藥試了好幾種方法都無法喂進去,看着她煞白的嘴唇,不自覺的浮現那晚的場景。
最終,他還是選擇将藥一口口含住,渡給秦南柚。
他是最受不了藥的苦了,可這次,眼皮都沒眨一下,将一碗藥灌得幹幹淨淨t。
喂好藥,蕭繹就坐在床沿邊,看着秦南柚,思緒不自覺的拉回到從前。
那年他十五。
女孩才七歲。
思緒又一下子回到那晚莊子上。
看來,那晚也有秦家人的手筆。
“柚柚,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受傷了。
是我不好,柚柚,别怪我好不好。
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喃喃自語。
秦洵想了半天,還是決定去繹王府走一趟。
畢竟秦南柚還是閨閣女子,就這麼被外男帶回府可不行,即使這男人是她未來的夫君也不行。
“束山大人,丞相在外求見王爺。
”
侍衛不敢去找蕭繹,隻得跟束山彙報。
束山到房間時,正看到蕭繹給秦南柚擦手,一個手指一個手指的擦。
每寸肌膚都小心翼翼,想對待絕世珍寶般,生怕把昏迷着的人疼醒般。
束山不忍開口,直到蕭繹發現他站在門口。
“何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