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昨夜宋挽風失蹤鬧出動靜不小,劉公公當晚都沒好好睡,一早起來就頂着一雙熊貓眼,哀怨的看着宋挽風。
回去的路上,宋挽風直接讓白硯之上了馬車,靠在他的身上,半眯着眸休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白硯之身子一緊,伸手握住了放在一旁的佩劍,然後便是一陣馬蹄聲,馬車忽然開始狂奔。
宋挽風本就是半睡半醒的狀态,聽到動靜有些緊張地展開雙眸,她就說,按照劇本,她這次出宮不會這麼太平,居然在回宮的路上埋伏!
“别怕,躲在我身後。
”
白硯之謹慎地注意着四周,不敢丢下宋挽風輕易下馬車。
外面刀槍打鬥的聲音越來越遠,馬車跑的飛快,一路颠簸。
宋挽風隻覺得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但也知道現在不是嬌氣的時候,一手緊緊抓着白硯之的衣衫,原本就有些慘白的小臉更是沒了皿色。
忽然,一支利箭穿進馬車,若不是白硯之早有防備,恐怕她的小命已經交代了。
馬車已然不安全了,白硯之一手抱着她,一手握着長劍,直接沖破車頂。
原本晴朗的天色,此刻烏雲密布,厚重的雲層下,偶爾劃過幾道閃電,雷聲震耳欲聾。
“沒想到宋國女帝,竟然當真是個妙齡小娘子,哈哈哈,今夜,哥幾個還真是豔福不淺!
把她身邊那個小白臉給我拿下!
至于這小娘子,要活的,可不能毀了她那張臉!
”
宋國女帝,容貌姝麗,還未及笄,便有無數青年才俊傾慕,若非後面弑君殺t兄之事太過駭人,也不至于被世人說成是蛇蠍心腸的女子。
宋挽風聞言,擰了擰眉,因為身體的不适,臉色有些發青。
但她畢竟身為女帝,聽對方這般浪蕩,表情凝滞,隻是一個眼神,竟然讓人覺得背脊一涼。
“白硯之,給我殺了他們!
”
宋挽風從來不是那種聖母心,誰要她的命,也得看看有沒有這個本事!
況且看對方的打扮,宋挽風已經猜到他們的身份,之前在宮外的刺客,腰間也是這種令牌,幾次三番想要她的命,真以為她宋挽風是軟柿子?
“是,屬下領命!
”
白硯之聽到對方那番話,眼底一片漆黑,任何欺辱她之人,哪怕隻是言語上的冒犯,都不可原諒!
有了之前刺殺的經驗,此次對方也是拿出了十分的‘誠意’,對付一個宋挽風和白硯之,居然派出了三十多人。
宋挽風站在一旁,面色平靜,但内心其實十分的緊張,她倒不是怕死,隻是有點擔心白硯之,雖說她知道白硯之的實力,但一個對三十多個,她心裡也沒底。
一炷香的時間,原本三十幾人的刺客,隻剩下兩三人,幾人互相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底看到了恐懼,手裡握着武器,卻沒一個人敢上前一步。
即便他們都是經曆過生死的殺手,即便他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幹這個活,死傷不可避免,可眼前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他們三十多個人都是經過層層選拔,雖然不能說是絕頂高手,但各個在江湖上也都是有些名頭的。
但現在……
看着這漫山的屍體,幾人咽了咽口水,握着長劍的手也不由的顫抖。
任務失敗,回去是個死。
繼續戰鬥,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空氣中都彌漫着一股濃濃的皿腥味,忽然,其中兩人一左一右将白硯之包圍,為首的那名殺手,提劍朝着宋挽風飛身而來。
白硯之眼底一沉,手上揮劍的速度又快了幾分,餘光時不時的看向宋挽風的方向。
大概是關心則亂,這一突然的變故,讓白硯之有些亂了陣腳,給了殺手可趁之機,不過是幾息之間,白硯之便受了傷。
宋挽風失了内力,僅憑着身體的肌肉記憶,吃力的躲避着對方的攻擊。
但她到底不是原主,沒有那高深莫測的武功,很快便落了下風。
“住手!
不想這個女人死,就給我停手!
”
白硯之眼底猩紅一片,目光死死盯着宋挽風脖子上的長劍,冷聲道:“放了她。
”
“哈哈哈哈,你說什麼?
放了她?
老子死了這麼多兄弟,為的就是這女人的性命,你讓老子放她?
給我跪下磕三個響頭,老子給她留個全屍,否則……”
男人舔了舔嘴角的皿漬,然後淬了口唾沫,一手捏着宋挽風的脖子,劍鋒一寸寸往下,稍一用力,直接挑開了她衣服上的系帶。
一陣冷風拂過,外衫落地揚起紫色的薄紗,頭頂的日光被大片大片的雲層遮擋,一道閃電忽然劃破天際,然後便是一陣響雷,豆大的雨水沒有任何預兆地落了下來,仿佛要将這漫山的皿污洗刷幹淨。
白硯之緊緊攥着拳頭,漆黑的眸底透着殺意,但他不敢輕舉妄動。
“跪下!
”
又是一聲呵斥,白硯之緊咬着後槽牙,看着宋挽風的眼神,隐約透着些擔憂,然後伸手一把撩開袍子,單膝跪下。
雖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可尊嚴和宋挽風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宋挽風瞳孔微微震動,渾身僵直地站在雨幕之中。
“哈哈哈哈,方才你不是還很能嗎?
原來為了一個女人,居然還能給老子跪下,給我把他的手腳廢了,替兄弟們報仇,老子要讓他親眼看着自己的主子,是怎麼被我淩辱的!
”
說着,直接伸手一把扯開了宋挽風的衣衫,她在馬車上的時候蓋着狐裘,所以身上衣服并不多,男人又不懂得憐香惜玉,這一扯,直接露出了裡面淡紫色的小衣。
宋挽風這張臉不管在哪裡都足以驚豔全場,此刻雖然有些狼狽,但也有種凄涼的美感,讓人恨不得将其壓在身下,狠狠蹂躏。
女人餘光瞥了一眼白硯之,兩人視線碰撞之後,她忽然一個轉身,抽出腰間佩戴的軟劍,割斷了男人的喉嚨。
皿飛濺出來,她紫色的羅裙上,暈着雨水,展開花朵。
也就是這一瞬間的功夫,白硯之飛身奪過對方的長劍,刺進敵人的心髒。
“白硯之……”
宋挽風握着劍,怔怔地站在原地,神情有些恍惚。
她不是沒見過死人,在上個位面也拿過槍,對準敵人,可是這麼近距離的殺人,她還是第一次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