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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春心亂 瀟騰 2473 2024-08-29 11:03

  他深吸了一口氣,放低了語氣,“我把它們還給你,你不欠我,我也不再欠你,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他不知道那些t噩夢代表着什麼,可在夢裡,他傷害了她,而事實也是如此。

  他總以為昭昭會永遠陪在他身邊,卻沒想到,這小丫頭也是有脾氣的人。

  所以老天爺才懲罰他,讓他的昭昭同别的男子成婚。

  但他知道,這一切肯定同那些噩夢一樣,都是假的,都是昭昭生他的氣,故意欺負他。

  春闱結束後,他一直将自己關在房間裡想了很久,才明白,這是昭昭對他的考驗。

  他辜負過她,是以,這一次,換他來追她。

  傅嘉魚聽到這些話,才反應過來,原來李祐還沒認清現實?

  還跟宋氏一樣,以為她在欲擒故縱?

  她冷笑一聲,索性,今日便叫李祐死了這條心。

  她将那盒子拿在手裡,平靜的看向李祐。

  李祐眼裡露出一抹欣喜,“昭昭,你原諒我了?

  傅嘉魚并不言語,轉頭對月落道,“月落姐姐,你去我屋裡,拿一樣東西來。

  她雖未明說,但月落已經明白了她的心意。

  月落福了福身子,往屋裡走去。

  李祐并沒有動作,而是滿懷期待的望着她。

  說實在的,這張俊臉,的的确确是絕世無雙,此刻眼眶微紅的模樣,更具風情,比起徐公子,不知俊美多少倍。

  可傅嘉魚還是覺得惡心,等月落将火盆從屋子裡端出來。

  她便當着李祐的面兒,面無表情的将那些荷包香囊扔進了火堆裡。

  火舌缭繞,很快便将那些布料燒成了灰燼。

  “昭昭,你做什麼!

  李祐渾身皿液都凝固了,呆滞的擡起眸子,隻感覺靈魂深處某個對他十分重要的東西被生生剝離。

  那種陌生又撕裂的痛苦,潮水一般将他包裹住。

  他臉色變得慘白無比,身體僵硬在原地。

  傅嘉魚笑了笑,順手又将那盒子扔在火上,火光轟的一聲變大,映照在她精緻絕倫的小臉上,隻餘冷酷和涼薄。

  李祐腦子裡一片空白,渾身仿佛置身冰窖,那種難以言喻的痛苦滋味,像是把心碾碎了,被人扔在腳下随意踐踏。

  傅嘉魚嘴角一揚,“世子看見了嗎?

  李祐恍惚的望着她,艱澀道,“看見什麼?

  傅嘉魚漫不經心的笑,“我不在乎了。

  過去種種,譬如昨日死,往後種種,譬如今日生。

  看着小姑娘臉上冷淡又散漫的笑臉,李祐意識到什麼,心髒酸楚難忍,神魂好似一瞬間被人抽離,周身脫力。

  他呆站在原地,見傅嘉魚要走,踉跄一步,伸出大手将她手腕兒拉住,俊臉寫滿了痛苦,猶不肯相信,“昭昭,你一定是在考驗我對不對!

  傅嘉魚奮力掙脫,想起自己受過的那些委屈和痛苦,眼眶微紅,“李祐!
你看清楚!

  她指着那些上揚的黑灰,嘴角緊抿,冷漠道,“我向宋家索要财物,卻從來沒想過找你要這些香囊,你可知為什麼?

  李祐目光茫然,“為……為什麼?

  傅嘉魚殘忍一笑,“不是我不敢找你,而是因為我根本不在乎你,就如同不在乎那些香囊一樣,我甚至都想不起我曾送過你這些東西,如今,你可明白我的心意了?

  李祐緊緊攏着眉心,清俊無匹的臉上盈滿了痛苦之色。

  傅嘉魚不再看他,眸子微眯,淡道,“月落姐姐,送客!

  說完,又想到什麼,回轉過身,走到男人面前,傾過身子,點起腳尖,向他薄唇靠過去。

  李祐身體一僵,目光一晃。

  從前的她小心翼翼,像一隻軟糯的小兔子,何曾在她臉上看到這樣咄咄逼人的眼神。

  傅嘉魚并不後退,強勢又霸道,一雙水潤的杏眸直勾勾的盯着他。

  李祐低下長睫,心髒忽然跳得飛快,鼻尖嗅到一抹誘人的幽香,擡眸便能看見那張绯色的小臉,嬌俏可人又帶着鈎子,還有她那形狀優美的紅唇,仿佛三月春桃一般,飽滿嬌嫩,讓人想親。

  他克制不住,睫毛顫了一下,耳尖微紅。

  然而,就在他剛要低下頭親她時,她卻突然抽身離去。

  “沒意思。

  “聞春,你去送客。

  嬌香蓦的從鼻尖消失,少女身上透着冷漠的氣質,頭也不回的進了書房。

  李祐人還有些懵,就被眼前一個高大的男人擋住了視線。

  “看什麼看,還不快滾?
”聞春很不客氣,“沒見昭昭讓你走嗎?

  李祐大手顫了顫,心口疼得發麻,喉間堵着一團酸澀。

  他收回視線,目光恢複清冷,冷冷的看向聞春,“你叫她什麼?

  聞春得意的翹起嘴角,很樂意痛打落水狗,是以故意一字一頓道,“當、然、是、昭、昭、昭、昭!

  李祐冷笑,“你也配?

  聞春插着腰,得意忘形,“我比你配。

  李祐隻覺得心底翻湧着一股淡淡的怒火,不至于讓他失去理智,卻足以讓他毀滅自己。

  他幾乎是強壓着情緒,薄唇緊抿,眸子裡深邃如一口千年古井。

  聞春以為他至少會惱羞成怒的打他一拳,然而他并沒有,隻是目帶殺氣的看了他好一會兒,最終淡嘲的笑了一聲,眼裡那股子殺意便消弭了下去。

  他以為自己看錯了,但李祐很快便一臉冷淡的轉身從小院走了出去。

  夜幕降臨,天色濃黑如墨。

  他那身黯淡的青衣,很快便融入夜色裡,不見了蹤迹。

  “真他娘是個怪人,以前不珍惜,現在又來搶,男人就是賤。
”聞春吐了口唾沫,冷笑一聲,“昭昭隻能有我一個外室,有些人,髒得很,别來沾邊兒。

  ……

  從徐家小院出來,那種幾乎滅頂的窒息才消減了些。

  李祐整個人靠在狹窄的巷子裡,捂住兇口,難受的嘔出一口皿來。

  朱方急道,“爺,您這又是何苦呢!
傅姑娘心裡是有你的!

  自他大病之後,府上的人都以為他是因為昭昭抑郁成疾,然而,事實上是他被夢魇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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