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娘親真正的财富根本不是一把鑰匙就能打開的,隻是她既偷了我的鑰匙,我總該送她一點兒什麼,讓她嘗到點兒甜頭才肯罷休。
”
燕珩沉聲道,“此事讓莫風來安排。
”
莫風當仁不讓道,“屬下定辦理得滴水不漏。
”
傅嘉魚眸子輕動,“對了,讓吳伯伯與莫風一起吧,莫風畢竟不太了解謝家,不好操作。
”
聽到這話,莫風嘴角彎起一個淡淡的弧度,“看樣子,少夫人與我們當真是一家人了。
”
傅嘉魚心情輕松了些,歪過頭,直勾勾的盯着徐公子烏黑的眸子,笑吟吟的說,“我們本就是一家人不是嗎?
以後我養着你們。
”
莫風抿唇,笑了笑,揶揄的看向坐在對面的太子殿下,“這也許,大概,就是吃軟飯的感覺罷。
”
“你沒夫人你不懂。
”
燕珩眼角眉梢都帶着滿足,聽着莫風的調侃,也不生氣,眼神得意,笑意溫柔。
“好了,昭昭别再多想,日後,t有徐家做你的後盾,你也能同你娘親那樣,暢行天地間,再不必有所顧慮。
”燕珩淡笑,大手撫上少女眉心,寵溺道,“你隻是個出錢的,所有的起複計劃你都可以不參與,你就好好做我的夫人,等着殿下重回東宮,等我送你一份神秘大禮。
”
傅嘉魚回過神來,心尖似湧起一陣暖流,忍不住投進徐公子懷裡,小臉蹭了蹭他的兇口,閉上眼,安心道,“好……”
莫風輕咳一聲,默默轉過頭,看向窗外。
莫雨早就見怪不怪了,唇邊溢出一個笑,高喝一聲,“駕!
”
四人回到甜水巷,先去了一趟宋神醫家。
既知道了宋神醫的身份,傅嘉魚再不敢像從前一樣,隻以為他是個普通的學醫的老頭。
一進院子,便亮着雙眼,直愣愣的盯着這大炎第一神醫的老人家,露出敬佩的傻笑。
“才出去一日,小娘子這麼看着我幹啥?
”
“您可是天下第一神醫啊,之前是我小看您了,昭昭這兒給您賠個不是。
”
“哈哈哈哈,小娘子莫要客氣,若非是你當初肯出錢救徐公子,老朽還不敢這麼親近你呢,你這小娘子啊,居功至偉呐。
”
傅嘉魚不好意思的翹起嘴角,隻覺得自己算是因禍得福。
當初她并未想那麼多,隻知道徐公子為了幫她被安王刺了一劍,不管花多少錢,她當然是要救他的。
沒想到,她隻是舉手之勞,在這些人心中,卻将她當做了居功至偉的救命恩人。
宋神醫越看傅嘉魚越喜歡,一老一少談着笑,讓這不大的院子變得格外溫馨。
莫風的身子骨也差,同燕珩坐在一起。
宋宋神醫一個接一個的把脈,聽完這個聽那個。
“莫風的藥丸子,老朽又做了一盒子,你這次北上記得帶上,一日三次都要吃,聽到沒?
别仗着年輕不将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兒,你這身體還不如老朽,老朽今年七十了,知道嗎?
”
莫風性情溫和,掏了掏耳朵,輕笑,“好的,知道了,聽到了,您馬上要七十大壽了。
”
傅嘉魚好奇道,“莫風又是怎麼了?
”
“中毒呗。
”莫雨道,“咱們這邊多少病秧子都是被安家的毒藥給害了,也不知他們從哪兒弄來的毒,連宋神醫也找不到解毒的法子,隻能慢慢來。
”
傅嘉魚抿唇,微微看向坐在一旁安靜的徐公子,想來,他們這些人應當都是為了替廢太子擋災才中了毒。
難怪她今日瞧着廢太子的模樣,面色紅潤,身高體壯,半點兒也不虛弱。
不過,為什麼這麼奇怪……
書上不是說廢太子中了奇毒,曾一度經脈受損,渾身疼痛,下不了床,又是吃糠咽菜,又是喝清粥,虛弱得面色蒼白如紙,瘦得跟猴兒似的嗎?
書裡的女主江畔月還将自己的麒麟子獻給了廢太子,為太子解毒。
可現在,太子很強壯,他的伴讀謀士卻各個都很虛。
那個太子,還是她在話本裡看的太子嗎?
還是說,因她的覺醒,而導緻劇情發生了一些細微變化?
她腦中千頭萬緒,牽扯不清,卻聽宋神醫笑道,“傅娘子别擔心,有我在,還不至于讓他們幾個活不下去,就是苦點兒難受點兒。
”
說着将兩大碗黑漆漆的藥汁放在桌上,“你們兩個,快給我喝。
”
莫風下意識聳了聳鼻尖,眼裡寫滿了拒絕,“老宋頭,你在這藥裡下砒霜了吧?
今日的怎麼比往日的苦那麼多?
”
宋神醫怒道,“别廢話,要真有砒霜,喝不死你,你再不好起來,就别頂着這張慘白的臉來見我。
”
至于徐公子嘛,還算聽話,隻是指尖捏着那碗壁,也遲遲沒有動口。
不過宋神醫對徐公子就客氣多了。
傅嘉魚托腮含笑坐在桌邊,聽宋神醫叮囑兩人吃藥,又見他像個嚴厲的大長輩一般,隻恨不能耳提面令親手将藥灌進兩人嘴裡,而徐公子與莫風這兩個病秧子,又是最不聽話的那種小輩。
老爺子那個氣啊,橫眉豎目,胡子都瞪起來了。
她兀自看了一陣,輕輕彎起月牙兒般的眼睛。
徐家人好像有一種特别的魔力,明明每個人身負皿海深仇,吃了今天的飯還不知明天太陽還會不會升起,可他們真的就像一家人一樣親熱。
難怪這麼多年,徐皇後屍骨都涼了,可大家的心皿卻還滾熱。
……
送走莫風後,傅嘉魚被某人直接帶回了徐家小院兒。
今天一日未歸,月落與疏星兩個都在擔心的門口守着。
石階上,還坐了個聞春,耷拉着腦袋,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
見馬車回來,他眼睛一亮,可不等他與傅嘉魚打招呼,便看見某個臉色不好的男人已經将懷裡的人橫抱進了院兒裡。
“哎!
昭昭!
”
他高高興興的追上兩步,剛喊了兩聲便突然腳步一頓,隻覺兇口似被一股強大的真氣打了一掌,渾身上下僵硬難受又疼痛得要命,須臾間便似被定在原地,根本動彈不得。
莫雨停了馬車,笑嘻嘻的走進來。
先跟疏星和月落打了招呼,然後才誇張的驚奇道,“哎呀,聞公子這是怎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