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給老子死!
!
!
】
亓鏡表面又奶又乖,心裡卻把殷瑾煦罵了八百遍。
手下也沒個輕重。
“嘶……”
殷瑾煦倒吸一口涼氣。
但他還沒說什麼,亓鏡卻是立即紅了眼睛,立即跪在地上:“我不是故意的,都怪我太緊張了,手不小心抖了一下……”
殷瑾煦:“……”
小兔崽子下手還挺黑。
傷口被他這麼一按,讓他眼前一黑,好半天才緩過神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按的。
“……沒事。
”
殷瑾煦知道崔羽的想法——無非是想惹惱他,若他懲罰崔羽,雲七怕是會怨自己。
若他不罰……
則會吃下這個悶虧。
殷瑾煦看着亓鏡,眼中閃過一抹嘲諷。
就這點能耐?
他掩唇咳嗽,臉色似是更加蒼白了。
眼尾染上一抹殷紅,看上去可憐兮兮的,我見猶憐。
他朝亓笙虛弱地笑了笑,“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便是故意的也無妨。
你的弟弟,我怎會舍得責罰。
”
亓笙立即上前,從亓鏡手中接過紗布跟藥瓶:“還是我來吧。
”
亓鏡:“……”
他不情不願地被攙扶起來,隻得看着他的姐姐給殷瑾煦上藥。
在亓笙看不到的地方,殷瑾煦朝亓笙挑了挑眉。
……媽的。
大意了。
亓鏡面無表情。
沒想到殷瑾煦竟然也這麼茶。
他盯着殷瑾煦,無聲地冷笑。
行。
讓你裝。
看到時候未來的武林盟主——宿墨取他項上人頭的時候,還能不能這麼嚣張!
殷瑾煦對亓鏡的挑釁毫不在意。
他心情極好地靠在床頭,任由亓笙上好了藥,給他一圈圈纏繞紗布。
由于傷在兇口,紗布需要一圈圈繞過他的身體。
亓笙每次伸手在他的身後接過另一隻手遞過來的紗布時,雙臂張開的動作就像是在擁抱他。
殷瑾煦低頭看着她,目光溫柔。
不遠處的目光更加灼烈了。
殷瑾煦忽略那道目光,輕聲問亓笙:“你有朋友需要上了追殺令需要撤下來的嗎?
最近顧星曦在整理檔案,過兩天就不好撤了。
”
他睜着眼睛說瞎話,自然地道。
即将知道雲七真正的身份以及名字,殷瑾煦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是略略緊張。
馬上就可以……更加了解他了。
亓笙雖然是暮夕閣的暗衛,但對暮夕閣高層乃至少主的決策卻并不知道,對殷瑾煦的話并不懷疑。
她指尖蜷縮了一下,“那,可以把容甯郡主的追殺令撤下來嗎?
”
哦,原來雲七真正的名字是容……
殷瑾煦:“?
?
?
”
容甯郡主?
雲七?
他怔了怔,蓦地擡眼看向亓笙。
亓笙微微移開視線,因為緊張而心髒跳動很快。
她抿着唇瓣,緊張地等待殷瑾煦的答複。
望着亓笙的表情,殷瑾煦不可置信地緩緩瞪大了眼睛。
原來……
竟是如此!
許久沒等到殷瑾煦的回應,亓笙有些着急。
她看向殷瑾煦,猶豫道:“這個……撤不”下來嗎?
話還沒說完,就被殷瑾煦打斷。
“所以……”
聽到這兩個字,亓笙心髒一緊。
【完蛋……】
【他知道了?
】
【怎麼會……】
而亓笙的想法,更是印證了殷瑾煦心中的猜測。
他睫毛顫了顫,“所以你之前說的那個未婚妻……是亓笙?
”
一點點絞着手指的亓笙一頓:“……哈?
”
她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啥玩意兒?
】
亓鏡:“……噗!
”
*
京都城。
鏡香居,天字一号房。
“這麼着急叫我來幹什麼?
”雅間裡坐着個年輕的少年郎。
他穿着一身素青色的雅緻衣袍,明明才十八九歲,渾身卻透露着不符合年紀的沉穩文雅。
“老三,你到底有沒有心!
阮阮一個人在這異國他鄉……也就你鐵石心腸,一點都不着急!
”說t話的,正是前幾天被亓笙狠狠教訓過的亓瀾。
他神色憔悴,胡子拉碴,跟對面的年輕男子形成鮮明的對比。
文王府三公子亓霖慢條斯理喝了口茶。
“我怎麼不急?
不急我能瞞着師父偷跑下山,連夜跑到殷國來?
”
亓瀾冷哼一聲,“你這也太慢了……”
亓霖問:“發生了什麼事?
”
他打量着對面的二哥,能讓亓瀾變成這幅模樣,似乎挺棘手。
難道……
亓霖心髒一緊,“難道跟阮阮有關?
”
亓霖雖然常年待在山上跟着師父修行,一年下山不了幾次,但卻也是個妹控。
且妹控屬性絲毫不比亓瀾亓缊差。
亓瀾皺了皺眉,模棱兩可:“算是。
”
亓笙還活着,這對他們的寶貝妹妹阮阮來說不可謂不是一個威脅!
而且那亓笙現在似乎很不好對付……
甚至還敢給他下蠱!
想起這個,亓瀾臉色陰沉極了。
眸中閃過一抹殺氣。
可是他體内被喂了兩隻蠱蟲,他試過無數種辦法,根本不能把亓笙現在的身份透露出去!
甚至還被那蠱蟲折磨得心力交瘁。
“我給阮阮派了許多暗衛暗中保護。
可是你也知道,阮阮單純善良,向來容易被欺負……而且還喜歡自由,暗衛們恐怕未必能保護得好她。
”亓瀾咬牙,“你那幾個師兄能不能出關幾個保護阮阮?
”
亓霖搖頭:“他們不入世的。
”
亓瀾一拳頭砸桌子上。
“到底是誰要對阮阮不利?
”亓霖蹙眉。
竟然還敢得罪他們文王府,不想活了?
但亓瀾張了張嘴,努力了好半天,憋得臉色通紅也發不出一個音階。
就連他不出聲,隻是用唇語、寫字告訴亓霖……也全都不行。
——他壓根兒動不了。
亓霖發現了不對勁,“二哥?
你怎麼了?
”
亓瀾痛苦地捂着脖子。
這狀态……有點不對勁。
亓霖跟着師父,看過許多書,他意識到了什麼。
“……你中蠱了?
”
亓瀾不說話,隻是痛苦地看着他。
亓霖了悟。
“誰幹的?
竟然還敢給你下蠱?
”亓霖感到不可思議。
亓瀾雖然一句話沒說,但還是勉強傳遞出了他想要傳遞的信息,虛脫地趴在桌子上大口喘息。
“就那個……最不可能的人。
”亓瀾憋屈極了,隻能瘋狂暗示:“就那個!
那個……那個!
”
亓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