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就是想起湖廣那會的洪災,讓那麼多的人無家可歸,若是再來一次,别說是朝廷沒有糧食赈災,就算是商人手裡都不會有餘糧了。
”
一個國家的土地自然是很多的,但土地多并不代表着什麼。
因為種地的人少了,他們那麼多的土地也就空了下來,百姓們和富商交上去的糧食大部分都給了軍隊,還有宮裡。
軍隊的糧食開銷尤為大,前線的戰士若是吃不飽,那肯定是沒有辦法打仗的,所以不管何時都要保證糧食的充沛,絕對不可以斷糧。
想到溫如新交代自己的話,宋暖的腦子也有些嗡嗡響。
她雖然能買糧食,但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還是希望可以多囤些糧食在家裡的,可惜,她下半年的糧食還是要上交。
還有大部分的紅薯和土豆,都要拿出去育苗,然後全國實行。
等災荒的時候,她到時也隻能在淘寶裡買米了。
打定主意,宋暖也沒有那麼着急了。
橫豎他們人也不算多,一年也吃不了太多的米面,最重要的還是要把家裡的地給種好,現在帶着的這十個小奴隸應該可以幫忙種地。
她想的入神,倒是沒有發現此時的兩人的視線都在她的身上。
等了許久,她都沒有從自己的想法裡出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以後,她才伸了個懶腰,“到了沒有?
”
“這邊沒有下雨了。
”
長孫長澤開口,宋暖把簾子撩起來,發現馬車走了許久後,到了另外的一個地界,竟然沒有下雨。
“看來,是一陣一陣的。
”
宋暖說着,又把頭看向窗外,“官道上的兩邊還挺寬闊的,怎麼沒有人在這建些屋子,那麼多的地多浪費。
”
她的思想還停留在現代,覺得兩邊有人還是方便的。
東方清羽便是先解釋了,“若是在這裡建了屋子,到時官道運輸時就容易有人埋伏,不安全,這樣空蕩蕩的,就算是有殺手埋伏我們也可以知道,而且這些地界的交界處都有很多的官驿和歇腳的驿站,都是朝廷的人,便是去哪裡都很安全。
”
宋暖倒是真的把這個忘記了。
她一拍腦袋,“我還真是忘記了這個,不過朝廷押解的東西也會被打劫?
”
“平日裡倒是t不怎麼會,若是碰到災難時期,打劫的人就多了,活不下去和選擇打劫有一半的幾率活下去,你說誰會拒絕?
”
“說的也是。
”
宋暖點頭,又繼續道:“其實也挺難的,希望這次不要有天災,不然朝廷真的會解救不過來。
”
這次的冰雹和蟲災已經大大的削減了糧食的産量,鬧災荒的地方,起碼是半年之内不會有稅收收上去,最少要給他們半年的時間緩沖,這點,宋暖是知道的。
她覺得她的南瓜種子,真的是要派上用場。
一個南瓜幾十斤,能吃很長時間呢!
雖然也不能完全的吃飽,但卻可以讓人不至于被餓死。
“這些都是皇上該考慮的問題,我們不需要想。
”
東方清羽善意的提醒,雖然他知道宋暖是好意,但長孫長澤在這裡,這種話題已經不适合他們這樣的人讨論了。
馬車一路很安全的到了官驿,他們在官驿住了一晚,直到第二日上午才在雁城分道揚镳。
長孫長澤下了馬車,看向宋暖,“你下來,我有話要囑咐你。
”
宋暖哦了一聲,跟着下了馬車。
兩人來到了偏遠些的地方,長孫長澤才回過頭,很認真的說道:“你要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話,那個人太危險,不是你可以掌控得了的,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樣的交易,但你别信他,回去以後就讓他離開。
”
“我……”
宋暖想說她沒有,但長孫長澤卻直接把她的手拉起,她下意識的把他的手握住,想要推開。
長孫長澤沒有理會她,而是直接拉開她的手,拉起她的衣袖,“這毒,是他種的?
”
低下頭去看着自己的手腕,宋暖才發現不知道何時,她的手腕上有一條皿紅色的線,頓時愣住。
“我……我怎麼不知道我的手上有這個線?
”
“夜幽不僅是個殺手,他還會調配毒藥,他的毒隻有他能解,你回去找他要解藥,他這人雖然壞,但卻不殺無辜之人。
”
聞言,宋暖好奇,“你對他的評價,似乎很高?
”
長孫長澤勾了勾唇,“我是個将軍卻不是頑固之人,朝廷曾經向夜幽招降了無數次,但他都拒絕了,他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隻是道不同而已。
”
“所以你當初抓他,是為什麼?
”
“想讓他加入我的麾下,他這樣的人才不在軍營裡打仗太可惜。
”
他說着,從腰間取下一塊玉佩遞給宋暖,“這是我的腰牌,你救了我一命,我暫時沒有辦法報答你,這就算是我在報恩,以後若是有事就把令牌給他們看,離國境内就算是我的死對頭,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可以保你的性命。
”
宋暖沒有接,“你當時也救了我,大家算是互相幫助了,這個令牌我就不收了。
”
長孫長澤不耐煩和她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他拉起宋暖的手将令牌塞給她,“我這一去可能很長時間都不會回來,你這人雖然心思單純,但卻也心善,為了離國的百姓也為了軍隊日後的軍饷,我也希望你可以好好地活着。
”
而後,他拍了拍宋暖的肩膀,轉身大步的離開。
宋暖站在那,良久,都沒有回過神。
等她回到了馬車裡,東方清羽也沒有主動的去問他們剛剛說了些什麼。
而是等馬車繼續前行時,笑着說道:“暖暖,你發現了沒有,和你接觸過的人,呆在你身邊的人好像都特别的喜歡你。
”
“沒有吧?
”宋暖遲疑了下,回答。
“有的,你也許自己并不覺得,但你可能不知道長孫長澤這個人,他可不是一般人,他高傲的有時連自己父親的面子都不給,但他對你特别的寬容。
我也不愛與人攀談,但我卻覺得你渾身都是迷,很想讓人靠近,抽絲剝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