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牧惜蕊自勾引晏泱未遂,日裡抑郁挫敗,夜裡火往下行,如何得過?
恰巧這個時候,她的舔狗高彥崇,聽聞她染了風寒,越發關懷備至笑意溫柔,賄賂了牧惜蕊的貼身丫鬟,于中間牽線搭橋,情信三日一封,禮物一日一件,不帶重樣兒的。
小牧氏千瘡百孔的寂寞心,很快就依到了舊情人那裡。
應下了外出吃飯幽會的邀請。
在火鍋樓的蘭薰雅室内,牧惜蕊雲鬓金簪斜插、玉肌嬌染绯紅,與舊情人滿飲了三杯,酒不醉人人自醉。
“師姐,一年不曾見,你清減了許多。
想來是在晏家過得不好,我點了鴛鴦鍋配珍馐百味,請您品嘗。
”
這高世子,已經二十有四,官至兵部左侍郎,相當于是國防副部長。
早該娶妻生子,但家裡說和的親事他一律推了,對初戀小師姐念念不忘,縱小師姐嫁入死對頭家族,再不能與他在上陰學宮對弈,他亦不死心,四年來锲而不舍地撬牆角,日日盼着晏南業那個病秧子早死。
難得把牧惜蕊約出來,他乘興而來,定要與她盡興,以慰相思之苦。
“阿彥有心了。
”
牧惜蕊很高興,舉起筷子就吃鴛鴦火鍋。
上面這張橫嘴,吃得很是滿足,熱辣辣的。
高彥崇十六歲就與她弄在一起了,同門學棋的情誼,花前月下。
自師姐嫁人,他也曾去青樓玩過名妓,也養過三兩個外宅,但總覺得不似她這般妖娆勾魂,無法得興,今日終于重新送到嘴邊,焉有不吃的道理?
“師姐今日定要吃飽。
”
高世子一把抱住她,親了個嘴,“跟我好,要吃就有。
”
牧惜蕊聽得一陣心旌蕩漾。
于是,立刻同他弄做一處,上面那張橫嘴吃得舒坦滿意,下面這張直嘴,也想要吃個飽足。
正吃着。
忽然之間,反鎖的包廂門,被人從外頭一腳踹開。
幾個東廠番子闖了進來,把休息用的耳室遮擋的屏風推開,帳子一掀——
慕聽雪和晏泱,捉奸了個正着,二人綢缪的情态映入眼簾。
牧惜蕊驟然見到黑着臉極為恐怖的晏家家主,駭得發出刺耳尖叫,趕忙扯過衣裳,想要遮羞恥。
那高世子,驚出一身冷汗,數點牛精髓,瞬間傾入師姐。
小牧氏之所以出軌打野食,不過求個飽足,終于鼓起勇氣出來幽會老情人,僅一弄就被打斷,終未能得暢意。
她臉色慘白,哆嗦不止,亂七八糟地扯了披風裹着自己,吓得心膽堕地,啼哭道:“妾身……妾身冤枉……”
慕聽雪皺眉,身為攝政王妃,晏家主母,晏氏的女眷做出這等醜事,她必須要處理:“捉賊拿髒,捉奸捉雙,你冤枉個什麼?
”
小牧氏慌不擇路。
情急之下,她指着高彥崇破口大罵:“你個狗心狗肝的,說是與我論棋,卻逼奸于我,辱我清白!
”
高家世子瞳孔劇烈地收縮,不敢相信他愛了八年的女人,竟毫不猶豫地捅了自己一刀。
小牧氏見他不辯,繼續嚎啕大哭指責:“長公主殿下,大伯哥,是這個殺千刀的,生惡毒的心腸,強逼于我,我甯死不從,嗚嗚嗚——可妾身一個柔弱女子,哪裡及得上男人的力氣。
”
晏泱輕蔑地看着牧惜蕊。
這一幕,何其熟悉。
那夜,這慣偷人的銀婦,不顧人倫,向他自薦枕席,被他打出屋外,也是哭着叫罵,反咬一口。
慕聽雪揶揄道:“你若坦蕩點,我還能敬你兩分。
”
可你偏偏死不承認,事實擺在眼前了,還要反咬奸夫一口,半點擔當也無,倒是把追了你那麼多年的癡情舔狗,推出去擋槍,肆意踐踏。
牧惜蕊慚愧地低下頭,死死地拽着披風領口,嗚嗚咽咽:“殿下明鑒,妾身遵晏氏家法,哪裡敢生偷漢子的心腸,妾身與夫君琴瑟和鳴、恩愛非常,嗚嗚嗚……如今也無顔見夫君,何如一死?
”
說着,就要去撞牆。
她以為長公主會來攔,結果并沒有。
“嘭”
真的撞到了牆上,腦門子磕出皿來,疼得她腦瓜子嗡嗡的。
高彥崇剛被白月光初戀背刺一刀,也并沒有如牧惜蕊所願,繼續舔她,站出來一應擔下所有罪責。
他隻苦笑,任憑東廠番子把他擒住,雙手反剪背後,鐐铐加身。
晏泱擡手,幹淨利落地,就說了一個字:“打!
”
他很清楚小牧氏的本性。
不會與這偷漢婦人辯駁。
攝政王做事,目的性極強。
這是個打死高家繼承人的好機會!
且不用負任何責任!
杖殺奸夫,天經地義。
誰也阻攔不得!
兵部尚書高大人,有三個女兒,隻高彥崇一個兒子。
隻要殺了高彥崇,就能對高家造成近乎毀滅性的打擊。
再讓禦史台狠狠參高家一本,有很大的機會把兵部尚書給拉下馬。
“嘭!
嘭!
嘭!
”
高彥崇隻着一條褲子,趴在地上。
東廠行刑的番子,擡起沉重的廷杖,用盡力氣,自高處狠狠地砸了下來,下了十二成足的力氣!
這是,死杖。
不一會兒,高彥崇就被打得脊背皿肉模糊,成片成片掉下來。
不止皿肉橫飛,而且傷到了内髒,外傷嚴重,内傷更是可怕。
才不過五十杖,年輕的高家世子,就已經不停地吐皿,疼得幾欲暈死過去,進氣比出氣少了。
“不要打了,嗚嗚——”
牧惜蕊吓壞了,她何曾見過這等皿腥的陣仗。
她的心也不是鐵石做的,看到情人快要被打死,心髒幾乎要爆裂開來,她膝行欲地,幾乎是爬到了晏泱的腳t下,苦苦哀求,“大伯哥,求您開開恩。
”
晏泱把她踢開。
牧惜蕊一聲慘呼,又極為狼狽地抓住了慕聽雪的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長公主殿下,嗚嗚,您倒是說句話啊,您素有仁善之名,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
慕聽雪面無表情,一指門口:“别求我,你問問二表哥答不答應。
”
她之前對高彥崇,并無太大的惡感。
泱泱北伐,軍中起了瘟疫,當時奉命把特效藥和棉衣押送至鎮北軍中的,正是兵部侍郎高彥崇。
但眼下情況完全不同,高彥崇與晏家的女眷偷情,不止是給二表哥戴綠帽,更是給小舅蒙羞,給母後蒙羞,給攝政王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