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淮一人拖着兩個行李箱,任勞任怨跟在小情侶身後。
三人去前台辦理入住,她一直看着溫峋手裡的冰淇淋,聽程淮用T國語和前台交流,順便發表自己的疑問。
“為什麼你們都會T國語啊?
還那麼熟練。
”都可以和本地人無障礙交流了。
“許星妹妹,這你就不懂看吧?
”前台在給他們辦理入住信息,估計要等一會兒,邊等程淮邊說,“鄰國的語言,我們多多少少都要會一點,尤其是和我們交集比較多,國内又不太安穩的國家。
”
“要是什麼都不懂,出任務,抓到俘虜,完全就是雞同鴨講。
要是拿到點機密文件,兩眼一抹黑,不就完蛋了?
”
許星了然,小聲感歎:“你們好厲害啊。
”難怪昨天溫峋能跨國替她報警。
不多時,前台遞過來一張房卡,她猛地反應過來。
“等等!
”她抓着溫峋手臂,問,“你們開的一間房?
”
“對啊,”程淮莫名其妙,“我和峋哥一個帳篷t,一間宿舍都睡過,睡一間房有什麼問題嗎?
”
許星:“……”
她仰頭,耳尖有些紅,蓬松的發尾在後腦輕輕晃啊晃,揪着溫峋的衣擺小聲問:“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
她說得很小聲,但程淮的聽力是普通人的十倍還不止,一時間酸得牙疼。
他真的會給自己找狗糧。
溫峋将人攬進懷裡,笑着:“别鬧,不是住得好好的嗎?
”
“但是,你不是來了嗎?
”女孩抱着他的腰,輕輕晃,“溫峋哥哥~”
“行行行,我的錯,我這就改!
”還不等溫峋說話,程淮已經将溫峋的身份證遞過去,讓前台重新開一間房。
并且要了一間超級豪華大床房。
許星高興了,又眼巴巴盯着溫峋手裡的冰淇淋。
溫峋無奈,把冰淇淋遞給她:“最多隻能吃兩個,剩下的不許吃。
”
“嗯嗯嗯,不吃不吃!
”她歡天喜地地接過來,挖了一勺就往嘴裡塞,舒服得眼睛都眯起來,發出小貓一樣滿足的聲音。
她本就又乖又漂亮,這會兒滿足了更是可愛得要命。
溫峋心尖泛軟,忍不住捏她軟軟的臉頰,笑罵:“貪吃鬼。
”
溫峋接過房卡,牽着她和程淮一起往電梯口走。
程淮在一旁打趣:“早知道我也開一間大床房了,标間那床睡着多憋屈。
”
許星靈機一動:“程淮哥,或許,我可以幫你找一個室友,你願意收留他嗎?
”
程淮:“?
?
?
”
許星将餘晏大早上趕過來的事和兩人說了一遍,最後歎了口氣:“我都幫他到這兒了,要是還不成,就真是他自己的問題了。
”
程淮聽完,輕笑一聲:“行,反正一張床空着也是空着,哥哥不介意和小青年一起睡。
”
因為溫峋重新開了房,和程淮不同層,所以程淮出去後,電梯裡就隻剩下他們倆人。
許星的冰淇淋球已經快挖完一個,電梯門合上,她把勺子舉到溫峋唇邊:“你要不要吃一個,很甜的。
”
溫峋低頭,将她遞過來的冰淇淋含進嘴裡。
許星仰頭,眼巴巴等着他的評價。
然後等到男人嫌棄的一個“膩”字。
許星:“……”
明明那麼好吃。
她看着他唇邊一點粉粉的痕迹,突然墊腳:“那你還給我!
”
她一下親在他唇角,嘗到點草莓的味道。
再次強調:“明明很好吃!
”
男人漆黑的眸子變得有些深沉,冒尖的喉結稍稍滾動。
手臂不自覺攬住她的腰,将她往懷裡帶,握住行李箱的手松開,扣住她的後腦。
電梯裡有監控,他用背影擋住,然後低頭,探進她唇齒間。
因為吃了大半顆雪糕,溫熱的口腔變得有些冰涼,是甜甜的草莓味。
“叮——”
電梯到達樓層,溫峋才松開她,拇指拭去她唇上的水漬,在她耳邊低低沉沉開口:“我家姑娘最甜。
”
“轟——”
許星臉頰爆紅,有些羞惱地踢他小腿。
溫峋低笑,牽着她的手往房間走。
剛到房間,她的冰淇淋才挖了兩勺,手機突然響起。
從包裡掏出來,看到來電顯示:餘晏。
許星挑眉,這麼快?
她怎麼有點不信呢?
把手裡的冰淇淋放下,她窩在沙發上接通:“你們聊完了?
”
“不是,”餘晏的聲音聽起來無精打采,“我……又讓她生氣了。
她用我的手機把自己删了,我想加回來,她不給我通過。
”
“許星,”他歎了口氣,聲音頹喪,“你能幫幫我嗎?
”
許星:“……”
她真的很想翻一個白眼,這倆人明明什麼事都沒有,怎麼就這麼難呢?
餘晏将來龍去脈和她說了一遍,許星聽得想梆梆給他兩拳。
最後得出結論:“餘晏,你真的,很活該。
”
餘晏:“……”
可憐她才剛和溫峋回房間不久,又要去處理小姐妹的感情問題。
溫峋剛從衛生間出來,就見她已經背起了包包,一副準備離開的模樣。
他走過去,将她攬進懷裡,低頭親親她的眉心:“有事?
”
電話裡,餘晏小小驚訝了一下:“溫教官?
”
溫峋拿過許星的手機,放在耳邊:“是我。
”
他扣着許星的腰,重新坐回沙發上,許星側坐在他一條大腿上,他另一條腿将她的小細腿禁锢住,大掌在她側腰輕輕摩挲。
他今天穿了很簡單的白T和黑色休閑褲,空調才開,房間裡還沒有完全涼快。
他身上的熱量層層疊疊傳過來。
許星輕輕握住他在她腰間摩挲的手,不讓他亂動。
溫峋擡眸,輪廓硬朗,單眼皮看起來有些鋒利,漆黑瞳孔裡印着她幹淨柔美的模樣。
手指翻轉間,将她的小手扣在掌心,把手機拿遠了些,仰頭去親她的唇角。
一觸及分,許星眨眨眼,心跳有些快。
溫峋親完後繼續接電話:“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天天打電話找她,怎麼不讓她替你談戀愛?
”
冷漠,淩厲,還很毒舌。
“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子了,還當自己是十六七歲?
有沒有點男人的擔當?
”
電話裡沉默着。
溫峋已經不耐地皺起眉頭,這讓他身上的戾氣有些加重,有點像野狼被撓了一下,非常不悅。
“我知道了,謝謝溫教官。
”說完,餘晏又急急忙忙補充,“但我現在見不到她,她身上還有傷,你可以先讓許星過來看看她嗎?
”
溫峋冷笑,言語冷漠:“有本事把人惹生氣,沒本事哄人,好意思嗎你?
”
許星:“……”
突然覺得,餘晏也挺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