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兮被扯得受不了,隻得跟着它走。
小白在前面帶路,有時會停下來看看她跟上來沒。
一人一狗跑了好長一段路,最後小白停在一架客機前,對着已經關閉的艙門犬吠。
蘇若兮心頭一緊,“傅裴宴在裡面?
”
“汪汪汪~”
這反應看來是了。
飛機的引擎在發動,看架勢是要起飛。
黎曼姝說過會讓所有航班延後兩個小時,若她的話是真的,飛機一時半會不會走,蘇若兮仍擔心出意外,環顧四周,t試圖尋找可以幫助她的人。
遠處的工作人員跑過來提醒,“小姐,飛機就要起飛,請你不要在這裡停留。
”
“我有朋友不小心跑到那架飛機上,能不能聯系機長把艙門打開。
”
工作人員不聽她的話,嚴肅道,“小姐,你别開玩笑,飛機都是檢票進來的,哪可能不小心跑上去,再說那架飛機是為大老闆包的,不可能有外人,請你快點離開,别妨礙我們工作。
”
“他真的在上面......”
蘇若兮正要解釋,身後傳來響聲,飛機開始加速滑行,也就是說現在就要起飛。
小白意識到不對,跟着跑起來,邊跑邊叫。
工作人員臉色大變,“那條狗是誰的,快喊它回來,飛機正在起飛,不能那麼追!
”
怎麼會......
看着飛機的速度越來越快,蘇若兮的心一下跌到谷底,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質問,“沒有人通知你們,今天的航班要延遲嗎?
”
工作人員被拉得不耐煩,“小姐,航班是要延遲,不過那架飛機是某位大老闆包的,除非天氣影響,必須按時啟程,不然需要支付大量違約金。
”
“他們是要飛往哪裡?
”
“抱歉,我不能把客戶的行程告訴你。
”
靠!
蘇若兮在心裡罵了一聲。
小白執着地追着飛機,眼看越來越近就要追上,飛機開始往上升,越來越高......
想追也追不上。
知道追不上,它坐在地上,喘着粗氣,口水留了一地,嗚咽地叫着,像是在哭。
沒機會了。
蘇若兮攥緊雙手,做了個深呼吸,再次撥打傅裴宴的電話,手機依然關系,聯系不到,又把電話打給黎曼姝。
“你到了嗎?
有飛機已經開走。
”
“怎麼回事?
我已經讓人通知他們了。
”
“那是私人包的專機,機場的人不敢阻攔,我懷疑傅裴宴在那架飛機上,你看能不能讓機場的人把飛機叫回來。
”
這是最後的機會,隻希望機長是機場的員工,而不是對方找來的人,真是那樣的話,最後的機會也沒有。
“我馬上跟他們溝通,你在哪兒?
”
“在停機坪裡面。
”
“稍等一會,我馬上到。
”
“好。
”
結束通話,蘇若兮低頭看到小白趴在地上嘔吐,身體抖得厲害,情緒非常差,“小白!
”
小白沉浸在痛苦的情緒裡,無法抽身。
它的情況屬實不妙,但蘇若兮沒有太過精力關注狗的情況,傅裴宴在機場失蹤,他們連對方的身份目的都不知道,把狗交給機場的工作人員後,她繼續找人。
那架飛機沒能叫回來。
黎曼姝帶着一群人浩浩湯湯來到機場,封鎖全部路口,嚴查所有進出機場的人,已經滿客的飛機也多次檢查,找遍所有能藏人的進地方,都沒有傅裴宴的影子。
蘇若兮不停地打電話,給傅裴宴打電話,給蘇靜怡打電話,又給蘇亦承柳倩然的電話,不是被拒接,就是已關機。
黎曼姝的臉色越來越凝重,“極有可能人就在你說的那架飛機上,我剛問過經理,那架飛機是飛往德利瑞拉的,我們在那邊沒有關系,想找人接應不容易。
”
對方在國内輕易就把人劫走,到了他們的地盤,要想把人順利帶回隻會更難。
“傅家在國外也有宿敵?
”
千裡迢迢來國内綁人,若不是宿敵沒必要大費周章。
“應該沒有。
”
“應該?
”
黎曼姝解釋,“我所了解到的事情中沒有,但老爺子向來多疑,很多事都是他管,别說是我,連傅雲修都接觸不到。
”
“那就去問他。
”
對方帶走了老夫人,又帶走了傅裴宴,明顯是沖着傅家來的,那老頭肯定知道緣由。
“我問問吧。
”
黎曼姝不是很想跟老爺子打交道,為了裴宴不得不妥協。
傅老爺子正在花園裡喝茶,最近發生了不少事,都是蘇若兮惹出來的,都是些小風浪,并不能動搖他,讓他不能接受的是傅裴宴的态度。
“你說裴宴怎麼就是不聽我的話呢。
”
平時争得面紅耳赤,有時他也會感慨。
“可能是少爺有自己的想法。
”
老爺子立馬拉下臉,“哼,誰沒有自己的想法,都想随心所欲,傅家的規矩還要不要了?
”
管家不回話。
就在這時,手機響起。
“是夫人的電話。
”
“肯定不是好事。
”
聽完黎曼姝的彙報,老爺子立馬暴跳如雷,“你說什麼,裴宴失蹤了?
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我是老了不是死了,你們能解決的事,我能解決,你們不能解決的事我也能解決!
”
黎曼姝沒有反駁,平靜地把機場的情況告訴他。
“德利瑞拉是吧?
我知道了。
”
老爺子挂斷電話。
“阿榮。
”
“老爺,”
“讓那邊的人去德利瑞拉找傅裴宴。
”
管家遲疑,“老爺,這太冒險了,要是讓少爺知道他們存在的目的,不好解釋。
”
“有什麼不好解釋的,直接跟他說。
”老爺子語氣很沖,顯然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敢明目張膽到國内搶人,說明他們已經形成氣候,隻等一個殺回來的時機,多派點人,找機會都清理幹淨。
”
“是。
”
“絕對不能有漏網之魚。
”
“是。
”
“去吧。
”
收到老爺子的回複,黎曼姝緩了緩,“老爺子派人在那邊接應,我們先回去。
”
蘇若問,“他沒說對方是什麼人?
”
“沒說,估計心裡有數。
”黎曼姝看到她的表情,不由地挑了下眉,“你想去那邊找人?
勸你不要這麼做,那邊局勢嚴峻,常常發生暴動,自己過去兇多吉少,嚴重些連屍體都找不到。
”
“那就先回去。
”
既然如此,就隻能回去等消息。
“我送你。
”
蘇若兮抱着小白回到流曲園,黎曼姝沒留太久,聊了兩句就離開。
偌大的别墅,隻剩她跟一條狗。
小白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悶悶不樂的,趴在窩裡嗚咽地叫,委屈又可憐,喂狗糧也不吃,一人一狗就這麼待到晚上。
肚子不知道進第幾次發出抗議,蘇若兮終于想起要做點東西吃。
她到廚房煮了一碗面條,平時能吃一大碗的面條,今天吃了半碗就吃不下。
沒胃口。
她躺在沙發上,又撥打傅裴宴的電話。
還是關機
小白依舊不吃東西,狗糧放了那麼久,到現在還是滿的。
“多少吃一點,不吃飯怎麼行。
”
蘇若兮哄着它。
小白無動于衷。
“真倔!
”
估計是主人沒有帶她走,以為自己被抛棄。
“狗糧跟水我放這裡了,餓了就吃點。
”
蘇若兮起身上樓。
看着空蕩蕩的房間,她突然覺得沒什麼意思,人生不過一日三餐,沒了誰生活依然繼續,隻是沒那麼有滋味。
她發消息向黎曼姝詢問情況。
黎曼姝的回答是沒有。
都快過去一天,還沒有結果麼?
還是傅老爺子壓下消息,不想讓她知道情況?
多希望是後者。
蘇若兮收起手機,洗澡睡覺。
奔波一天,身心疲憊,躺下沒一會就睡着,今晚夢魇不斷,多次驚醒,渾渾噩噩到天亮。
洗漱完下樓,小白還在窩裡睡着,狗糧和水都是滿的,一口沒吃。
“小白.....”她上去揉着小白的腦袋,“怎麼不吃飯?
就算被抛棄,也要好好地活下來,說不定你的主人哪天就回來了呢。
”
小白沒有反應。
“我自己的事就夠糟心,怎麼還要哄你,”蘇若兮抱怨一句,無奈地把狗抱起來,溫聲哄着,“開心一點,嗯?
”
耐着性子哄了幾分鐘,蘇若兮沒了耐心,扔下狗子出去吃飯。
有時間她就給傅裴宴打電話,期待着能聽到對方的聲音。
很可惜,奇迹沒有發生。
在等待中消磨時間,在空蕩蕩的别墅裡,尋找傅裴宴的影子。
小白連續兩天不吃飯,這樣下去可不是好兆頭,蘇若兮帶它找寵物醫院讓醫生看了看,醫生揪着它的屁股紮了一針。
回來後情緒有了好轉,會自己吃飯,會喝一點水,雖然吃得有點少,好歹不會讓自己餓死。
“多吃點多吃點,不吃飯哪行。
”
蘇若兮催促着。
小白搖着尾巴向她示好。
“真乖。
”
看到它回複,蘇若兮放心下來。
就在這時,門鈴聲響起。
蘇若兮的心狠狠顫了下,立馬起身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