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斐清若吐皿,那鴻飛吓了一大跳,“我就說了一句,你要是出事了,可别賴我!
”
“你給那鴻飛下過咒,現在你被反噬了。
”斐白露往前跨一步,拽着斐清若的領子,直視她的眼睛,“誰教你的術法?
”
斐清若這反應,再熟悉不過了。
“我被下咒了?
”那鴻飛渾然不覺,懵逼不已。
那鴻雲後怕不已,“你最近做的都不是人事,還好現在清醒了……”
斐清若閉上眼睛,一臉抗拒。
落到斐白露手裡,算她倒黴!
但想要她說出更多的信息,沒門!
斐白露掏出一張吐真符,符篆剛落到斐清若身上,立馬被灼得發黑。
和之前遇到的情況一樣,斐清若身上有股力量在保護她。
“哼。
”
斐清若聽到斐白露冷笑一聲,緊接着,她脖子上的項鍊被人揪了出來。
“這就是你的秘密?
你是那個組織的人?
”斐白露眼角眉梢都透着淩厲。
項鍊之上,是一小尊神像。
蓮花底座,寶相莊嚴中帶着幾絲邪氣。
她曾多次在其他地方見過這個神像,而那些人無一例外都出了事。
又是神像,又是蓮花底座,極有可能是那個神秘組織搞的鬼!
隻是她沒想到,斐清若會和那個組織有聯系!
一直沒有反應的斐清若終于忍不住了,她睜開眼睛,焦急道:“還給我!
這是我的東西!
你沒有權力拿走!
斐白露,快還給我——”
“不還,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斐白露五指合攏,面無表情把神像捏碎。
“我不會放過你!
”斐清若目眦欲裂,看向斐白露的眼神充滿仇恨。
她眼睛一翻,整個人昏死過去。
斐白露不屑,這話說得好笑,好像斐家人放過她一樣。
沒有人憐惜斐清若。
“明明會術法,卻沒有玄師的氣,她修煉的是什麼功法?
”甘望一臉凝重。
每個人身上都有氣的存在,内門中人的氣是不同的,可在斐清若遭到反噬之前,他們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她的不對,隻把她當一個普通人。
難道有功法能瞞過天道,掩蔽自身氣場?
這可能嗎?
見過了頭頂沒氣的蓮花女,斐白露對這事已見怪不怪,左右斐清若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以後再來探究也不遲。
江清想起了天火流星中斐白露的英姿,眼睛亮亮,臉頰微紅,問道:“斐白露,你殺僵屍那一招,是和誰學的?
為什麼我從來沒有在書看過?
”
韓曉曉同樣豎起耳朵。
這一招,太過強悍和炫目,讓人一見難忘。
如果她也學了……
“三流玄師靠買符,二流玄師靠沿襲,一流玄師靠自創,這一招是我……”斐白露話還沒有說完。
江清恍然大悟,激動道:“我知道了,是你師父自創的招式對不對!
你師父真厲害!
”
斐白露唇角的弧度微凝,緩了半晌才面無表情,道:“你說得對。
”
韓曉曉失落,心情複雜中又摻雜着嫉妒。
如果她有個這麼厲害的師父,一定不比斐白露差!
基于這種情緒,韓曉曉試探性地開口,“也不知道你師父他老人家的名諱?
華國玄師圈子不大,說不定我爺爺和父親認識……”
老人家本人·斐白露微微一笑,“抱歉,師父不讓我用他的名号來行走江湖。
”
韓曉曉隻當她不願意告訴,心中澀然。
甘望卻看着斐白露,眼神充滿欣賞。
他多次遇到的那位老前輩,大概率就是斐白露的師父了。
果然氣度都是一脈相承的,斐白露有那位老前輩的風範!
對上衆人的視線,斐白露不願多說,怕心梗,“累了,大家早些休息吧。
”
除掉僵屍,危機解除,每個人心思各異t回到房間。
早早喊累想要休息的斐白露,回到房間後,身上的懶散困倦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凝。
她的面前擺放着一個東西,那是斐清若擅自偷拿的僵屍心髒。
斐白露引了一把火把它燒個幹淨,在腥臭的灰燼中露出一個黑黢黢的卵狀物。
拇指大小,外面包裹着一層黑泥,煞氣十足。
斐清若真正想要拿走的東西是這個東西?
斐白露口念咒語,白玉無瑕的手覆上了一層靈氣凝成的薄膜,她這才敢動手把那層黑泥撥下來。
随着黑泥一點點祛除,露出純淨的白肉,表面光滑細膩,裡面似乎蘊藏着一股奇異生機,蠢蠢欲動,即将準備破殼。
斐白露駭然,“蓮籽……”
為什麼那家祖奶奶的心髒裡會種有蓮籽?
難道那家祖奶奶也是蓮花女?
而斐清若又在那個組織中扮演什麼角色?
一個問題又一個問題接踵而至,讓斐白露陷入深思。
與此同時,甘望敲響了江清的門,準備徹夜給他上一課。
江清被訓得霜打茄子似的,心中叫苦。
他真沒有不尊重斐白露的意思,隻是斐白露身上那股氣質太過包容,常常讓他覺得有師父的影子,言語間就沒有了對待陌生人的分寸。
甘望歎氣,“那我問你,為何從第一次見面起,你對白露的态度那般惡劣?
這不是一句失了分寸能解釋的。
”
江清清秀稚氣的臉龐微垂,半張臉隐秘在昏暗裡,讓人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唇瓣抿得緊緊。
甘望以為得不到他的回答,起身離開,卻意外聽到少年沙啞低沉的聲音。
“因為我看到,斐白露會殺了我。
”
“我會死在她手裡。
”
江清通靈體質,除了禦使動物生靈,還可以預示。
和斐白露第一次接觸後,他回到九天門做了整夜噩夢。
夢中隻有一個畫面。
大雨傾盆,周圍全是遮天蔽日的陰煞之氣,仿佛世界末日一般的景象。
向來猶如皎皎明月的斐白露,此時通身通身殺戮氣息,毫不留情把劍插入他的心髒,結束他的生命。
劇痛瞬間傳遍四肢百骸,他在噩夢中驚醒。
江清知道那不是夢,那是他的未來。
因此他抗拒身邊的人和斐白露接觸,卻又不得不承認斐白露魅力不差,甚至他都忍不住注意她。
别扭着别扭着,江清幹脆破罐子破摔,反正他最後會死斐白露手裡,還不允許他對她态度惡劣點嗎?
“她不是濫殺無辜的人。
我也不會讓你死。
”甘望沒有回頭,他脊背始終挺得筆直,猶如一柄出鞘的劍。
“她不是濫殺無辜的人,難道我是?
”江清嘀咕,“所以她才會一劍殺了我?
這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