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江闊急匆匆的趕來,他沒在單元樓下看見沈清然,便猜到了她一定是不死心,上樓了。
果不其然他在樓梯間找到了快要昏迷的沈清然。
“清然!
”他急忙抱起她。
懷中的女孩很是虛弱,一雙眼睛淚眼模糊,嘴唇青紫,整個人止不住地發抖。
“清然,你堅持住,我帶你去醫院。
”
她一副毫無求生欲的模樣,臉上擠出一抹苦澀的笑。
“阿年哥喜歡的女生,原來長那個樣子,她個子比我高,身材比我好,長得也比我漂亮,皮膚也很白,名字也好聽,人也很好。
她真的很好,哪裡都很好,最起碼比我好。
”
她聲音哽咽着,虛弱無力地說着。
沒有對另外一個女人的妒忌,眼裡有的隻是遺憾。
明明是她先遇見他的。
她做了那麼多,喜歡了他那麼久。
主動向她的阿年哥,邁出了99步。
可他卻始終停留在原地。
林聽什麼都不用做,隻需要站在那兒,她的阿年哥,便會将所有的目光,所有最為炙熱的愛,全部都給她。
她的暗戀終究無疾而終……
“我不許你這麼說,在江闊哥的眼裡,清然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比任何人都要好,是祁年不懂得珍惜,他不值得。
”
江闊幾乎是嘶吼着說出這些話。
此刻抱着沈清然的他,害怕極了,懷裡的女孩卻一點求生欲也沒有。
他不想失去她。
他的喜歡,他的心意,她都還不知道,他不想留下遺憾。
“清然,堅持住,我們很快就到醫院了。
”
“江闊哥,我不想活了,我好累,我不想永遠都是一個人。
”
“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
”
江闊聲線不很穩,眼底瞬間生出許多紅皿絲。
他太害怕失去她了。
明明已經極力壓制了這份感情,抱着沈清然的雙手卻還是止不住的發抖。
看着面色越來越慘白的女孩,他的眼淚抑制不住地掉落。
冰涼的淚珠掉落到是沈清然臉上。
懷裡的女孩虛弱地擡起手,用手指輕輕點了一下落在臉上的淚珠。
“江闊哥,你哭了嗎?
”
她将那抹眼淚放進嘴巴裡嘗了嘗,眼中有心疼也有不解。
“是苦的,她們說傷心的眼淚是苦的,江闊哥,如果我死了,應該隻有你會傷心吧?
”
沈清然說這話時,一臉苦澀。
随後又想起祁年,嘴角微微上揚,浮現一抹凄涼的笑意。
“阿年哥,他會傷心嗎?
”
她像是很笃定一般。
“應該也會吧,但一定不會難過很久。
江闊哥,我死後,你把我葬在哥哥的墓碑旁吧,我不想再一個人了。
”
“我不許你死,你的世界不隻有祁年,你還有我,你從來都不是一個人。
”
“江闊哥,我好痛。
”
女孩面色痛苦,手緊緊地捂着兇口。
“哪裡痛?
”
“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阿年哥有了喜歡的人,我應該替他高興的,可是為什麼我的心會這麼痛,止不住的痛?
”
“我們去醫院,去醫院就不疼了。
”
沈清然将視線看向天空,嘴角微微浮現一抹凄涼的笑。
“阿年哥,他食言了。
他說過的,有了女朋友會第一時間告訴我的。
”
女孩的眼睛慢慢合上。
聲音越來越虛弱:“他食言了……”
眼角滑落一滴淚,流進發絲。
她臉上是帶着笑意的,放在兇口的手垂了下來。
“清然!
不要!
”江闊聲嘶力竭地大喊着。
祁年接到江闊的電話時。
火鍋才開始下燙菜,三人一起舉杯。
“幹杯!
”
“慶祝姐夫升職成營銷總監!
”
“謝謝!
”
“苟富貴,勿相忘!
”
“一定一定!
”
突然電話鈴聲響起。
祁年看了眼來電顯示是江闊,跟餐桌上的人說了聲。
“你們先吃,我去接個電話。
”
他握着手機去了陽台。
江闊滿是焦急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
“祁年,你快來醫院,清然她……她快不行了!
”
“什麼?
”
他眼中瞬間升起一股說不上來的情緒,是詫異,是震驚,是濃重的愧疚自責跟不敢置信。
“我馬上到。
”
他挂了電話,就要沖出門。
林聽見他如此着急的模樣,急忙站起身詢問。
“你去哪?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
“公司有點緊急的事要我去處理,我必須立刻過去,實在抱歉,你們先吃,不用等我。
”
“需要我幫忙嗎?
”林聽一臉關心。
“不用,你也幫不上什麼忙。
”
祁年說完,毫不猶豫地丢下林聽,急忙趕去了醫院。
醫院裡。
病危通知書下了好幾次。
祁年才趕來,江闊慌亂無措地站在手術室門前,面色凝重,雙肩耷拉着,整個人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
“清然,她怎麼樣了?
”
江闊聽到祁年的聲音,将視線猛地投遞過去,眼中滿是兇狠,一把抓住祁年的衣領,将他怼到牆上,惡狠狠地警告他。
“如果清然出了什麼意外,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
“她到底怎麼了?
”
“還不是拜你所賜!
你知道讓她親眼看見你跟林聽出雙入對,對她來說有多殘忍嗎?
”
祁年心中愧疚,低下了頭。
“對不起,我也沒想到清然會去尚阖院。
”
江闊卻笑了。
笑得那樣凄慘又悲涼。
“你沒想到?
你忘了你答應過沈淮序什麼了嗎?
你就是這樣照顧清然的?
你明知道她有心髒病?
明知道她最喜歡你。
我知道喜歡不能強求,但你就不能可憐可憐她?
你知不知道,她前些天就跟蹤你去了尚阖院,懷疑你有女朋友之後,就一個人去酒吧買醉?
她有心髒病,喝不了酒的。
”
祁年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買醉?
他這才猛然察覺,自己對沈清然的關心,遠不及江闊。
江闊又氣又恨,又無可奈何。
一拳打在了祁年臉上。
眼中滿是酸澀,聲音顫抖着質問:“那時候你在幹嘛?
”
他在跟林聽恩愛纏綿,翻雲覆雨,為愛歡愉。
内心的自責在這一刻達到頂峰。
他擡手抹了一下嘴角,滲出絲絲皿迹,他沒有還手,這一拳是他應得的。
祁年愧疚得低下了頭。
話含在嘴裡許久才艱難地說出那最沒用的幾個字。
“對不起。
”
“你對不起的人不是我,是沈淮序,他為了你命都沒了,現在他唯一的妹妹,也要因為你躺在手術室裡,生死未蔔,祁年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