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人家好好的姑娘,在家平安長到這麼大,嫁到他們鄭家才幾個月就出事,而且是因為他們鄭家的原因,她才會提前出嫁。
蕭萱要真沒了,鄭夫人簡直不敢想。
鄭夫人深吸一口氣,道:“要不是瑾瑜勇敢的挺身而出,你們大嫂要真沒了,那我和你們爹,就隻能穿着麻衣去蕭家大門前負荊請罪了。
”
聽她這麼一說,鄭老爺也吓了一跳。
連連點頭說:“你們娘說得對,幸虧瑾瑜挺身而出,你們兩個不要這麼說瑾瑜。
”
鄭夫人抽泣了兩聲,說:“我聽了下人交代那些話都害怕,你說,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匪蔲啊,她怎麼敢?
她怎麼敢拿自己去換?
要是那匪蔲真要了她的命可怎麼辦?
你們兩個小兔崽子,竟然還在這裡編排她的不是。
”
此刻兩人有些心虛,都不說話了。
鄭錦繡大感不妙,腦子一轉,又期期艾艾的開口說:“都怪我沒用,從小就嬌滴滴的,被人家一吓唬竟然暈了過去。
真羨慕瑾瑜妹妹,膽大。
我要似她這般,也定不會看着嫂嫂見死不救的。
”
鄭宏旭立刻就說:“對對,那種情況下誰都會挺身而出嘛,錦繡是暈了,沒這個機會,不然錦繡也會救大嫂的。
”
鄭夫人氣道:“那跟你們有什麼關系?
那也不是你們在這裡說瑾瑜冷皿無情的理由。
”
“可是瑾瑜就是沒來呀,錦繡病了,我們都沒心思吃飯,她還一大早去膳堂等着,叫下人來催咱們吃飯,難道在她心中,吃飯比錦繡還重要嗎?
”
話音剛落,門口就響起一道聲音。
“誰說瑾瑜讓下人來催大家吃飯的?
我去了膳堂半晌,可是一個人都沒見着。
”
來人正是崔永年。
“永年?
你怎麼來了。
”
鄭錦繡掙紮着想爬起來,“崔表哥,我,都怪我不好。
”
崔永年沒有接她的話,而是自顧的說:“我說今兒怎麼奇了呢,我去膳堂吃飯,一個人沒見着,拉了下人打聽了,才知道錦繡表妹病了。
”
他們對崔永年還是很尊敬的,鄭瑾瑜不來被說了半天,崔永年也沒來,卻沒人敢說他。
“錦繡表妹,怎麼病了?
好些了嗎?
”
鄭錦繡說:“也沒什麼大礙,是昨個兒被吓到了,做了一夜的噩夢,總覺得死在我跟前的那個人要來找我索命。
我,我也不是故意嬌氣的,我以前從沒見過死人,還死在自己眼前,那麼慘。
”
崔永年溫和的笑着,“小姑娘嘛,嬌氣些也是正常的,錦繡表妹現在可好些?
”
“好多了。
”她一臉幸福的說:“原本鑽了牛角尖,被爹娘哥哥們一安慰,再聽了娘的道理,我就不害怕了。
”
“這就好。
”崔永年淡笑着道。
“崔表哥,我是不是很沒用啊?
”鄭錦繡弱弱的說。
崔永年意味深長的笑出聲,卻是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轉而對鄭老爺說:“姑父,膳堂一個人都沒用,原本還以為瑾瑜表妹也在錦繡居呢。
既然她沒來,卻不知為何也沒去膳堂。
”
“哦?
”幾個面面相觑,“瑾瑜也沒去膳堂?
”
“是的,她也目睹了匪蔲被殺,聽說那匪首的皿還噴了她一臉。
瑾瑜也是小姑娘,您說會不會,她也吓着了呀?
”
他的話音一落,在場的人那面色就精彩了。
崔永年點到為止,站在一邊不再說話。
屋裡鄭夫人對伺候在旁的羅姨娘說:“你去玉笙院看看。
”
“是,夫人。
”
羅姨娘到了玉笙院,春梅剛把大夫送出來,并吩咐小丫鬟跟大夫回去抓藥,
羅姨娘叫住她問:“二小姐這是怎麼了?
”
春梅說:“昨日小姐受了驚吓,夜裡做了噩夢,一夜都沒睡呢。
這不我剛請了大夫來看了,給開了些安神藥。
”
“啊?
那為何沒讓人告訴夫人?
”
“我早上去過了主院,主院的下人說大小姐病了,夫人在大小姐院裡。
二小姐說過了,不想讓給大家惹麻煩,不想讓老爺夫人擔心,找夫人是我自作主張。
既然夫人沒在,我便沒再追去錦繡居,先自行去外邊給二小姐請大夫。
”
羅姨娘一時愣在當場,不知說什麼好。
春梅屈膝行了一禮,道:“羅姨娘,奴婢還要照顧二小姐,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就先走了。
”
羅姨娘反應過來,道:“行,你快去吧。
”
她也要盡快回去給老爺夫人回話了。
春梅并不擔心羅姨娘不老實帶話,她是夫人從清河娘家帶來的丫鬟,對夫人忠心耿耿,也隻對夫人一個人忠心。
沒過多會兒羅姨娘就回到錦繡居,走到鄭夫人身邊,等她與鄭錦繡說完了話,她才開口。
“夫人,二小姐确實病了。
春梅給請了大夫,我去的時候,大夫也正好出來。
”
“什麼。
”鄭夫人一怔,“她如何也病了?
”
“與大小姐一樣,吓着了。
小姑娘嘛,膽子再大也始終是小姑娘。
”
崔永年适時搭話,“大表妹被那皿吓到,二表妹可是被匪首的皿噴了滿臉。
”
鄭夫人心情複雜。
鄭錦繡咬着唇,面上看着一副可憐樣,内心卻是已成氣憤到變形。
“沒想到妹妹也病倒了,我,我去看看她吧。
”她掙紮着就要起來。
鄭夫人将她按下來,“你好好休息吧,要去也是我們去。
老爺,我們去看看瑾瑜吧。
”
鄭宏旭一聽爹娘要去看鄭瑾瑜,便哼一聲,陰陽怪氣的說:“我看她就是故意的,知道錦繡病了,為了搶爹娘的寵愛,裝的吧。
”
崔永年用手上的折扇敲了敲桌子,帶着譏諷的笑意低聲道:“三表弟未免對小表妹太苛刻了些,怎麼大表妹被吓到了,就是真吓到了,到小表妹那裡就成裝的了呢?
”
被崔永年一說,他立刻閉了嘴。
鄭老爺作為一個文人,對崔永年很是尊重,哪怕他是晚輩,在他心裡也是大文豪般的存在。
“老三,你怎麼說話的?
我知你不喜歡瑾瑜,也不用說難聽的話來诋毀她吧。
”
“我……”鄭宏旭看了看自己老爹陰沉的一張臉,隻能忍了,“爹說得是,我說錯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