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老徐不理解溫知遇這個人。
覺得他完全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他把有限的時間都用來在打擊報復上,卻很少卻真正的將心思用在怎麼將溫氏大權從外人的手中奪回。
老徐對他失望過,憤恨過。
是那種長輩對晚輩恨鐵不成鋼的一種失落。
可是他沒辦法,他改變不了事實。
留在肖屏身邊度日,安逸的養活自己終老,似乎成了他唯一可做的事了。
可誰又了解,他志不在此……
如今,溫知遇也許再也醒不過來了。
接下來的事,便是何氏代替溫氏,重新將集團推上另外的一種軌道。
溫知遇的自暴自棄,讓溫氏徹底的垮了,淪陷了……
老徐長長的嘆了口氣,低下頭,將額頭置於自己緊握的雙拳上。
他有負溫老太太的囑托,自責不已。
……
溫知遇做了個長長的夢。
夢裡,他躋身於溫家人當中,跪在地上,看著溫老太太發怒。
溫老太太即將90高齡,依舊隨身帶著那副掛著金鏈的老花鏡,勾著腰,從鏡片下,用餘光看人。
今天,被她教訓的不止他一人,還有自己那另外的兩個哥哥。
可溫知遇不懂,他的哥哥們不是都已經死了嗎?
為什麼還要跪在這裡,同自己一起受罰?
老太太詞嚴厲色,用拐杖指著溫知遇,大聲怒道:“你果然是個叫我失望的,溫家的臉面都叫你一個人給丟盡了。
”
溫知遇不懂老太太為什麼這麼罵他,卻也不敢去問,垂著頭,大氣也不吭一聲。
沒過多久,老太太從身後變出個小女孩來。
那小女孩看著不大,十五六歲的樣子,臉圓圓的,眉眼淩厲。
她說:“她叫靳敏,是你靳叔叔家的女兒,你和她好好玩兒,對你沒壞處……”
溫知遇擡頭看了那女孩一眼。
女孩天生高貴優雅,顯得自己更沒了底氣。
溫知遇談不上喜不喜歡她。
但她倒是挺願意和自己做朋友的。
場景忽的一轉,轉到了溫家大院的高牆內。
溫知遇看著自己的二哥正抱著靳敏在親她的臉。
他格外生氣,覺得自己的東西被人給搶了去。
他衝過去,用隨手撿來的一塊石頭,砸在了二哥的頭頂上。
二哥暈了過去,皿流了一地。
靳敏傻傻的站在他的身前,被他的樣子嚇壞。
溫知遇被老太太叫人打了個半死,甚至送去了醫院。
從此以後,所有人都怕他,說他是外來的野種,和那些鄉野村農一樣的野蠻。
可唯獨靳敏不怕。
靳敏告訴他,她喜歡他,從看見他的第一眼就喜歡。
溫知遇心裡被一種快樂的成就感填滿,變得越來越膨脹。
原來,他也配擁有這麼高貴的女孩?
他說他會娶她……
年少時的一句話,彼時竟成了真。
當靳敏再一次從國外回來的時候,溫家已經將他和靳敏的婚事推到了日程上了。
溫知遇對婚姻並不憧憬,他記憶裡女人,都是幾年前那個穿著淺紫色洋裝的女孩摟著他的樣子……
畫風再次突轉,將他帶到一片林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