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求老天,無論什麼事,都要他來承擔,千萬不能讓譚婉婉有事。
溫知遇一度這樣認為,如果譚婉婉出事了,他活著也就沒什麼意思了。
想法上的消極,行動上的遲鈍,看的老徐十分擔心。
老徐試圖安慰他說:“沒事的,先生,太太不會有事的。
”
聽到老徐的這句話,溫知遇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他哭的像個孩子,像個手足無措的大男孩。
他緊緊的抱著懷裡的譚婉婉,親吻她冰涼的額頭,一遍遍的說著:“別離開我,別離開我,我求你了……”
溫知遇滾燙的淚珠砸在譚婉婉鼻尖上,順著她白嫩光滑的皮膚往下滑去。
不知道是不是溫知遇的錯覺,他懷裡的譚婉婉竟然動了一下。
溫知遇猛的擡起頭來,見到的是譚婉婉緊皺眉頭的小臉。
譚婉婉沒有醒過來,眉頭卻緊皺著,表情痛苦。
溫知遇像是抓著了救命稻草,擡起頭對著前面的老徐說道:“徐叔,快點,再快點……”
老徐已經將車子快的飛快異常,闖了無數個紅燈後,到底到達了醫院。
護工們將譚婉婉台上了急救床,往急診室的方向跑去。
溫知遇緊緊的跟在後面,他頭上甚至還有婚禮上灑落下來的花瓣。
譚婉婉被推進了急診室,而溫知遇則被攔在了外頭。
為了不讓溫知遇擔心,老徐一直試圖吸引他的注意力,找些不痛不癢的話來安慰他。
溫知遇充耳不聞,大腦幾乎屏蔽掉外界的一切噪音。
他坐在走廊的長凳上,低著頭,雙手緊緊的絞握在一起,白了骨節。
很快,肖屏也趕了過來。
肖屏在溫知遇面前止步,同樣臉色蒼白的問道:“知遇,醫生怎麼說?
”
溫知遇遲鈍的擡起頭來,看著自己的母親。
片刻後,他才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
”
肖屏的兩腿一軟,差點坐在溫知遇的身上。
一旁跟過來的保姆,扶著她坐下以後,肖屏才開始低頭念佛。
曾幾何時,她就是將這份祈求寄托於佛祖,她相信,佛祖不會忍心看著他兒子再孤單下去的。
急診室的大門被人從裡面豁然推開。
溫知遇第一個反應過來,從椅子上起身,直奔了過去。
醫生帶著口罩,從裡面走出。
溫知遇一把拽住醫生,急不可耐的問道:“我妻子怎麼樣了?
”
醫生淡淡的瞥了一眼,平靜說道:“沒什麼事,正常反應。
”
溫知遇不能理解,突然間就不省人事,怎麼在醫生的眼裡還成了正常反應了?
醫生看了溫知遇兩眼,似乎也明白了什麼,對著溫知遇說道:“你妻子懷孕的事,你還不清楚吧?
”
溫知遇愣住了。
他定定的盯著醫生,許久都緩不過神來。
肖屏也被老徐攙扶著走上前來。
肖屏不敢相信的盯著醫生,問道:“醫生,您剛剛說什麼?
”
醫生見是老人家,態度平和了幾分,沉穩說道:“被送來的女士因為妊娠反應又過度勞累才導緻暈厥的,問題不大,出院後注意休息即可。
不過,從她的皿項指標上來看,她本身的孕酮有些過低,這種情況反而是你們需要注意的,如果不注意,很容易造成以外流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