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佳期這個賤貨!
”
顧乾安的這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顧純清驚訝的擡起頭來,不敢相信這話是從顧乾安口中說出來的。
當顧乾安憤恨的目光落回到她臉上時,她最終錯開了與顧乾安的對視。
顧純清垂著頭:“事後的那幾天,我過的非常煎熬,我不止一次的想過要去自首。
我當時對自己說,隻要料理完了我嫂子的後事,我就去警察局投案,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我真的沒法過下去……”
“那你為什麼又選擇不去了呢?
”顧乾安聲調冷漠的問道。
顧純清抽泣了一下,擡起頭:“我去了,可當我到警察局的時候,還沒等開口,警察就對我說,關於那場車禍,肇事司機已經來自首了……”
聞言,顧乾安的眉頭緊皺:“你不是說,霂琳是被你給撞的嗎?
為什麼還有人站出來自首?
”
顧純清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並不知情,她說:“當時,我也沒反應過來,我在警局裡愣了很久,才明白警察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那場車禍的確有人站出來替我承擔了一切,是年過40的女人,姓候,她就坐在我的對面,可我根本就不認識她……”
聽顧純清這麼說,顧乾安的眉角皺的更深了……
——
鴻運出租車公司的換班室裡,老姚下了夜班,剛剛交了車,正從裡面走出來。
過年這幾天的生意並不好,老姚和同事抱怨著出租車的行當越來越不好做,一邊往外走去。
兩個人一身灰藍色的制服還未來得及脫去,就被不遠處的車隊隊長給叫了過去。
車隊隊長老康對著老姚身側的男人擺了擺手,道:“老李,你先回去吧,沒你什麼事。
”
聞言,老李點了點頭,並轉頭在老姚的肩頭上拍了拍,說道:“這大過年的,又接投訴了吧?
”
老姚也一臉的莫名其妙,百思不解。
按說,他這幾天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來啊,沒拒載,沒並客,更沒有與乘客發生過衝突,誰又閑來沒事的投訴他?
可雖然是這麼想著,可他腳下還是沒停,一個人朝著車隊隊長的簡陋辦公室走去。
辦公室的門口,老姚停了下來,悶悶的問道:“隊長,又有人投訴我嗎?
”
隊長搖了搖頭,手裡拿著白色的大茶壺,頭也沒擡的說道:“沒有,你先進來,有人找你。
”
老姚聞言一愣:“有人來這裡找我?
”
車隊隊長給自己倒了滿滿一茶缸的茶水後,這才擡起頭來,對著他說:“你先進來坐,是有人找你,他早就來了,就等你交.班回來打卡呢。
哦,對了,他去洗手間了,你等他一會兒,他馬上就回來。
”
聽隊長這麼說,老姚點了點頭,邁了進去。
車隊隊長的辦公室裡有兩個簡陋的小書桌拼湊在一起,當成簡易的辦公桌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