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溪朝著他手裡的水杯看了一眼,目光又收回。
飲水機就在她的身後,嚴恆白也不至於看不到。
見顧九溪又轉過頭去,嚴恆白也收斂了面上神情,朝著飲水機走去。
飲水器的紅燈亮著,顯示水還沒有燒開。
嚴恆白將水杯放在接水器的位置,轉身,看著顧九溪掰石榴皮。
嚴恆白站在她身後說道:“你去找一把水果刀,我來幫你。
”
顧九溪的手頓住,指甲縫裡還粘有石榴皮上的白色纖維。
顧九溪沒動,而嚴恆白已經看到了刀具的擺放位置。
他走過去,將水果刀從裡面抽出來,又回到顧九溪的身後站定。
嚴恆白從顧九溪身後伸出拿著水果刀的手來,對著顧九溪說道:“你用兩手按住兩邊,我來劃開,你按穩了,這樣我才不會割傷你。
”
曾幾何時,嚴恆白也是這樣,站在顧九溪的身後,將她圈在懷裡,幫她處理一些質地堅硬的食材。
英國的廚房裡,地方很小條件有限,嚴恆白喜歡站在她的身後輕輕的攬著她的腰,看著她將清洗好的青菜切成小塊。
顧九溪會時不時的將切成塊的西紅柿,拿起一塊來,塞進身後嚴恆白的嘴中。
那時的他們,那樣的平凡,兩個人隻要吃飽,便覺得一切都美好。
可如今,早已經物是人非了。
顧九溪失神間,嚴恆白已經在石榴上劃開了一刀,不深不淺,剛好將皮割開。
“翻過來,換一面。
”嚴恆白在她耳邊說道。
兩人離的太近,身後薄薄的衣料摩擦,嚴恆白的體溫傳遞過來。
見顧九溪沒動,嚴恆白看著她的側臉。
顧九溪的皮膚很好,即便不用任何的護膚品,依舊水嫩細膩,她的睫毛很長很密實,照比一般的女孩子黑的更濃一些,當下正婉婉垂著,她的視線停留在手裡的石榴上,嚴恆白卻盯著她好看的側臉有些回不過神來。
顧九溪將石榴翻轉了一面,不小心碰到了嚴恆白的手。
嚴恆白的指尖有些涼,在與顧九溪碰觸的那一刻,竟然婉婉顫栗。
要不是理智還在,他恐怕已經忍不住要將她抱進懷裡了。
廚房門口的方向,傳來了一聲輕微的咳嗽聲。
嚴恆白手裡的水果刀掉在了案闆上,發出輕微的一聲響。
他和顧九溪同時轉過頭去,許若淳就站在門邊。
而且,門口並不是隻有許若淳一人,她的身旁竟然還站著厲廷君。
而那聲咳嗽就是厲廷君發出來的。
嚴恆白在看到厲廷君那一刻,臉色白了白。
在反應過來以後,嚴恆白收斂了面上驚訝的神情,不動聲色向後退開了兩步,轉身到飲水機前接水去了。
顧九溪放下手裡的石榴,大步的走到厲廷君身前,一臉錯愕的盯著他:“你怎麼來了?
”
“不歡迎?
”厲廷君的臉色有些臭。
一旁的許若淳也收回視線,臉色蒼白的繞過顧九溪,走到嚴恆白身前,道:“想喝水怎麼也不跟保姆阿姨說一聲,你手又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