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說了,要是他們不能留下蕭九安,把蕭九安拉到他們這邊,讓蕭九安為紀府撐腰,也一定要讓蕭九安麻煩纏身,抽不出空來阻礙六部革的事。
為了給蕭九安和紀雲開添麻煩,別說當眾下跪,就是當眾磕頭,她也能做到。
紀夫人跪在紀雲開面前,頂著蕭九安的壓力,背脊都濕透了,可卻一動不動。
蕭九安和紀雲開不肯幫她,那就別怪她不客氣。
不把蕭九安和紀雲開的名聲弄臭,她就不姓雲。
蕭九安垂眸,看了紀夫人一眼:“上一個敢威脅本王的人,墳頭已經長草了。
”
蕭九安的聲音很冷,看紀夫人的眼神更冷,就像是在看死人一樣。
一瞬間,紀夫人如墜冰窖,有那麼一剎那紀夫人想要放棄,可就在此時紀雲開突然笑著開口:“王爺,上一個威脅你的人,不是我嗎?
”
她記得,她威脅過蕭九安的,然後還活的好好的。
蕭九安臉上的寒霜頓時退去,低聲道:“你不算……本王心甘情願被你威脅。
”
“咳咳……”紀雲開不曾想,蕭九安在人前也能說出這話來,頓時嗆得一陣臉紅,十分不好意思,沒好氣的白了蕭九安一眼,卻惹得蕭九安低低一笑。
紀雲開頓時更尷尬了,拉了拉蕭九安的手道:“好啦,好啦,趕緊回去,別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秀恩愛,真的好嗎?
她承認,在這方面她的段數不如蕭九安,臉皮也沒有蕭九安厚。
“好,我們走。
”蕭九安反手一握,看也不看紀夫人一眼,擡腿就往前走。
“王爺……”紀夫人哪裡肯甘心,見蕭九安和紀雲開要走,猛地就撲了過去,想要把人攔住。
然而,就在她撲上雲的剎那,蕭九安擡腿了……
“嘭”的一聲,沒有任何預兆,紀夫人被蕭九安一腳踹的飛了出去,狼狽地跌地上,尖叫一聲後,便隻餘痛苦的呻吟。
“你要慶幸,你是紀家的夫人。
”要換作旁的人,敢攔住他的路,下場隻有一個死字。
“娘……”紀寧臉色一變,飛快地撲了過去,小心翼翼地碰著紀夫人:“娘,你沒事吧?
娘……”
回應他的,隻有昏迷不醒的紀夫人。
“夫人……”紀大人站在一旁,直接嚇傻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見紀夫人無性命之憂,這才松了口氣。
他可不想再娶一個呀。
“王爺,你太過分了,這事我們紀家不會就這麼算了。
”確定紀夫人無事,紀大人這才有空與蕭九安叫闆。
踢傷嶽母這個罪名足夠燕北王吃一壺,他這也算是完成了皇上的交待,給燕北王找了麻煩,讓他無暇顧及其他事。
“本王等著你來算賬。
”蕭九安對自己的力道很清楚,他剛剛那一腳能叫紀夫人摔的爬不起來,但絕不至於昏迷不醒,更不可能有生命危險。
紀夫人這裝暈的本事,還真是爐火純青,難怪雲開對上紀夫人,也經常吃虧。
遇上這麼一個有心機,又能不要臉的女人,最主要這女人還占著長輩的名份,是人都很難討到好。
“紀大人,你說……今晚要是有土匪進城,皿洗了紀家,皇上會如何做?
”紀家的做派叫蕭九安惡心,他不是紀雲開,他真心沒有紀雲開的好修養。
臨走前,蕭九安留下了這麼一句話,叫紀大人好生掂量得罪他的代價。
紀家隻是皇上手中的一條狗,紀家對上燕北王府無疑是以卵擊石,他連腦子都不需要動,隻要擡擡手,就能叫紀家灰飛煙滅。
“王,王爺,你,你不能這麼做,雲,雲……”紀大人臉色一白,雙腿打顫,滿臉希冀地看著紀雲開,等著她說一句話。
然而紀雲開卻什麼也沒說,她隻是同情地看著紀大人,眼中滿滿都是嘲諷。
坑她,坑蕭九安的時候,紀大人怎麼就沒有想到她是紀家女?
紀大人就不想想,他幫皇上坑了蕭九安,她這個紀家女在燕北王府如何立足?
現在,需要她了,就想到她是紀家女了?
蕭九安牽著紀雲開的手,從紀大人身邊走過,低聲說了一句:“紀大人可以試一試,看看本王能不能。
”
“王爺……”紀大人雙腿一軟,嘭的一聲摔在地上。
“爹……”紀寧驚呼一聲去扶紀大人,無助的大喊:“來人呀,快來人呀。
”
對一個被父母保護在羽翼下的十五歲少年來說,今天發生的一切,對他來說衝擊力實在太大了。
然而,現實便是如此,不是他想逃避就能逃避的……
成功解決了煩人的紀大人與紀夫人,蕭九安和紀雲開旁若無人的離開了紀家。
消息傳到皇宮,皇上氣的差點把腹部的傷給掙開了:“沒用的東西,一件事也辦不好。
”
“皇上息怒。
”前來稟報的小太監,嚇得身子一哆嗦,連擡頭的力氣都沒有。
“息怒?
你們除了會叫朕息怒,你們還會什麼?
叫你們找個刺客找不到,叫你們留個人留不住。
朕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你們就是照做也不會嗎?
”被刺受傷,諸事不順,皇上能忍到現在實屬不易。
“聖上息怒……”除了這句話,小太監什麼話也不會說,然這句話卻隻會叫皇上更加的憤怒。
紀家發生的事,皇上能知曉,那些緊盯蕭九安動向的朝廷的大臣,自然也能查到。
得知蕭九安對紀家毫不客氣,那群大人高興壞了:“哈哈哈,隻要燕北王不站在紀家那邊,老夫就不怕。
”
“這事畢竟是燕北王妃提出來的,後來皇上又交給紀大人,老夫還以為燕北王會為他的王妃撐腰,看來在這件事情上,燕北王是擺明了不站在皇上那邊。
”
“如此就是,如此就好。
燕北王……老夫是真正的不想與他對上,之前在燕北,我們就吃了一個大虧。
”
……
對這些朝廷官員來說,蕭九安遠比皇上可怕多了。
皇上再可怕也要臉面,也要用他們,用他們的門人與族人,可是燕北王呢?
燕北王的封地在燕北,他們這些人能給燕北王造成的影響極小。
燕北王要是插手六部改革一事,或者他站在紀大人那邊,那這事最終會如何就不好了,至少他們沒有把握一定能扛得住壓力。
現在,燕北王擺明立場不管,真正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