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是你!
”蕭九安將劍背在身後,用行動表明自己的行動。
他確實是要放北辰天闕離開。
“你該明白,你今天放過了我,改日我也不會放過你,斷指之仇我一定會百倍回報。
”北辰天闕知道,他現在要做的不是放狠話,而是快速離開,可是……
他還是想要弄清楚,蕭九安為什麼會放他離開?
蕭九安並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轉身違諾對他們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他把鳳寧的把柄給蕭九安,也隻是碰碰運氣罷了,不想蕭九安居然真的信守承諾?
“不想走,本王不介意殺了你。
”蕭九安舉劍指向北辰天闕,可不管是速度還是力道,都不像是殺人,純粹是威脅。
“你……”北辰天闕看著蕭九安,眼中情緒復雜:“蕭九安,我不會承你的情。
”
他不知道蕭九安為什麼放過他,但他還是不想感激蕭九安。
“本王不稀罕,滾出天啟,本王不想在天啟看到你。
”蕭九安收劍,轉身離去,墨七惜看了北辰天闕一眼,亦轉身,跟在蕭九安身後。
北辰天闕看著兩人的身影,漸漸沒入黑暗中,咬咬牙離去。
不管蕭九安今天為什麼放過他,他日他要拿下蕭九安,也定會還蕭九安一次。
他北辰天闕,絕不欠蕭九安的情。
北辰天闕不知,蕭九安會放過他,壓根跟什麼情義無關,純粹是他活著比較有用罷了。
“就這麼把他放了,我心裡還真不是滋味,為了拿下他,我可是費了不小的勁。
”黑暗中,走了半晌的墨七惜還是忍不住開口道。
“他活著回去,北辰才會亂。
”這就是蕭九安不殺北辰天闕的理由。
不是顧念兄弟之情,更不是尊重北辰天闕這個對手,純粹是北辰那些皇子加起來,也不是北辰天闕的對手,要是北辰天闕死在天啟,北辰的皇位之爭就會少了許多樂趣。
他可不想那個老不死的太輕松。
“但願吧,不然我會後悔放過他。
”仇人就在眼前能殺卻不殺,這種感覺真不好受。
“本王能抓他一次,就能抓他第二次。
”哪怕是到了北辰,他也不會怕北辰天闕。
“你說的對,隻要我們聯手,這天下沒有我們辦不到事。
”墨七惜一掃先前的低落,自信地道。
此時,兩人已來到岔路口,蕭九安也不跟他廢話,說到:“時辰不早了,本王該回去了。
”
墨七惜嘴角微抽,以前他怎麼不知道蕭九安這麼戀家?
這成親後的變化也太大了,要不是蕭九安對旁人的態度依舊,他都懷疑他認錯人了。
當然,想歸想,墨七惜卻沒有留下蕭九安,而是不耐煩的把人趕走:“走吧,走吧,有紀馨的消息,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
雖說還不曾見過紀雲開,但他心裡還是很感激紀雲開的,感激紀雲開改變了蕭九安,讓蕭九安變得積極進取了,而不是像先前那般被動防禦,得過且過,讓人看著就生氣。
蕭九安片刻也沒有多呆,幾個起落人就消失在黑暗中,墨七惜不由得搖了搖心,可心底卻為蕭九安高興。
有一個人能讓蕭九安牽掛也是好事,天知道,他以前多怕蕭九安活著活著,就覺得沒有意思,然後自己去找死了。
先前,蕭九安雖然活著,可卻也隻是活著,沒有在意的人與事,沒有想要東西,就隻是為了活著,像是行屍走肉一般。
而現在的蕭九安,活的終於像是一個人,有生機,有活力……
誠如墨七惜所想的那般,蕭九安急著回去就是為了紀雲開,為了抱著紀雲開睡覺。
在沒有遇到紀雲開之前,睡覺對他來說是一種折磨,他永遠無法深睡,有一點動靜就會驚醒,沒有動靜也會被噩夢驚醒。
睡覺對旁人來說,是緩解身體的疲勞的,可他睡一覺卻比不睡還要累,除非累極、困極,不然他輕易不會躺在床上,可現在不同了。
自從有了紀雲開,睡覺就成了他最期待的一件事,每晚抱著紀雲開睡一個安穩覺,就成了他最大的追求。
當然,這些他是絕對不會讓旁人知曉的,他蕭九安不需要旁人的同情。
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大營,蕭九安將從北辰天闕手上拿到的三封信件,丟給了蕭少戎:“送一份給鳳家,想必鳳家主會識趣。
”
要威脅人,光會放狠話是不行的,鳳家主也不是蠢蛋,怎麼會因他一句話就乖乖地聽話。
“這是……”蕭少戎翻一看,大喜:“王爺,你從哪來弄來的?
”
這可是真正的證據,有這三封信在手,不愁鳳家主不低頭。
蕭九安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下令道:“讓人送水過來,本王要沐浴。
”
“啊?
”他們不是在談正事嗎?
怎麼突然就要沐浴了?
“啊什麼,還不快去。
”蕭少戎最近越來越蠢了,他是不是要讓蕭少戎休息一陣子,好好養養腦子?
算了,還是讓鳳祁給蕭少戎開點補腦的藥,最近忙得很,蕭少戎要休息了,他一個人得忙得什麼時候去。
“是,王爺。
”蕭少戎雖不解,他們家王爺怎麼會在,公事沒談完前就要沐浴,可還是老實的照辦了。
不多時,親衛就將熱水和幹淨的衣服送來了,蕭九安以最快的速度沐浴完畢,便回到主營帳,也就是他和紀雲開在軍中的住處。
紀雲開早已睡下,蕭九安放輕腳步走進來,並沒有驚擾到她。
和平日一樣,蕭九安手腳極輕的掀開被子,爬上床,慢慢地紀雲開身旁躺下,然後蓋好被子,摟著紀雲開。
聞著紀雲開身上淡淡的清香,蕭九安覺得這一天的疲累都消失了。
這一刻,對蕭九安來說便是最滿足的時刻。
許是身心皆放松了,蕭九安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力道,這一動便把紀雲開驚醒了,不過紀雲開並沒有睜開眼,而是嚶嚀的喚一句:“王爺?
”
在得到蕭九安的回答後,紀雲開又沉沉地睡著了,且身體自動地往蕭九安身上靠。
折騰了一天,她累狠了,且這會在軍營,知道外面皆是重兵,紀雲開也就不像在王府那般防備了。
這一刻,蕭九安的嘴角無法抑制地上揚……
他知道,紀雲開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至少身體上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