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野草,也不要做玫瑰。
聽見我這麼直接明確的回答,傅祁川眸光少見的黯淡下去,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沉默片刻,他低聲開口:“如果我成為他,我們是不是就有可能了?
”
我愣了一瞬,“什麼?
”
他輕輕搖頭,淡聲,“沒什麼。
”
可眼底的執念,很深。
......
趕到聖心醫院時,醫護人員剛從搶救室出來。
院長走到我們面前,無奈地搖了搖頭,“傅總,傅太太,我們盡力了,但病情惡化太快,醫生實在無能為力。
”
我確認,“隻是單純的病情惡化嗎?
”
院長點頭,“是的。
”
我的心一下沉到谷底,眼眶不由濕潤,“能不能再想想辦法?
什麼辦法都可以,要花多少錢都可以......”
盡管知道了,自己是沈家的人,和姑姑並沒有皿緣關系。
可相比之下,姑姑才是給過我最多陪伴的人。
院長嘆氣,“您說的這個,傅總之前就交代過了,我們已經什麼辦法都用盡了,這段時間醫療費也都是走的傅總的賬。
”
“好,辛苦了......”
我說著,下意識看了眼傅祁川,“也......謝謝你。
”
這些日子,我看姑姑的醫療賬戶裡還有錢,醫院這邊也沒提醒繳費。
就以為是夠用的。
沒想到,走的是傅祁川的賬。
傅祁川溫聲開口:“先去看看姑姑吧。
”
“嗯!
”
正好,護士將姑姑從搶救室被推了出來。
回到病房,沒多久,姑姑就醒了過來。
看見我,她蒼白的臉上浮現笑容,“南枝,你來了......”
我有些自責,最近忙著自己的事,都沒顧上姑姑,“姑姑,您身體都這麼差了,怎麼我上次給你打電話的時候,還騙我說很好?
”
過年期間,我給姑姑打過電話。
“大過年的,何必讓你跟著擔心?
”
姑姑拍了拍我的手,“而且啊,我也活夠了,生也好,死也罷,我都能坦然接受。
”
我眼淚砸落,別開腦袋胡亂抹掉眼淚,“林楓呢,他怎麼不在?
”
“他啊......”
姑姑苦笑了一下,“他都好久沒來看過了。
要不是你和祁川,我恐怕早就去見閻王爺了。
”
“姑姑......”
我看著姑姑氣若遊絲的樣子,起身道:“我去給他打電話,讓他過來。
”
姑姑拉住我,失望透頂道:“南枝,算了,我就當自己沒有生過他。
父母和子女,有時候也是看緣分的,該散,自然就散了。
”
我握住姑姑的手,“沒......沒關系,還有我,姑姑,你還有我。
”
“是啊,幸好有你。
”
姑姑嘆息,看了眼站在我身後的傅祁川,勸道:“傻丫頭,我看得出來,祁川對你很上心,你要珍惜眼前人,別弄得最後像我這樣,躺在病床上都是孤家寡人。
”
“您放心。
”
一直沉默的傅祁川突然沉聲開口,“無論怎麼樣,我都會照顧好南枝。
”
這個節骨眼上,我也不想讓姑姑不開心,沒反駁,也沒接話。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
姑姑和藹地笑了笑,力氣似乎一點一點在耗盡,看向我的脖子,“玉墜呢,戴了嗎?
”
“戴了,戴了。
您看,我一直好好戴著它的。
”
我從衣領裡掏出來,看向姑姑,終於遲疑著開口:“姑姑,姑父之前不是在說氣話,我......確實不是阮家的孩子,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