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中,不難聽出戲謔。
光影下,周放側身倚靠在樹幹上,細碎的短發散落在額間,眼尾弧度上揚,整個人恣意又不羈。
仿佛渾然不覺,他對著今天才剛認識的異性說這種話,有多麼的不合時宜。
這冷風蕭瑟的,他怎麼也跑院子裡來了。
我收起手機,有些戒備,“你怎麼也在這裡?
”
“放心,絕對不是跟著你。
”
周放懶洋洋地開口:“裡面太悶了,出來透口氣,哪知道你們江城這麼開放。
”
“隻是他們而已。
”
我總覺得,這個男人不太簡單,不適合過多往來。
抿了抿唇,我開門見山道:“這個事,你能暫時不和別人提起嗎?
”
我需要靠這個事達成目的,如果被他捅出去,就又前功盡棄了。
“能。
”
他痛快應下,話鋒一轉,“什麼好處?
”
我皺眉,“好處?
”
“我這個人,向來無利不起早,從沒幹過沒好處的事兒。
”
“......”
再在這裡耗下去,等傅衿安發現我不在大廳,很有可能懷疑我一直在院子裡,偷窺到了他們見不得人的事。
我急於脫身,“你想要什麼好處?
”
“暫時沒想好。
”
他說著,兀自勾唇,“要不,你答應我一件事兒吧。
至於什麼事兒,等我想好了通知你。
”
“行。
”
我想也沒想就應了下來。
反正過了今晚,都不一定會再見面了,又無憑無據的,誰賴得上誰。
他終於站直身體,瞥了眼我身上單薄的小黑裙,“不冷?
”
我隻覺莫名,隨口接話,“有點。
”
“真抗凍。
”
他誇了一聲,隨即攏緊自己的皮夾克,似乎為了避嫌,沒立馬回去,而是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這倒是給我省事了,不需要再隔一會兒才能進去。
宴會廳內,一室暖氣。
陸時晏笑著走過來,“找了你半天。
”
“你忙完了?
”
我笑吟吟地問。
今天是陸家的主場,他又是陸家唯一的繼承人,應該會忙得顧不上旁人才是。
他無奈搖頭,“還沒。
抽空來看看你,怕你有什麼需要,又不好意思找我。
”
“放心啦,真有需要肯定會告訴你的。
”
我打消他的顧慮,“你快去忙你的吧。
”
“好。
”
他應下,又道:“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散場後拿給你。
”
“今天不是陸老夫人的壽宴嗎,我還有禮物收?
”
他微微一笑,“禮物什麼時候都能收,不分時候。
”
“禮物能收,但太貴重的我可不要。
”
上次暖房宴的那條裙子,就太過貴重了。
但當時不好矯情,今天又不是什麼節日或者生日,我隻能提前和他說好。
陸時晏挑眉,“對你來說應該貴重,但是,我隻是物歸原主,你安心收下就是。
”
“物歸原主?
”
我剛疑惑地問完,就有陸家的世交長輩過來,和陸時晏寒暄起來。
我不好等在旁邊,和他對了個眼神後,便識趣地離開了。
晚宴結束時,我走到遠離人流的位置,等陸時晏忙完。
“南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