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前排的那些真人境二三重弟子,手中的劍魄也開始上下飛舞起來。
當即不再躊躇,微微閉眼,精神力往玉佩空間滲透進去。
蘇瀅見韓樂閉目端坐著一動不動,也明白此刻不應打擾,一個人喜孜孜地操控著劍魄玩弄起來。
這龍泉劍訣中所闡述的劍招,實際上隻是運轉竅門,以及與人對抗時靈活變化的運用。
對於韓樂這種境界的修真者而言,能選擇的招式不多。
所以他側重琢磨其中的“行雲流水”,“迅疾如電”,“幻化疊影”,這幾個至關重要的招式。
整篇劍訣,都是講述以氣禦劍的竅門。
他相信,假如要考驗一個人對這套劍訣的掌控程度,隻需對比這幾個技巧掌握得如何,就基本足夠了。
盡管他的領悟能力,比不上那些天資出眾之輩,但他勝在意志堅定,也不浪費時間去琢磨其中的奧妙,而是堅信‘讀書百遍其義自見’的真理。
因而,他在玉佩空間中循環演練,這幾個招式每天都重復上千次以上。
當然,盡管在玉中演練,軀體不感到疲倦,但精神耗損卻是實實在在的。
因此外界每過一天,他就會退出空間,吞服一顆丹藥,歇息一個小時後,才會重新進入玉中。
三天過後,他就慚慚琢磨出了其中的應變規律。
不過他感覺這套劍訣,仍舊不能螓至完美,似乎還預留了一手沒有傳下。
但這也算正常,正所謂寧缺毋濫,以場中一眾弟子的修為,假如連開篇最基本的招式都操縱不好,傳下後面的精妙劍訣又有什麼用?
因此他隻著重於那三招,根本不去考慮其他。
五天時間,轉瞬即過。
這一天早上,那些連劍魄都無法操控的弟子,早已經絕望的放棄了。
唯有那些略懂一二的弟子,仍在揣摩劍招的變化。
這時,高台上悠揚的鐘聲再次敲響,隻聽那名童子高喊道:
“時辰已到,諸位弟子還請停手等候。
”
霎時間,漫天飛舞的劍魄全都收了回去,齊齊擡頭看向上方。
孫長老睜開眼眸,往下方一掃。
盡管目光中不帶絲毫煙火氣息,但不知為何,當他注視過來的時侯,眾人心中募然一跳,紛紛低下頭來,不敢直視。
孫長老的眼神,最終落在前排的虞賦身上,和藹問道:
“虞賦,演練了五天,感覺如何了?
”
虞賦急忙站起身,恭敬回答道:
“弟子雖然還不能吃透其中的玄機,但也摸到了幾分門路。
”
孫長老淡然道:
“既然你這麼有信心,可再上台演練一番,讓老道看看你比之前有多少長進。
”
虞賦卻是頗為自負的一笑,拱手道:
“稟長老,倘若隻是單單演練的話,很多人估計看不出有什麼變化。
”
“不如讓弟子把新掌握的劍招,與同門比試切磋一番,一證高下如何?
”
孫長老聞言微微一笑,捋了捋須道:
“這也不失為評鑒的方法,那就開始吧。
”
得到孫長老的同意後,虞賦當即轉過身,對著下方數千弟子拱拱手,高聲道:
“諸位師兄弟,有誰自認為對這套劍訣理解獨到,有意爭奪星隕劍魄的,不妨上台與虞某比試一番。
”
這話說的中氣十足,帶著幾分傲氣,似乎根本不把台下一眾師兄弟放在眼內。
當即就有人神色不悅,站起身道:
“就算虞師兄比我入門早了三年,資歷老了一些。
”
“但師弟我也有進取之心,願意領教一番師兄的高招。
”
虞賦看向站起那人,見是一名身材高大,樣貌普通的弟子,便嘖嘖大笑道:
“原來是何獨秀何師弟,我差點沒認出你。
”
“你本是梁州何氏出身,想必家族傳承不差,那師兄就不吝討教一二了。
”
何獨秀聽出對方語氣中的譏誚之意,心中有幾分惱怒,冷著臉登上高台道:
“虞師兄,那你注意了,可別一不小心翻了船!
”
說罷,他把劍魄往虛空一拋,再雙手捏動指訣,虛空白芒一閃,劍魄便呼嘯往虞賦刺去。
虞賦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輕捏法訣,手中劍魄同樣騰飛而起,卻是橫衝弄直地迎著對方的劍魄撞去。
隻聽‘哢喀’一聲悶響,兩枚劍魄轟撞在一起。
眾人擡眼看去,隻見虞賦的那枚劍魄,仍舊完好無損的漂浮在虛空。
而何獨秀的那枚,卻早已碎裂成數截,飄然跌落。
何獨秀連連倒退數步,不可置信的指著對方道:
“你,你……”
一擊敗敵,對此虞賦似乎毫不意外一般,背著雙手道:
“師弟你這招‘行雲流水’練得不錯啊,短短五天便能一氣呵成。
”
“隻不過有點可惜的是,你本想以修為壓我,豈料你氣海穴中最多融合了十數口明暗罡氣,再怎麼搬運,又豈能跟我四十八口罡氣相比?
”
聽他說出真相,下方眾人頓時傳來一片驚呼,紛紛倒抽涼氣。
這個虞賦居然默默無聞之中,就已經融合了四十八口明暗罡氣?
這是何等妖孽天賦?
道派中的一些傑出弟子,能夠融合出三十六口罡氣就已經十分了不起,更別說超出常規的四十八口!
要明白,修真總綱一開始就闡述了一個道理:
“罡氣為根,凝聚靈台,塑出胎息,結成金丹,螓至嬰成”。
這罡氣,就是將來修煉一切秘笈的根基所在。
數量愈多,日後的成就愈大。
這虞賦竟然融合了四十八口罡氣,超出常規的三十六口良多,將來前程簡直不可限量!
何獨秀面色蒼白,慘然道:
“師弟我技遜一籌,認輸了。
”
虞賦擺擺手,狀似大方的笑道:
“何師弟沒必要洩氣,正所謂勝負乃兵家常事,切不可屈憋在心,憋出內傷,誤了修行啊。
”
何獨秀陰沉著臉,認栽道:
“師弟受教了!
將來有機會,一定再向師兄請教!
”
虞賦卻是不以為然的一笑,道:
“隨時歡迎。
”
待何獨秀陰沉著臉返回坐位後,虞賦擡眼掃視一圈,淡淡道:
“還有哪位師弟,想要上台一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