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樂心中有些感嘆,修真之途若有人指點,的確能減少許多阻礙。
也虧得袁天遠是出自閥門袁氏,本身又是煉藥高手,否則自己根本不可能知道這種秘事。
袁天遠擔心韓樂煉藥出現偏差,又將一些心得與避忌說出,直到太陽下山,才放心讓他回去。
離別時,袁天遠似乎突然想起什麼,連忙提醒道:
“還有件事忘了說,十天前鄭凱歌邁入元嬰三重,由於你不在府中,我便幫你送了賀禮,到時你不用再去一趟了。
”
韓樂心念一動,問道:
“以鄭師兄的資質,理應能成就無垢法相吧,不知是哪個級別?
”
袁天遠微微搖頭,道:
“我沒有親眼見過,不過鄭凱歌修煉的秘法,均是昆侖派最高級別,煉氣也精純無比,想必十有八九是千機法相。
”
韓樂辭別了袁天遠,返回天水峽後,便開始準備前往靈樞州的事宜。
臨行之前,他原本打算去全真派闖一闖關,看看能不能獲取一門劍訣,但沉吟一番,又感覺不妥。
畢竟全真派地處赤陽州,坐落於天墟界大西南,而自己不能高調出行,去向也不能被外人知曉,因此不便前往。
而且,他見識過譚華茂的劍術後,認為自己在這方面勝不了全真弟子,眼下機會未至,隻能延後安排了。
反倒是掌門的囑托,這次前往靈樞州,不單單要接手分派,還得想辦法將其發揚光大。
這裡面涉及的事情太多,單單自己一人必然力有不逮,起碼得帶上幾位弟子幫上一手。
董詩依乃是首席弟子,洞府需要她來主持,輕易不能外出,而展超一天到晚隻會修煉,不方便處事。
倒是郭家兩女至今還沒有邁入金丹境,還修習不了道派神術,這次正好帶上歷練。
想到這,他便吩咐道:
“韓蕭,去將秀欣、秀芬叫來。
”
韓蕭躬身走了出去,片刻後,郭家兩女來到殿堂前,彎腰一禮道:
“弟子拜見師尊。
”
韓樂虛手一擡,示意兩人入座,道:
“為師晚點就要出外遠遊,你們也跟著一起去吧。
”
聽聞要帶她們出外遊歷,兩人心情各不一樣。
郭秀芬美眸亮閃閃,明顯興奮不已,而郭秀欣隻是略微驚訝,便平復了心性。
韓樂淡然一笑,擡手一弾,一道靈光落入郭秀欣手中道:
“這是浮遊飛宮,是我師承一脈十傑駕禦之物,秀欣你收著,一會你們先走,但切記不能飛行,最好以遊商的身份前往無盡之海口岸,在那邊等我。
”
“為師處理完後續事宜後,就會去找你們。
”
靈樞州與般若州相隔甚遠,最少百萬裡,而且得遠渡重洋。
雖然在天際上借罡風飛行倒是迅速,但他不想讓人察覺行蹤,一番思考後,決定還是穿海而過為宜。
郭秀欣盈盈一禮道:
“徒兒謹遵師尊旨意。
”
兩女辭別後,韓樂思慮片刻,又對韓蕭說道:
“這次出行時間太長,去將祁道友與朱道友兩人也請來吧。
”
祁元龍與蛛娘兩人,數天前已經護送姚鋒回來,此刻正在府中潛修,聽到韓樂派人來尋,知道有要事商議,當即結束修煉前往。
三人互相一禮後,韓樂便對著祁元龍說道:
“祁道友,貧道由於一些原因,需要前往靈樞州一趟,晚點就會起行,不知祁道友是打算留府還是一起?
”
祁元龍淡然一笑道:
“祁某在般若州已經是孤魂野鬼,之前聽人說靈樞州地傑人靈,幅員十分遼闊,比我般若州還要大三倍不止,一直未曾見識過,自當前往。
”
韓樂笑道:
“這樣也好。
”
他又轉過頭,對蛛娘溫煦說道:
“朱道友之前幫了這麼多忙,貧道一直銘記於心,將來必有回報。
”
蛛娘柔柔一笑道:
“府主過譽了,妾身多得你關照,能寄主在洞天府邸修煉,才能有今時今日的成就,說起來,妾身還虧欠府主良多呢。
”
韓樂心中一嘆,他想到自己這一趟出行最少數年,蛛娘壽數不多,這次一別,隻怕永無再會之期,便站起身來,鄭重一禮道:
“道友珍重,切記好生安排轉世事宜,日後我自會接引。
”
蛛娘也明白自己修真無果,已經聽出對方的深意,心中有些苦澀,卻也不敢怠慢,連忙回禮道:
“府主這次出行,還望一路平安。
”
韓樂深深看了她一眼,點頭道:
“你我就此別過了。
”
他擡手一指,當即開啟了門戶,縱身一躍,出現在天水峽之上。
此刻正值深夜時分,天星散落大地,讓萬物若隱若晦,他看向波光粼粼的天水峽,道:
“鰲道友,我的事想必你已經知道,是否願意同往?
”
片刻過後,隻聽水面嘩啦一分,洪荒異蛟那顆龐大腦袋從水中探出來,嘿嘿笑道:
“這兒水太淺,活動不開身子,公子務必要帶上我!
”
韓樂笑道:
“那便跟著來吧。
”
鰲拜將軀體一晃,化作一條水蛇大小,從水底飛起,愈縮愈小,鑽入他的袖袍之中。
韓樂對著剛出來的祁元龍打了聲招呼,便腳下一踏,衝天而起,化作一道長虹往東南方疾馳而去。
祁元龍見狀,同樣施展出屍冥遁法,亦步亦趨跟上。
兩人行了一天一夜,眼前便出現一座座縱橫交錯的峰戀,此起彼伏,看上去雄渾絕倫。
祁元龍心中一愣,暗道:
‘前面的方向,理應就是五嶽派的門庭所在,難道府主是來見沈鵬的?
’
他遲疑了一下,便上前拱手道:
“府主,我畢竟是出自黑煞門,與五嶽派結怨不少,倒是不方便前往。
”
千年前,五嶽派翟元化老祖還沒有破界飛升時,堪稱打遍十州無敵手,黑煞門的不少弟子與長老也慘死在其手上,兩派的仇怨至今未解。
雖然他現在是韓樂府上客卿,能自由出入正道門庭,但他仍舊感覺不妥,怕惹起公憤。
韓樂想了想,也明白他的顧慮,便點頭道:
“如此也好,那祁道友就先去海口岸吧,我一會就來。
”
祁元龍拱手一揖,調轉了方向,化作一縷黑煙離去,頃刻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