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瘋狂運轉金丹,想要以暴力方式衝殺出去。
然而就在這時,幾道陰森光芒突然疾速射來。
看那殺意森森,兇悍無匹的樣子,他又怎麼敢視若無睹。
不得已之下,唯有停下身形,伸手捏訣,駕起一團水浪阻擋。
但就是這麼遲滯了片刻,卻是徹底失去最後強闖的機會。
決戰的比鬥,本身就不限制雙方施展的手段。
就好比盧和在絕命崖與韓樂邀鬥一樣,修真者能夠動用的手段都會用上。
但正常而言,由於顧忌大陣的原因,因此沒有什麼人敢主動上門挑釁。
真要生死相鬥,也會另外挑選地方。
然而,郝昭自大自狂,又自恃這兒是天水峽之外,可以無所顧忌。
哪怕剛才被毫光照中,不小心吃了悶虧,但也隻是認為疏忽了。
隻要謹慎提防,韓樂又怎麼可能傷得了自己?
何況,落實了決戰之書後,他也不想被旁人看輕,兇性慚慚爆發開來。
因此,居然就這樣站在原地不動,被韓樂的大陣圈禁了進去。
賈高傑與譚師兄看得驚疑不定,隻見古鏡光芒一閃,便變得白花花一片,再無動靜。
他們自然明白發生了什麼,賈高傑怒上心頭,猛地站起大罵道:
“郝昭這個蠢物,居然連抵抗都不抵抗一下,真是無腦之極!
”
被大陣阻隔,他自然看不清裡面的鬥法了,也就看不出韓樂到底修煉了什麼秘法。
這一次謀劃,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賈高傑心中羞怒不已,對郝昭也無端端產生了一絲怨恨。
譚師兄坐在一旁,同樣緘默不語,似乎不知該怎麼勸說。
而這個時候,那褐發老道一行人剛好來到天水峽附近,遠遠便看到郝昭身陷大陣的一幕。
他臉色大變,暗呼道:
“不妙!
還是遲了一步。
”
不過,他也不想就此放棄。
畢竟郝昭怎麼說也是郝氏直系,倘若就這樣被韓樂幹掉,那郝氏還有什麼臉面?
在他心中,就算郝昭被族人以族規打殺,也輪不到韓樂處置!
褐發老道當即開口大喝,聲震如雷,電芒乍現。
隻見他軀體一顫,一個金芒燦燦,縮小版的小人從印堂飛出,電光火石之間便閃移至大陣前。
這小人兒擡手一探,頃刻就彙聚成一隻數丈大小的風雷之手,居然硬生生穿透大陣,灌入裡面,將那郝昭憑空抓住。
小人兒臉色一喜,再次無聲一喝,那風雷之手往虛空一拽,就要將其托出。
郝昭身陷大陣後,當場就後悔了,此刻見有人前來搭救,又驚又喜道:
“叔公,快救我出去!
”
韓樂在洞府中看得一清二楚,眼中噙著一絲冷笑。
這郝昭打上門來,現在還毫發未損,怎麼可能讓他就這樣逃掉?
他衣袖一拂,一道風力拍在鏡面上,當即就有一道奪目毫光從鏡中飛出,直奔那褐發老道的小人兒而去。
這個時候,褐發老道正忙著救人,因此躲避不得,但他自恃修為高絕,根本毫不在乎。
即使排除修為不說,他這隻風雷之手,也是十分高深的秘術。
練至大成,上能九天攬月,下能九幽捉鱉,無懼煞氣罡氣的侵蝕。
然而,被那團毫光貫穿而過,他身形猛地一滯,凝聚大手的氣息居然憑空消融了大半,郝昭又掉了下去。
他心中大吃一驚,自己堂堂元嬰,居然也有失手的時候,不由駭道:
“這是什麼寶物?
”
隻是他瞬間便反應過來,當場又凝化出另一隻風雷之手,洶洶向下探去。
但就在剛剛要抓住的瞬間,韓樂大笑一聲,親自啟動了陣法,頃刻就將郝昭挪移到了另一個方位。
褐發老道大手收回來時,卻隻抓回了一根碎裂的布條。
他眼中閃過一絲羞怒,大喝道:
“韓樂,你敢禁錮我郝氏族人?
還不趕緊放他出來,不然別怪老夫鏟平你這座洞府!
”
韓樂淡然一笑,顯得淡定自若,聲音遙遙傳了出去:
“郝昭跟我約了決戰,他的身家性命已經非你郝氏所有。
”
“倘若你自恃修為,非要闖我洞府,那也無妨,本人就在這裡等著,看看道派是不是漠視不理。
”
“你——”
褐發老道剛才憤羞成怒,隻是出言恫嚇罷了,自然不會真的出手。
不提韓樂與他同門同派,單單說眼前這座天水峽,乃是掌門親口賜下,他又豈敢造次,為郝氏無端端招惹禍事。
他冷哼一聲,小人兒狀的元嬰一閃,瞬息便返回軀體當中,冷冷看著天水峽道:
“韓樂,這件事不會就此罷休,你好自為之吧!
”
他身為元嬰強者,今天沒有從韓樂手中救走人,已經是顏面大失。
再加上郝昭已經陷入大陣,再留在這裡也毫無用處,還不如回去稟明家族。
因此,他擱下場面話後,便駕起雲團,裹著身邊幾人,瞬間消失無蹤。
看到郝昭被韓樂困入大陣後,鄭芬心中也暗叫不妙。
後來又看到元嬰強者前來,明白這種渾水不是自己能摻合的。
因此恢復了力氣後,趁著那褐發老道出言之際,暗暗駕起遁光,片刻便逃得了無蹤影。
那些跟著前來的七洲五嶼之輩,見元嬰尊者出場都無計可施,他們也害怕韓樂惦記自己,同樣學著鄭芬那般,偷偷逃離原地。
這些人大多都是金丹以下,韓樂也沒心思理會他們,瞄了一眼通天境,見郝昭正在七衝八撞,一副怒不可歇,不知在嘶吼著什麼。
韓樂嗤然一笑,這座大陣雖然不是以殺生為主,但困住一個金丹卻是綽綽有餘。
他一天不撤去大陣,任憑對方怎麼掙紮,也不可能脫得了身。
到時候,等他身疲力竭之際,再出手擒拿不遲。
這甕中捉鱉的道理,郝昭自然一清二楚。
但因他性格暴躁,根本忍受不住這種恥辱,因此到處亂撞發洩怒火,也借此掩飾自己心中的驚慌。
韓樂原本想直接打殺了此人,但隨即想起一事,暗忖道:
‘看此人施展的功法,像極了六冊兩典之一的《四像聚化經》。
’
‘現在大比臨近,留著此人練練手,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