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番計謀,與楊天貴獻出的計策相差不多。
隻不過,如今他們既然已經進來了,那就沒必要讓天雷門弟子白白送死。
魯康沒有絲毫遲疑,點頭道:
“這個方案不錯,魯某即刻去準備。
”
他拱拱手,便轉身告辭而去。
曹博想了想,道:
“賴師弟,竇師弟,你們遁法不錯,外面潛伏著的那人便交給你們了,此地有我和楊師弟基本可以應付。
”
賴玉山二人站了起來,拱手一揖也走了出去。
片刻後,魯康轉了回來,說已經安置妥當,幾人又計議一番,這才閉目調息,靜候機會來臨。
時間匆匆,天色接近黃昏,天雷門的門庭大陣突然傳來一聲轟隆炸響,猶如天山倒塌一般。
很明顯,禁制被攻打了這麼久,終於被破去。
盤旋在半空的五道黑芒見狀,都是大喜過望,互相對視一眼,便不約而同往裡殺去。
隨著他們一起殺入門庭內的,還有上百名低輩弟子。
剎那間,烏天黑地,瘴氣滾滾,煞氣滔天。
五人莆一衝入,正要往主殿撲去,然而剛進入其中,一馬當先的那名枯瘦老道忽然渾身一滯,就像被無形大手束縛一般。
他瞬間反應過來,眼中帶著驚恐之色,嘶吼道:
“不好!
是天賦神術,速退!
”
但為時已晚了,早已埋伏在旁的天雷門長老紛紛出手,阻斷他們退路。
曹博冷眼如電,衣袖一抖,腳下便湧起無窮無盡的水流,席卷而上。
五人被禁鎖之術束縛住,加上旁邊又被人襲擊,一時逃脫不得,隻能放出靈寶拼死抵抗。
但這次天雷門早已準備妥當,將一切不利因素都過濾掉,而且有楊天貴這位元嬰三重在,前後不到一刻鐘,手段盡出的五人,最終也逃不過身死魂消的下場。
魯康見對方主力已滅,再也無所畏懼,讓高層帶著弟子傾巢而出,想要將打上門的邪修全殲幹淨,以儆效尤。
曹博與楊天貴不想自降身份,親自去對付那些晚輩,便靜坐在大殿等候消息。
轉眼一晚過去,到了天色放亮之際,就見遠方飛來兩道遁光,曹博神色一振,笑道:
“兩位師弟回來了。
”
兩道遁光徐徐降落,現出賴玉山與竇俊彥的身影來。
竇俊彥上前一步,拱手道:
“師兄,我等幸不辱命,已將其誅滅。
”
曹博眼帶笑意,這次將對方六名尊者全殲,算是完成了任務,也收獲了一筆功勞。
賴玉山想了想,忽然上前低聲道:
“那人的遁術不錯,我們圍追堵截了一晚才僥幸得手,但期間無意中得知,距離這邊五百裡外有一座地池,直通地肺深處,似乎是濁氣彙聚之地。
”
曹博頗為詫異,沉吟著道:
“怪不得那麼多邪修彙聚在天雷門這邊,原來因緣是這個。
”
濁氣彙流之所,十有八九會演化成魔窟,換作他們是邪派,也會想方徹法將其霸占。
而天雷門由於距離太近,出於安全考慮,對方說什麼也要將其滅掉。
魯康聽到自家門派不遠處誕生了一處濁氣之地,同樣震驚無比。
倘若那兒真的演變成魔窟,那天雷門就危在旦夕了,便道:
“還請貴派幫忙,將那處濁氣地剿滅。
”
楊天貴眯了眯眼,道:
“此事何必著急,還不如留著作誘餌,將邪修引來逐一滅殺。
”
曹博卻有不同見解,搖頭道:
“此事萬萬不可,留著後患無窮。
”
說起來,般若州的邪修已經足夠多了,濁氣彙聚之所也不少,要是盯著一處清剿,哪有這麼多人手顧得上。
說到這,他愈發肯定道:
“那兒估計還有邪修潛伏著,幾位師弟先跟我去一趟,必須盡快將濁氣池剿除!
”
天雷門得救的消息,當天下午韓樂便收到了。
那些包圍天雷門的百多邪修全部伏誅,沒有一個走脫,此舉算是邪派自鬥法盛會後最大的失策。
更讓他詫異的是,傳訊中還提到那邊誕生了一座濁氣池,曹博等人已經聯袂前往查探,看看能不能將其毀掉。
他不由暗自點頭,要是換作他在現場,也會這麼決定。
近萬年來,被道派覆滅的邪道門派數之不盡,但除了七大邪派外,天墟界仍有不少邪門歪道活躍在暗處,他們並不是沒有上好傳承,隻是缺少一座魔窟修行罷了。
要是不想辦法除掉這個濁氣池,那就會將無數邪修源源不絕吸引過來。
想到這,他目光變得悠遠幽深起來。
這一場戰鬥,他直接派出尊者去伏擊,特別是還有楊天貴這種三重尊者出頭。
如此一來,等於變相向七大邪派發出挑戰,接下來就看對方怎麼應對了。
但不管怎樣,有件事必須早作安排。
對方在天雷門載了個跟頭,要是有所行動,十有八九會在那邊找回臉面,因此曹博幾人不必急著召回,讓他們先靜候一段時間再作安排。
等天水峽周邊立起玄壇後,就可以派馮季堅前往,將天雷門破損的門庭大陣重新修葺布置。
皿獄門,皿剎台。
地表千丈下方,有一座從地淵中開辟出來的宮殿群,其中一處清修之地上,珠光熠熠,光彩滿堂。
來到此地靜修的人,有皿獄門嫡親弟子,也有旁門依附的弟子,數量不下千人,此刻正商議不休,似乎在為某件事而爭論。
其中一名身穿真傳服飾的弟子,拿著一封回訊,恨恨道:
“這次圍攻天雷門,以我皿獄門損失最為慘重,其中還有一護法一長老戰死,那韓樂確是可恨。
”
坐在旁邊的一人,卻是淡然搖頭道:
“那又怎樣?
韓樂在十數年前可是拿了鬥法盛會魁首,就連師伯那種傑出之輩都被他殺了,正所謂適者生存,弱者淘汰罷了。
”
“而且,這是別人有本事,晏師弟你要是不服,等修為超過他,大可去報仇便是!
”
晏師弟被對方這麼一駁斥,感覺臉皮有些掛不住,但又無法反駁什麼。
雖然許多人都覺得災劫一起,邪派必然要崛起。
但數千年來被道派壓制,內心中還殘留著幾分畏懼,不是一時三刻就能恢復底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