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乘務員嘆口氣道:
“小哥,你剛剛怎麼就不聽我話呢,此次惹出禍端了。
”
“那威哥還算不得什麼狠人,但他的後台狗哥可就不得了。
”
“聽聞是部隊退役的,一身本領著實不俗,一回來就把當地遊手好閑的小混混糾集起來。
”
“目前麻化市與鳳台市交界這一帶,都是他的勢力範圍,基本上沒人敢得罪他。
”
說著,他似乎看見了什麼,不由一驚道:
“啊!
狗哥竟然都來了,這次麻煩大了。
”
眾人一驚,紛紛順著乘務員的眼神方向看去,果然看見一名彪悍青年正靠在面包車上,雙手拍打著鐵棍,四周的人全都恭敬地以他為中心。
“狗哥的本事十分厲害,曾經單身匹馬,幹倒十數個執法者,這邊的人全都對他貼貼服服。
”乘務員搖頭道:
“像我們這些跑這長途的人,誰人不知狗哥的手下不能得罪?
”
“我還是剛剛那句話,你最好自動自覺下去賠禮道歉,說不定能避免一場毒打。
”
“對啊,小兄弟,我看你還是趕緊道歉吧。
”其他乘客也紛紛勸道。
很多人都是抱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思,怎麼可能理會韓樂的死活。
隻想把這煞星趕緊送走,自己能平平安安邁過這一劫就行了。
韓樂對他們的小九九了如指掌,搖搖頭並沒有撕破臉面。
有句話叫做‘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
夫妻尚且如此,何況他們雙方連普通人都算不上?
大難臨頭各自飛的本性,此刻顯露無遺。
“哼,看看周圍人的反應,你現在明白剛剛做事沒分寸了嘛?
此刻想挽回都挽回不來了。
”歐陽嵐冷不丁冒出一句。
韓樂淡然一笑,沒有辯解,卻是慢慢站起身來。
“小樂,你真想單槍匹馬下去啊?
”
許妍猛地扯著他的衣衫,焦急道:
“他們要是亂來怎麼辦?
大塊頭再能打,雙拳也難敵四手啊,何況這些歹人手裡還握著刀棍。
”
“沒事,一群跳梁小醜,對我還構不成威脅。
”
韓樂說著經過她身邊,就要帶著陀羅下車。
一旁的歐陽嵐終於有些變色,忍不住道:
“你若好聲好氣和我說話,我或許可以幫你搞掂呢。
”
韓樂不為所動,似乎根本沒聽到,緩緩向汽車上落處行去。
“你真是不怕死呀。
”歐陽嵐不由氣哼哼的翻翻白眼道。
“小嵐,都要搞出人命了,你還生氣幹嗎,快想想法子啊。
”許妍急得滿頭大汗。
“那,,好吧。
”
歐陽嵐心中有些躊躇,但想到韓樂是為她出手才弄成這樣,因而遲疑了片刻,當即咬咬牙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對方很快便接通了,傳來一道蒼老遲暮的老者聲音。
“喂,是哪位?
”
“坤老爺子,是我啊,小嵐。
”
歐陽嵐客氣地叫了一聲,甜甜笑道。
“小嵐....”
老者頗為迷惑,接著似乎想起了什麼,不過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淡淡道:
“哦,是小嵐啊?
不知有什麼事呢?
”
“是這樣的,,我們在麻化市與鳳台市交界處碰上點小麻煩。
”
歐陽嵐小心翼翼的解釋道。
“我一個朋友衝撞了一位道上的朋友‘狗哥’,眼下被他們逼停在路邊。
”
她說話的同時,不由微微看向外面,隻見韓樂已經帶著陀羅下車,正與威哥他們僵持。
“狗哥?
”
老者再次一愣,似乎他身邊有人低聲提醒了一句,他才恍然道:
“原來是狗娃那小子啊,我說誰會這麼大膽呢。
”
“那問題不大,小嵐,這件事我會讓人幫你抹平。
”
“謝謝坤老爺子。
”
聽到這種答復,歐陽嵐終於長長舒了口氣。
“你表姐既然讓我適當照顧一下你的安全,這事自然不能不顧,你放心吧。
”
老者又談談聊了幾句,便結束了這次通話。
“小嵐,對方怎麼說?
”許妍眼帶期待地看著她。
“沒事了,對方已經答應。
”
歐陽嵐臉上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心中卻是有些可惜。
這個電話她原本是打算危機關頭再打的,沒想到如今由於一點意外問題,被逼動用了這個寶貴資源。
畢竟,這可是人情交往,這東西是有借有還的。
對方幫了自己一次,算是友盡了,恐怕下次想找他幫忙就難了。
“坤老已經派人來了,我們也下去看看吧。
”
得到老者的點頭允諾後,歐陽嵐頗為自信,笑著招呼一聲,便站起來走下車。
許妍見狀,躊躇片刻,卻也猶猶豫豫跟著走下去。
長途車的前方,威哥等人已經把韓樂二人包餃子般包了起來。
他們對陀羅的彪悍體型還是十分顧忌的,終究兩米一的身高,站在那超出普通人一大截,相當嚇人。
要不是人多勢眾,個個手握鐵棍利刃,他們怎麼可能有這個膽氣圍上來。
“小子,你把我兄弟打傷了,不給個說法嗎?
”
見眾人微微畏懼,狗哥隻得站出來喝道。
“你想要什麼說法?
”韓樂臉色靜謐道。
“我這兄弟隻是想坐回自己的位置,你一聲不響就把他從車上踢下去。
”
“你看看他現在的樣子,腫成豬頭,傷得連他嗎都不認得,你總得賠禮道歉,給點湯藥費吧。
”
狗哥指了指一旁的威哥,皺眉說道。
威哥被大塊頭一腳踹下去,自然是頭上腳下著地的,鼻青面腫那是再正常不過。
“賠償?
”
韓樂擡眼打量了威哥一眼,確實是連他嗎都不認得了,點了點頭,似笑非笑道:
“不知道你們要多少賠償費用呢?
”
“老子都傷成這個衰樣了,倘若沒有這個數,你們別想走出這片地界!
”
威哥伸出雙手揚了又揚,叫囂道。
“二十萬?
”
沒想到韓樂卻淡定一笑,搖搖頭道:
“你太看不起自己了,就憑你這傷殘情況,沒有一千幾百萬是肯定不能撕了的。
”
“你這什麼意思?
”
他們隻是一群沒什麼見識的小混混,晃是聽得愣住了。
宰人的事情,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隻見過被宰者嫌賠得多的,沒見過還嫌少的。
威哥眼中露出一絲喜意,要是宰了對方一千幾百萬的醫藥費,他被打成這個衰樣也就認了。